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十分鐘的車程,蘇宅到了,而蘇鏡誠也被蘇嘉樹哄的服服帖帖了,心裡美滋滋的。

入了大廳,倆人都感覺到了大廳的嚴肅氣氛,蘇嘉樹低垂眸子,心裡已經有了底。

恐怕是蘇星星告狀找到大哥那邊去了,往日他工作繁忙,自然不會回來那麼早,但今天坐在沙發上,顯然已經等候已久。

蘇嘉仰和蘇嘉慕倆人坐在一旁,看著好戲,這下大哥回來了,蘇嘉樹不得掉層皮。

發生了下午的事情,他們自然很生蘇嘉樹的氣,更不滿他隻是早出來幾分鐘,就當上哥哥的身份。

蘇星星縮在大哥蘇意執懷裡,瞧見蘇嘉樹抱著蘇弄弄,委屈的攥緊小手,然後又要落淚。

蘇意執自然看不得她哭,低頭溫柔細語的哄著,一向在職場上雷厲風行的人,此時卻是手足無措看著自己妹妹流淚。

見哄不好,蘇意執皺眉看向剛回來的幾人:“蘇嘉樹,過來。”

原本他還不相信蘇嘉樹能做出這種事,畢竟這傢夥平日最疼蘇星星,現在看到蘇嘉樹懷裡抱著蘇弄弄。

他就是不信也要被迫信了。

蘇嘉樹卻充耳不聞,抱著蘇弄弄就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他這種無視的態度,無疑是火上澆油,空氣直接冷了下來。

蘇鏡誠有點慌,默默的走到角落裡呆著,這種大場麵他還是不要摻和了。

蘇意執臉色很不好看,在商場都鮮少有人能給他臉色看,現在竟然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屁孩挑釁到了。

“蘇嘉樹,我讓你過來聽不見?你這是什麼態度?”蘇意執加重了語氣,聲音也大了起來,拿出大哥的威嚴。

懷裡的蘇星星心情才覺得平衡起來,她覺得一定要大哥好好教訓四哥,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那樣對她。

感覺蘇弄弄似乎有甦醒的傾向,蘇嘉樹趕緊加快了腳步,打算先把人放回房間,再來應付修羅場。

然而蘇弄弄醒的很快,她揉了揉眼睛,先是睜開了,然後一秒鐘後軟軟的問道:“蘇嘉樹,我們到家了嗎?”

然後她爬起來,就看到了大廳上的人,隻是一眼她就重新縮回去了,因為那幾人全都麵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她嘟囔了一句,然後看了眼蘇嘉樹,見他冇有變,這才放下心來,伸出白嫩的手環住他的脖子,像小貓一樣蹭了蹭。

嗯,有一個哥哥就好了。

蘇嘉樹嗯了一聲,回到了蘇弄弄的房間,把人放到床上,給她摘了帽子,然後蹲下給她脫了鞋子。

這才抬頭:“哥哥去幫你把小裙子拿上來,你乖乖在房間裡不要出去。”

蘇弄弄點點頭,不用說她也知道,蘇嘉樹為了她可是打了蘇嘉仰一巴掌,自己出去,不是找打嗎?

蘇嘉樹溫柔的笑了笑:“真乖。”

蘇弄弄歪歪頭朝他甜甜的笑,蘇嘉樹內心複雜,所以他們前世為什麼都會無視這麼一個小可愛?

真是眼瞎!

蘇嘉樹走後,蘇弄弄光著腳下了床,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蹲坐在地毯上,豎起耳朵聽外邊的動靜。

樓下,一開始是平靜的,蘇弄弄聽不見什麼聲音,後麵聲音越來越大,就連隔音板都冇辦法擋住。

蘇嘉樹揉了揉腦袋,有些疲憊:“大哥,弄弄也是我們的妹妹,我疼她一下怎麼了?”

蘇意執冷聲開口:“你疼她,我阻止不了,但你今天對星星做了什麼?”

受了那麼大委屈,剛接電話,小人哭的跟個淚人一樣,自己聽著心都快要碎了。

蘇嘉樹也有些煩躁:“我做什麼?我做什麼給她了?”

要說動作,他打她了?

要說言語,他說的那些話,顯然比不上蘇嘉仰對弄弄說的傷人。

她蘇星星憑什麼這麼委屈,還搞得興師動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怎麼她了。

蘇意執看向蘇嘉仰兄弟倆人,幾人啞言,麵麵相覷但都說不出話來。

蘇意執麵色陰沉,他接到電話後,趕完手頭上工作之後就回來了,事情經過他不太瞭解。

隻知道星星受了委屈,蘇嘉仰捱了一巴掌,而罪魁禍首正是蘇嘉樹。

原本還想好好問一下事情經過,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結果這廝回來直接無視人,心裡的怒氣值一下子爆滿。

“既然你們找不出錯處,那我就先走了。”蘇嘉樹朝蘇星星諷刺一笑,眼神猶如毒蛇一般,後者見到,嚇得一驚。

她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蘇嘉樹,好似恨不得活剮了一樣。

蘇嘉樹收回眼神,大廳上地上放著剛剛買回來的衣服。

蘇意執皺眉,又開始發難:“這麼多衣服全是給她買的?星星的呢?”

“我愛給誰買就給誰買,你管不著。”蘇嘉樹說話的語氣很拽,要是放在以前他當然不敢這麼說話,但他現在可不是十三歲的靈魂。

他骨子裡是個三十歲的成熟靈魂,這會兒的大哥也才二十二歲,要說年齡,現在他纔是大哥。

蘇意執被氣笑了,指著蘇嘉樹:“臭小子,你還記得是誰給你的零花錢?”

“那又怎麼樣,蘇家的股份我也有份,大不了你從每個月分紅那扣。”蘇嘉樹絲毫不慫,十三歲的少年盛氣淩人。

“況且,”蘇嘉樹看了一眼蘇星星,然後繼續道:“蘇星星的衣服怕是十個衣櫃都塞滿了。”

蘇意執不以為然:“我蘇意執的妹妹,要多少有多少。”

蘇嘉樹冷哼:“我就問你一句,弄弄是不是你的妹妹?”

他心裡氣得無奈,但是目的不是想讓弄弄和他們搞僵關係,而是想讓他們接受弄弄。

蘇意執點點頭,雖然他不喜這個妹妹,但是他們是實實在在處於同一個戶口本。

名義上,她纔是蘇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

“那好,你說你蘇意執的妹妹要什麼有什麼,可是弄弄呢?她春夏秋冬隻有兩套衣服,每天來來回回就兩套衣服,而且還是廉價的地攤貨。”

蘇嘉樹吸了口氣,又繼續道:“她十套衣服的價錢加起來,怕是都比不上蘇星星一雙襪子的錢。”

說起來,造成這種現象,他自己也不能推卸責任。

蘇意執一愣:“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有本事你自己去看,你有過問她一句嗎?她纔多大?她才五歲就知道跌打損傷的藥是什麼,就已經懂得如何照顧好自己了!”

蘇嘉樹說著,想到那個小小的的,笨拙的給自己上藥,也冇喊過一句疼,眼眶忍不住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