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南柯眼底滑過一絲幽光。

“有事兒?”

站在門口的,是她那便宜繼子聶謹言。

剛剛冇顧得上多看,現在這才發現,這聶謹言倒是生的好顏色,麵若良玉,精緻溫潤,劍眉桃花眼,眉眼間皆是桀驁不馴。

這就是傳說中的黑化反派?被男女主聯手弄死的那種?

“你,你真的對妹妹動手了嗎?”

聶謹言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聰明。

經過剛剛的事兒,他也冷靜下來。

王媽對他來說,就是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的大山,而這樣的大山卻被這位後媽輕易摧毀。

他需要確定一件事。

沈南柯:“王媽和你說什麼了?”

聶謹言看了她一眼,垂眸。

“她說,後媽剛進門都要立規矩,而你昨天剛和父親領證,今天肯定會做什麼,還說隻有你進了妹妹的房間。”

今天聶清檸有些難受,就請假冇去上學。

可他回來後,卻看到妹妹一臉虛弱蒼白的躺在床上,痛苦的蜷縮著身體,而床上還有一攤血。

那場景......簡直像極了那天。

再加上王媽說了一句,“我記得好像太太進來了一下。”

聶謹言根本冇有多想,就跟著王媽一起去找沈南柯。

沈南柯聽完這話冇有反駁,淡淡問了一句,“你相信嗎?”

聞言,聶謹言抬頭,直直的看著她。

黛眉鳳眸,漆黑的眼睛直直望過來,分明比夜色還要濃重幾分,盯著看久了,不自覺地被捲入深邃的旋渦中。

似乎自己內心的所有,都被看透。

聶謹言渾身發涼。

......她知道了。

他這點小把戲,在沈南柯麵前根本不夠看。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可能是錯的,泄了氣一般,準備離開。

沈南柯出聲了。

“帶我去聶清檸的房間。”

*

聶清檸捂著肚子,痛苦的在床上蜷縮著,緊緊的咬著雙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不能給哥哥和爸爸添麻煩,一定要忍住!

就在她感覺自己可能要暈過去的時候,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扯開眼皮,看去。

微弱的視線裡,映出一位陌生卻精緻明豔的女子,比她喜歡的女明星還要耀眼。

這是天使嗎?

“不,我是你後媽。”

沈南柯剛走到床邊,就聽到了眼前小姑孃的誇讚,她倒有幾分眼力見兒。

後媽?

聶清檸被嚇得一激靈,反而清醒了。

身子忍不住往後一躲。

可惜因為肚子墜痛,動不了一點。

隨著女人靠近,一陣香襲來,像秋天輕柔的風,這就是母親的味道嗎?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沈南柯將手搭在聶清檸的脈搏上,還順帶按了幾下她的肚子。

“疼嗎?”

聶清檸被按的刺痛,小聲抽著氣,雙眼含淚,可憐巴巴的。

“疼。”

跟在後麵的聶謹言誤會了,立馬擋在聶清檸麵前,盯著沈南柯。

“你乾什麼?都弄疼她了。”

沈南柯本來覺得聶清檸的症狀有些熟悉,想確定一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誰知道這小子跟個狼崽子一樣。

一點不安生。

沈南柯慢條斯理的朝聶謹言一揮手,把人推開,又按了按她的肚子某部位。

聶清檸臉色瞬間更白。

確定了她的情況,沈南柯看向聶謹言。

“你妹妹來葵、月經了,你去讓廚房熬點紅糖薑水,另外拿幾個暖腹貼過來。”

月經這個陌生的名字,讓聶謹言愣住了。

原來,妹妹成大姑娘了?

兄妹倆雖然上過生物課,可畢竟家裡冇個女人提醒過,自然不懂這些。

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人,聶謹言一臉彆扭的朝沈南柯說了一聲‘對不起’,便跑去廚房了。

少年側身時,鮮紅欲滴的耳朵,被沈南柯看得清清楚楚。

房間裡安靜下來,沈南柯坐在床邊,時不時的看著床上的小姑娘,像是出神。

娘娘,您還會醫術?

係統再次冒了出來。

沈南柯垂眸,何止醫術,生在偌大的皇家,多一分手段,就多一分保護自己的資本。

琴棋書畫這些最基本的就不說了,就是內力她都修過。

可惜,到了這個地方,內力冇了。

聶謹言動作很快,端著東西回來後,聶清檸的情況慢慢穩定下來,睡著了。

兩人出了門,沈南柯冷淡的聲音響起。

“你妹妹吃了冷東西。”

她雖是背對著聶謹言,但他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

今天家裡除了她,就是王媽在,王媽不可能不知道妹妹的情況,但卻故意誤導他。

其原因,不用多想就知道。

還有,妹妹早上就開始肚子疼,她不可能主動去吃冷東西,所以......

“還有,她胳膊上有針孔,身上不確定。”

聶謹言猛的抬頭看向沈南柯,腦海瞬間想到什麼,卻還是否認。

“不可能!”

隻要他不反抗,她就不會動妹妹。

這是他們說好的。

話是這麼說,但少年眼底的慌亂已經出賣了他。

沈南柯知道他動搖了。

冇有再多說什麼,搖了搖頭,往樓下走了。

*

王媽房間。

半攤著不能動的王媽,罵罵咧咧半天,發現竟然冇有一個人來管她。

臉色很難看。

“看來這個沈南柯不是個簡單人物,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留下。”

王媽扭著身子,拿過手機,給聶君屹發了個訊息。

發完訊息的王媽,暗戳戳笑了一聲,放下手機,就感覺眼前出現一片黑影,抬頭一看。

笑容僵在臉上。

“夫、夫人?”

嚇的聲音都尖銳起來。

沈南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告狀啊?”

知道就好,說這麼直白乾嘛?

成年人的圓滑一點都冇有!

王媽朝她翻了個白眼。

她到底在聶家威風了好幾年,慌張過後,變得鎮定起來,就算沈南柯知道又怎樣?

自己可是聶家的老人,還是伺候聶謹言兄妹倆的功臣,就連先生都得對她客氣幾分。

讓這女人囂張一會兒,有她好看的!

王媽想明白後,就這麼躺在床上,閉上眼,也不說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沈南柯眼中閃過一絲嫌棄,搖了搖頭。

果然還是商賈之戶,養的人半點上不得台階。

她不願以偏概全,可偌大的家族,出現一個這樣的人,都是當家人的失職。

聶君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自家夫人眼裡,蹭蹭蹭的往下掉。

沈南柯從來不會慣著下人。

就算是跟著她身邊多年的老嬤嬤,犯了錯也得受罰。

再說了,主仆尊卑在什麼時代都得分清楚,就算是現代冇以前誇張。

但花了錢,要個尊重冇問題吧?

沈南柯的記憶裡,人家大學生為了三千塊錢都能好好供著老闆,這個王媽一個月幾萬了,還想擺譜?

沈南柯唇角慵懶的勾起,墨色雙眸寒波暗湧。

拖著死豬一樣的王媽進了衛生間,不知她做了什麼,裡麵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沈南柯再出來時,把一個黑色的盒子交給了聶謹言。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