第19章

童年頓了幾秒,先是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後來又覺得冇有必要隱瞞:

“我爸媽想讓我早點掙錢,最好找個有錢人嫁了。”

如果不是因為淩晨,不是因為冇有回去家,不是因為她做了一碗麪,不是因為她和他坐下來吃著碗麪,童年都不會說出這句話。

是的,在一定的情況下做出的任何迴應都是有前提的。

她的回答顯然讓陸霆申嚇了一跳,太過直接未必彆人能接受的了,看來她的父母要賣女兒?

他看著如此嬌嫩的臉,想象不到是個什麼樣的父母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你呢?”

他一邊吃著一邊試探著她的意思,如果她也是這樣想,那麼她和那些拜金女冇有什麼兩樣,他不願相信,當然不相信。

他不相信如此簡單的小丫頭會有這樣的想法,那都不可置信。

童年感覺有點冷,估計也是心冷:

“我在他們麵前冇有話語權,他們怎麼決定我隻能照辦。”

陸霆申好像頓時冇了餓意,他覺得此時有點吃不下了,喝了一口水壓一壓現在的心情。

童年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因為這就是她的目的。

她是故意說的,她就是要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拜金女,離她越遠越好,她不是他的獵物。

童年單純但不傻,她能看出來陸霆申對她的意思,無非就是男女之間那些事,但是她不願意。

是的。她不願意,無論從什麼角度上她都不願意。

她知道自己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就是要過普通人的生活,他們兩個不可能,那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麼不製止。

童年故意告訴她父母要攀龍附鳳,愛慕虛榮就是要傍大款。

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她並冇有他想象的那麼好騙,換句話來說她冇有那麼傻。

陸霆申看著童年一點點吃完飯,他自己的卻剩了一大半,童年冇有過問,就這樣配合著他演出。

人生啊,誰不是演員?

隻是有的願意演,有的人被迫演,無非就是這兩種,童年當然不想演,但遠離這樣危險的人和事,她不得不演。

她還小,18歲不是一個該懂這麼多的年紀,但是她不一樣。

她冇有靠山,冇有一個溫暖值得她停留的港灣。

如果說大部分的人都想要這樣的機會,沾上陸霆申就等於邁進了上流社會,即使隻是玩玩而已,她也會得到很多好處,這些好處足以讓她生活個十幾年。

可是她不要,不確定自己不行,自己駕馭不了這些不該屬於她的東西,包括人。

“走吧,帶你去客房。”

陸霆申起身就出了餐廳,他不是故意的,隻是當她說出要找個有錢人嫁了,他就莫名的煩躁。

這種煩躁冇有緣由,至今他也解釋不清。

童年放下筷子,跟在他的後麵。

這個古堡級建築非常大,一樓是大廳,餐廳及廚房,還有幾個房間是收藏一些藏品的。

二樓是以前陸霆申父母住的地方,整個樓層冇有人能進去,當然也冇有人敢進去。

陸老爺子脾氣和陸霆申一樣,自從他母親去世之後就到國外定居了,但他的房間是允許人進入的,隻有傭人每天去打掃衛生。

三樓是陸思瑤和他的父母居住,話說從來冇有見過她父母,因為陸思瑤的媽媽一直在國外。

對的,就是陪著陸老爺子,陸老雖說冇到那必須有人照顧的份上,但是身邊有家人還是有必要的,畢竟陸霆禹就在國外的分公司,一直監管國外的業務。

那麼就是說,三樓除了陸思瑤回來住上幾天,大多時候都是空著的?

嗯,是的。

四樓,五樓都閒置著,其它房間乾什麼用的,童年也不清楚,應該是留給他們的子子孫孫吧。

陸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結婚後不可以搬出去住,大家族就是講究一個家和萬事興。

六樓是陸霆申,但是他並冇有把她安排在六樓,隻是到了五樓就停下了。

是的,他冇有,也慶幸當時他冇有。

童年被他帶到了一間客房,裡麵應有儘有,陸霆申站在門口冇有進去:

“不早了,休息吧。”

陸霆申走了,甚至冇有聽到她的迴應就走了,童年感覺到一絲觸動,像是被割捨了一樣。

是的,難道這樣不好嗎?

她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你看看就連這個平時都不住人的客房,都比她整個家豪華又舒適。

她冇住過這麼軟的床,冇見過這麼漂亮的水晶燈,不知道一打開水龍頭就會有熱水。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唯獨不屬於她。

童年甚至不敢弄臟這床被褥,因為那是真絲的,那麼精緻又舒服。

童年隻是掀起一個小角,鑽進去睡夢來的如此之快。

是啊,現在已經淩晨兩點多了,早就超出了她作息的極限。

她睡的那麼快,與陸霆申正好相反。

陸霆申在陽台上抽了一根菸,有點冷,不過還可以忍。

冬月的風就是冷的,正如人心。

為什麼世上的人冇有一個如他想要那般,簡單又純粹。

是的,現在的人大多都是物質的現實的,你覺得你遇到的是個例外,殊不知也是同類。

難道純粹的愛情和人真的那麼難遇嗎?

如果不難,他大可不必三十多歲還保持單身,結婚?他感覺這輩子都不會了。

是的,他可以花天酒地遊戲人生,但絕不會踏入婚姻,畢竟冇有任何一個人值得他那樣做。

陸霆申掐滅菸頭,轉身回了房間。

這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童年就打掃完房間,這個房間像是冇有人來過一樣,冇留下任何痕跡。

童年來到了陸思瑤的房間,她還在睡,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是倒時差,那麼她也不必與她打招呼了,反正一個微信就能搞定。

她悄悄的關上門,然後準備離開陸家。

清晨的陽光一點都不暖和,微風颳著落葉,那如同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有點冷。

她看著草坪遠處有一個人跑過來,應該是陸霆申。

他不睡覺嗎?

昨天是淩晨兩點多到現在6點確實隻有幾個小時,他在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