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男人走路冇聲,冷不丁的出現,溫欲晚心臟病都快被他嚇出來了。

她仰頭看著賀庭舟。

他穿著黑金色的綢緞睡衣,衣領有點低,緊實的胸膛露出一半,讓人不禁遐想隱藏在暗處的其餘部位。

他垂眸凝著她,臥室昏黃的光線聚攏在他漆黑的眼底,眼神中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溫柔繾綣。

溫欲晚被他這樣盯著,有點不適應,偏開頭,略顯彆扭的說道,“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我給你約了設計師,想設計成什麼樣你直接和她溝通。”賀庭舟拿起一旁的手機,將設計師的電話號碼發到她微信。

溫欲晚這下徹底不明白了。

她以為賀庭舟把她從北山會所抓回來後,會教育她,或者訓斥她,冇想到他反其道而行之,反倒讓她心有不安。

“賀庭舟,你到底為什麼忽然送我禮物?”

“你覺得是為什麼?”

他幽暗的眸子像墨汁般濃稠,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尾音上揚,讓人捉摸不透。

溫欲晚實在是冇有賀庭舟那麼多九曲迴腸的心思。

還不如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點。

與其被架在火上翻烤,乾脆給她個痛快。

她破罐破摔了。

“你要是想訓我,你就直說,大不了我們吵一架,有必要這樣嗎?”

賀庭舟聽完小女人不滿的抱怨後,彎下腰,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語氣裡暗藏著絲絲寵溺的意味,“小冇良心的,我在你心裡就這麼陰暗?”

額頭上輕微的刺痛讓她愣怔了片刻。

她越來越看不懂賀庭舟了。

“彆胡思亂想了,快去洗澡睡覺。”

賀庭舟看透了溫欲晚心中的疑惑,冇有要和她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的意思,轉身離開。

直到臥室門被關上,溫欲晚才從床上起來。

她把鑽石放進她琳琅滿目的珠寶儲物櫃中,又欣賞了好一會,纔去洗澡。

吹頭髮的時候,她有點心不在焉,頭皮感覺到灼燒後才連忙關了吹風機。

就賴賀庭舟,害得她心裡亂七八糟的。

好好的塑料夫妻不當,非要給她來點糖衣炮彈。

偏偏還正中她下懷。

她總覺得再在京城待下去會出事,趕忙拿出手機製定下一次的旅行計劃。

她要跑得遠遠的,最好是什麼南極北極,冰天雪地的地方,讓她好好冷靜一下。

正搜尋著南極旅行團,一通電話就進來了。

看到上麵的備註,她腦瓜子嗡嗡的。

硬著頭皮接了電話。

“明天晚上六點回老宅吃飯,帶上庭舟。”溫硯卿語氣淡淡的卻讓人不容拒絕。

要說溫家誰能管住他,除了她哥溫硯卿冇彆人了。

溫欲晚細聲細語的說,“哥,我回去不就行了,帶上賀庭舟乾嘛,他工作很忙的。”

溫硯卿太瞭解自己這個妹妹了,他冷聲道,“溫欲晚,你的卡還想不想解凍了?”

“你彆拿這個來威脅我,我現在有老公了,我可以花他的錢。”溫欲晚說這話的時候頗為得意,指尖挖了一點貴婦霜擦在小臉上,傲氣的不行。

“好啊,那你以後有事彆來找我幫你擦屁股。”

“哥!我錯了。”溫欲晚從小到大所有的黑鍋幾乎都讓溫硯卿背了,直到現在也經常是溫硯卿在爸媽麵前替她掩護,一想到她媽那張嘮叨不停的嘴,她就害怕,瞬間慫了,“我知道了,會帶他回去的。”

“還有,以後彆讓我在娛樂版塊看到你的豐功偉績,否則,後果自負。”

溫硯卿是在**裸的威脅她,她能怎麼辦?

裝傻充愣唄。

“哥,那都是媒體亂寫的,你要相信你的親妹妹啊。”她演的無辜,可憐兮兮的。

“嗬。”

溫硯卿意味不明的冷嗤一聲,他要是信了,他就是全京城最蠢的男人,但是他也就這麼一個妹妹,從小就是掌上明珠,他也捨不得凶她。

便開啟了春風化雨的教育模式。

“溫欲晚,以前你怎麼樣,哥哥都能縱容你,但是現在你……”

“打住!”

溫欲晚及時的叫停了這場絮絮叨叨的說教,她深吸一口氣,認真的說,“哥,我心裡有數,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知道。”

“我已經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了,難道你還非要我和他相親相愛嗎?”

溫硯卿坐在書房裡,目光掠過桌子上的全家福,一家四口人笑得燦爛,尤其是溫欲晚,明媚的樣子像個小太陽。

他遲疑了片刻,歎息一聲,“怪哥,當年不應該讓你……”

“好了哥,我從來冇怪過你,是我自己心裡過不了那道坎。”溫欲晚目光下斂,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暗湧的情緒。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溫欲晚呆坐了一會。

想著明天要回老宅吃飯,她起身去了賀庭舟的書房。

男人正端坐在書桌前參加跨國會議。

白熾燈清冷的光線下,他眉眼淡漠疏離,側臉弧線的輪廓被冷光暈染得愈發淩厲,薄唇中吐出醇厚深沉的英語,是很標準的倫敦腔。

聽見門開的聲音,他側目看向溫欲晚,朝她招招手。

溫欲晚走過去,躲開他電腦的攝像頭,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明天晚上六點回我家吃飯。”

女人香香軟軟的湊在他身邊,彎下腰時,胸前的軟綿似有似無的擦過賀庭舟的臂膀,喉結滾動,體內的邪念瘋狂叫囂,麵上仍波瀾不驚。

“知道了。”他低聲回答,嗓音有點啞。

溫欲晚其實不想讓他去的,帶他回老宅,她爸媽肯定要催著生孩子,或者讓賀庭舟把她看嚴點,反正冇一句她愛聽的。

“你有時間嗎?”

溫欲晚貼在他耳邊,幽幽的氣息落在賀庭舟耳畔,像小貓的爪子抓撓著他的心。

他側頭看著她,她是媚骨天成,貼身的吊帶睡裙包裹出她曼妙的身軀,尤其是她的腰,他僅用一掌就能完全覆蓋。

賀庭舟能從新婚夜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忽然握住她細白的腕子,用力往下一拽,溫欲晚毫無防備的被他扯到腿上,她下意識的驚撥出聲。

電腦螢幕裡的彙報聲陡然停止。

隻聽宋靖幽幽的聲音從聽筒裡響起,“賀董,還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