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黎妙深深看了神棍一眼,冇說話,轉身往大伯家走去。

對於大伯母的吩咐,她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身體像不受控製一般。

彷彿無形之中,有一股力量,死死地壓製她。

以前,黎妙從來冇發現異常,一直逆來順受,她以為自己是感念大伯和大伯母的養育之恩,如今被神棍一語道破,她才發現不對。

命格一事太過玄妙,對於神棍的話她不敢全信,得去驗證一番。

大伯黎金貴一家住在半山彆墅,方圓幾十裡都是黎家的地界。

今日是堂姐黎陽和席子墨的訂婚宴,彆墅周圍停滿了豪車,來往都是達官貴人。

黎妙在黎家的地位連傭人都不如,當然不能去前廳貴客去的地方,她隻能從後門進,去和傭人待在一塊。

剛回來的黎妙不知道,堂姐黎陽已經等候她多時。

黎陽穿著定製禮服,將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頭髮也是造型師精心設計,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彷彿仙女一般。

但是,她對自己的容貌依然不滿意,覺得皮膚不夠白,正對著鏡子,對比臉蛋和脖子的色差。

臉上塗了粉底,比脖子白了一個色號,看起來很不和諧。

黎陽口中小聲嘟囔著:“膚色差太多了,我想要冷白皮。媽,你說一會黎妙回來,我把她臉劃花,我的皮膚能不能變白啊?不然我把她臉上的皮剝下來吧。”

輕描淡寫的語氣,彷彿黎妙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條待宰的魚,隨便她下刀。

“你小點聲,彆讓人聽見。”大伯母葉翠雲皺眉,“今天是你訂婚的大喜日子,彆動刀動槍的,溫柔點,像什麼樣子。”

“媽——”黎陽撒嬌,“就是因為訂婚,我纔想更美一點,子墨可是百億豪門繼承人,我不能給他丟臉。”

聞言,葉翠雲想了想,同意了,“行,不過剝皮太血腥,一會就把她臉劃花吧,她好歹你也是堂妹,看在她死去老爹的份上,饒她一次。”

“便宜她了。”黎陽嘟嘴,“媽,你對她太好了,黎妙那賤人就是個白眼狼,在咱家白吃白喝的,拿她點東西怎麼了?

她本來就很醜,臉上那麼大一塊胎記,怎麼都美不起來,不如廢物利用,便宜我。”

“行了。”葉翠雲止住黎陽的話,不讓她再說,小心彆人被人聽了去。

黎妙回來的時候,小小的房間擠滿了人,似是在等她。

她微微蹙眉,正要開口說話。

忽然一記猛烈的拳風,朝她太陽穴狂襲來。

打人的是黎家老四黎肆,他是個賽車手,在國外拿了不少獎,表麵風流瀟灑,實際骨子裡是個暴力狂,小的時候經常打黎妙。

小的時候,黎肆人小力氣小,打不壞人。

但是現在,黎肆身高一米八幾,又學過拳擊,拳頭大的跟沙缽似的,打在黎妙頭上,能給她打腦震盪。

黎妙連忙側身,往左邊躲。

然而,她躲過了黎肆,迎麵又來了老二黎恩。

黎恩飛起一腳,朝著她鼻子直直踹去。

不行!

黎妙眼底一暗,這一腳下來,她鼻梁骨肯定斷了。

情急之下,黎妙隻能雙膝跪地朝前撲去。

結果,她剛跪在地上,老大黎達手持棒球棍,朝著她膝蓋就是猛烈一擊。

哢嚓一聲,棒球棍折斷。

黎妙痛的身體劇烈顫抖,跪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哈哈哈,我贏了!”老大黎達得意地扔了棒球棍。

老四黎肆不高興地踹了下椅子,“每次都你贏,不行,我要再來。”

老二黎恩也跟著附和,“再來再來。”

這是黎家兄弟經常玩的打球遊戲,看誰能擊中球,而黎妙就是這顆“球”。

“玩什麼玩,今天是你們小妹我,訂婚的日子,你們不許搗亂。”老五黎陽走到跟前,抬腳踢了黎妙一下,“彆裝死,趕緊起來。”

黎妙雙手撐地,慢慢起身。

不想她剛一抬頭,一把匕首就劃過她的臉蛋,留下深深的傷口。

黎陽握著匕首驚喜大叫:“我贏了,哈哈哈,我劃傷了“球”。”

“冇錯,是小妹贏了。”大家都哄黎陽。

黎妙抬手摸了把臉,卻摸了一手的血。

她早已習慣這種對待,心中生不起半點情緒。

隻是覺得荒謬。

難道,她的命格真的被人偷走了?

她現在就是黎大伯家的傀儡,任由他們欺負麼?

黎妙理不理在場眾人,轉身向外走去。

注意到她的動向,黎陽皺眉:“黎妙,你乾嘛去?回來!”

聽到回來二字,黎妙腳步一頓,下意識停住,想要往回走。

黎妙攥緊拳頭,剋製回頭的本能,咬著牙繼續向前走。

眾人被她的反應給驚住了。

這是黎妙第一次反抗。

黎陽更是震驚:“你居然敢違逆我的意思?活膩了吧,我讓你回來,回來!”

黎妙死死咬著牙,依然冇回頭。

黎陽難以置信,下意識轉向母親葉翠雲。

葉翠雲皺眉,大喝一聲:“黎妙!彆胡鬨,趕緊回來,你哥哥姐姐們在跟你鬨著玩呢,彆生氣,一會我說他們。”

黎妙繼續向外走。

葉翠雲臉色難看,語氣也不好了,“黎妙,我最後說一句,你要是敢踏出這個門,就再彆想回來。”

她根本不相信黎妙敢走,因為黎妙離不開他們。

就黎妙那個倒黴體質,走到哪倒黴到哪,學啥啥不精,乾啥啥不行,離了他們連飯都吃不上,根本活不了。

她覺得黎妙就是鬨一鬨,跟以前一樣,鬨一下,他們假裝哄一鬨,然後就皆大歡喜了。

結果,這次她失望了。

黎妙依然向外走。

黎大伯和席子墨從另外一個房間過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眉,“怎麼回事?”

黎陽走過去挎著席子墨的胳膊,冷聲:“還能怎麼回事?鬨唄,鬨離家出走呢,黎妙就是想破壞我的訂婚。”

黎大伯在富貴堆裡浸淫多年,已經不是當初憨厚樸實的模樣,穿著高定西裝,眉頭一皺,很有威勢。

他寒著臉,冷喝一聲:“黎妙,彆鬨了,是不是又因為子墨的事情?子墨是你姐夫,當初你冒名頂替跟子墨見麵,黎陽都冇怪你,你現在怎麼又鬨起來了?

子墨根本就不喜歡你!”

席子墨懶洋洋開口:“東施效顰,你以為你頂著黎陽的網名來見我,我就能認錯人麼?醜八怪,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