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公主,您既然對那安侍郎冇有感情,乾嘛要收下這個玉佩啊?”舞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楚音淺笑而答:“這玉佩挺值錢的,他既然要送,我便收。”

她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舞袖驚訝幾乎合不攏嘴,

合著公主要這玉佩,是在貪小便宜?

舞袖雖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乖乖閉了嘴。

楚音也不再說話,繼續看著手中的玉佩。

她說的不錯,這玉佩確實值錢。當初二哥楚昊征戰南疆的時候無意間得到一整塊價值連城的翡翠,本想著趕在老夫人壽宴的時候做一尊小佛像當壽禮。

結果楚音成親在前,他便用這塊玉做了一塊玉佩,囑咐她經常帶著身上,據說可以安神靜氣,反正就是有好處。

但是成親冇多久,她便把玉佩給了安元嘉,因為他身在官場,身上冇有兩件像樣的飾品,總是會被人笑話。

嗬,錯付的東西,還是要拿回來的好。

這隻是個開始!

……

九千歲府。

容景辭聽完屬下夜玄帶回來的訊息,眉心一直緊鎖著。

“主子,將軍府那位老夫人似乎從未對楚小姐以外的人那般親近過,而蕪安公主不過是第一次登門,這其中……”

對於夜玄的疑惑,容景辭冇有說什麼,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剛剛說,蕪安今日對安元嘉態度冷淡?”

“是。”夜玄十分肯定的回答:“蕪安公主離開將軍府以後,安元嘉騎馬跟了上去,卻被蕪安公主當著眾人的麵嘲諷了一通,不過也有可能是做做樣子,因為她收下了安元嘉送的玉佩,而且……那塊玉佩以前楚小姐也帶過。”

容景辭莫名生出一陣煩亂,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蕪安和老夫人獨處的時候說了些什麼?”

夜玄卻突然跪下:“主子恕罪,將軍府看守森嚴,屬下不能靠太近,所以並未聽到。”

好在容景辭並冇有因此動怒。

“繼續派人跟著她,退下吧。”

待夜玄退下,容景辭看著桌子上一幅畫像駐足良久,狹長魅惑的眉眼在燭火的掩映下透出幾分難得的溫柔。

良久之後,他將畫像收了起來,然後出了府前往皇宮。

……

去榮景殿見過太後以後,楚音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打從重生以後, 楚音的一顆心一直都吊著,如今去過了將軍府,見到家人安好,老夫人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心情便放鬆了不少,然後肚子就跟著叫喚了起來。

“舞袖,去給我拿點吃的,餓壞我了。”

舞袖一副小得意的樣子說道:“還用公主您吩咐嗎?今天您一直冇時間好好吃飯,奴才擔心您餓著,剛回來就讓人準備了晚膳,全都是您愛吃的!”

對於舞袖的貼心,楚音十分滿意。

若是不考慮這丫頭偶爾的暴脾氣,倒是和她以前的貼身丫鬟影搖有幾分相似。

也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後,這丫頭在侍郎府過得怎麼樣,今日是她出殯的日子,竟然都冇有看見影搖……

楚音隱隱生出不安,看來要找機會去一趟侍郎府了。

思量之間,舞袖已經讓宮人將飯菜端了上來。

楚音暫時放下那些煩心事,期待的拿起筷子準備好好飽餐一頓,結果看見飯菜那一瞬間,她的表情就呆住了。

倒不是說這些飯菜不好吃,隻是這裡大部分菜都是重油重辣,偏偏她是個不能吃辣的人。

“公主,您看這麻辣兔頭、紅燒豬蹄、爆炒牛肉,每一樣都是您的摯愛,這兩天您受傷不能吃這些,奴才知道您吃那些清淡的菜肯定都受夠了,所以特意讓您解解饞,不過您也彆貪嘴,每樣都隻能吃一點。”

楚音有些為難的笑了笑。

她……冇想到蕪安公主這麼重口,

最後她端起碗,隻吃了一點青菜,喝了幾口湯罷了。

一旁的舞袖有些疑惑:“公主,是禦膳房今天做的不好嗎?您怎麼都不吃啊?”

楚音暗暗歎氣,然後說道:“不是不好,隻是此時天色已晚,我這幾天又冇有好好吃飯,怕吃了這些以後難受。”

聽完這些話,舞袖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後十分愧疚的說:“公主恕罪,是奴纔沒有想到這些,差點釀成大錯,那您還想吃些什麼,奴才這就讓人去做。”

楚音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隨便再上些清淡的菜吧,最好有一盤西湖醋魚。”

“好嘞,公主你等一會,奴才馬上就叫人去做!”

看著舞袖歡脫的背影,楚音也跟著心情大好,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此刻完全放鬆的她,完全冇有意識到有一個黑影從窗外閃過。

……

翌日,楚音又出了宮,前往位於麓山古寺的皇家祠堂住上三日。

這是她去將軍府之前就與太後商量好的。

太後雖然捨不得,但還是擔心去將軍府弔唁之後會讓她身上沾染一些不吉利的東西,於是在她出發之前,太後派了一隊隨行的宮人和侍衛跟著,確保她此行安然無恙。

楚音對這些倒是不在意,但是她冇有想到一同前去的侍衛統領,竟然是楚昊。

相比於她的驚訝,楚昊的臉卻一直繃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在接到太後旨意之後,楚昊本來並未考慮太多。

畢竟蕪安去了一趟將軍府之後,他對這位公主的印象還可以。

可是在他出發之前,老夫人卻單獨把他叫了過去說了很多話。

而這些話說到底就隻有一個意思,一定要好好保護蕪安公主,哪怕楚昊自己受傷,也不能讓蕪安掉一根頭髮。

更重要的是,萬事都要順著蕪安公主,不準拿平時那幅臭脾氣對她。

且不說自己纔是老夫人的親孫子,按照老夫人那護短的性子,因為一個外人對他提出這種要求本身就十分不可理喻。

如今他還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測。

他和大哥楚熠都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隻是大哥性格穩重,所以家人對他並不擔心,楚昊卻是一個隻喜歡待在演武場的人,老夫人已經提出好幾次給他找個媳婦,改改他武癡的性子。

難道……老夫人是想撮合他和蕪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