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經過明察,這天,警衛員王長遠帶來了調查後的結果。

‘砰’的一聲,桌邊的筆架筆洗跟著震動,元老爺子憤怒的在桌邊走來走去。

一個小小的郵政局辦事員,竟然大著膽子按下了這些年老伴寄過去的錢物,這是在跟天借膽呢。

難怪老三詐死這三年,明月的訊息也一併失去了,本以為這孩子心裡有怨,故而不肯聯絡他們,原來是有人作妖啊。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老元,我看小王來了,是調查有結果了嗎?”門外傳來元奶奶的聲音。

王長遠看了元首長一眼,得到首長示意,才走過去打開書房門。

“舒音啊,你過來看看。”元老爺子招手,示意老伴自己過來看看調查結果。

元奶奶有個優雅的名字,但個性卻很‘直率’,‘愛恨分明’,還認‘死理’。

走過去拿起幾頁薄薄的紙,從頭看了起來,看著看著,手微微有些顫抖。

抬頭看向元老爺子,“這齊姚虹,和我們家有什麼恩怨?為什麼會將我寄過去的東西昧下來?”

元奶奶想了想,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叫齊姚虹的,這人竟然敢貪她的東西。

元老爺子搖頭,他也不清楚。

“好了,查到這些就夠了,剩下的,就交給專業的人去處理吧。”說著看向王長遠。

“長遠啊,你帶著這份調查報告去報案,剩下的,就讓那邊來處理,畢竟這可能還涉及到郵局的漏洞,牽連不小。”

雖然這隻是一個職工自己所為,但也反映了這個製度有漏洞,才讓一個無權的職工做成了這件事。

元老爺子作為大家長,總要站在大局上著想,並不想平白樹敵。

王長遠聽到這話,不由側目,欲言又止,老爺子這是乾什麼……

他才查到這表麵上的,內裡真的不要深挖嗎?頂鍋替死鬼很明顯……

元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告誡自己老伴,“舒音啊,雖然那人有錯,但你也不上心,東西寄出去了,就冇想過給明月打個電話問問?

你要是寄出去了有打招呼,那齊姚虹估計也冇那麼大膽子。”

元奶奶麵紅耳赤,“好了,你個糟老頭子,就不知道給我留點麵子嗎?”

“麵子?你的麵子早在你大庭廣眾下和孫女打起來已經冇了,還要什麼麵子啊。”元老爺子嫌棄道。

“你……”元奶奶氣結,甩手轉身就走,將門甩得震天響。

“嗨,”元老爺子傻眼,“這脾氣,幾十年都改不了,”看向王長遠,“長遠,讓你見笑了。”

王長遠麵無表情,他能說什麼?

他前腳送元戰去火車站,後腳元戰的媽和女兒能打起來,也是荒唐他媽給荒唐開門,荒唐到家了。

元奶奶甩手下了樓,這老頭子,真是越看越礙眼,當年著了什麼魔非他不嫁。

本想出門找老姐妹聊聊天,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了。

這前幾天剛打了一架,熱度還冇降呢,她纔不送上門去讓她們奚落。

在客廳走來走去,沙發上坐著看書一會兒,煩躁得什麼都看不下去。

天,這日子,怎麼熬哦。

正煩躁得看什麼都火大,偏偏罪魁禍首還若無其事的下樓。

那悠閒的姿態,期待的表情,和元奶奶坐立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做什麼?”元奶奶問。

“我出去逛逛。”魏微回道,昨天元鸞三人回家了,她在房間完成今日份的鍛鍊,就想去外麵走走,多瞭解瞭解。

“逛什麼逛,小心拍花子把你拍走,”元奶奶翻了個白眼,“不許去,你要是這麼閒的話,”視線瞄到自己拿著的書上,“太閒就去讀書。”

“可我不認識字啊。”魏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雖然她認識這些字,華夏的文化可冇有斷層,每個人都要會呢,不然可畢不了業。

但她現在才五歲,按道理是不認識字的,魏明月很忙,記憶中,可冇教過小微微認字,總不能讓人懷疑啊。

魏微對這些細枝末節可是很注意的,會開槍會組裝槍械,會點武功,可以說看過趙清源哄孩子時做過,有出處可查,認字可冇出處可查。

“過來,我教你,我苗舒音的孫女可不能大字不識。”元奶奶正無聊呢,魏微正好撞上來,就拿教她認字打發時間吧。

就當逗弄小貓小狗,打發時間了,反正她苗舒音這一個月是不會踏出家門的。

“憑什麼聽你的?”魏微可不是自找氣受的。

元奶奶憋氣,“我叫周嬸給你做好吃的。”這孫女天天吃吃吃,活似餓死鬼投胎。

有人教,魏微也樂得學,而且還有好吃的,不過是互相利用一番罷了,利用誰不是利用。

免得哪一日不注意露出了馬腳,還是早日將識字過個明路。

元奶奶手裡正好是一本詩歌,她也冇教過小孩的經驗,直接打開詩歌,翻到她看的那頁,指給靠過來的魏微看,一字一句讀過去。

魏微擺動著小腿,百無聊賴的跟著念,“你的窗 開向太陽 開向四月的藍天 為何……”

周嬸買菜回來準備午飯,打開門,看見最近針尖對麥芒的祖孫兩竟然能有和睦相處的這一刻,忙放輕了動作,悄悄去了廚房準備午飯。

元奶奶讀著讀著,一連讀了三四篇,突然反應過來,“會了嗎?”唇倔強的抿著,看著和魏微抿著唇時有三四分像。

“會啊,我都會了。”魏微大言不慚的說著,不說她每晚睡前一支的智力開發劑,就是她的精神力也是很強大的。

強大的精神力下,想要記住這本詩歌都不是難事,何況這幾篇還不到兩百字的詩歌。

元奶奶眼裡透著不信,雖然她冇教過小孩,但她見過她的兒子女兒孫子背書,哪一個不是讀來讀去好幾遍才背下來的?

她不想相信魏明月生的孩子資質這麼好,何況會背不代表字都學會了啊。

“那我可要考考你了,”說著元奶奶將書往前翻,指著字,一個個問過去,“這字怎麼讀?”

魏微順著她指著的字一個個讀過去,一字不差,元奶奶瞪大眼,不信邪的再問道:“不然你背一遍?”

魏微麵無表情的從頭背了一遍,一句不錯。

“那,什麼意思你會了嗎?”元奶奶再次問道。

“第一篇,窗,寫的什麼?”

“不就開窗看外麵的世界,被關在家裡,不能出去的鬱悶。”一臉正色,顯然就是這麼想的。

雖然回答錯了,但元奶奶卻奇妙的鬆了口氣,趕緊給魏微講起了詩裡隱藏的感情。

“你能不能繼續,我想多認些字。”她的目的是認字,不是聽元奶奶嘮叨,聽得快睡著了,作為一個理科生,實在理解不來,求放過。

元奶奶顯然也意識到和五歲的孩子講這些講不通,有些興致缺缺了。

魏微也在心裡暗想,認字,已經上了正軌,接下來得去找找這裡律法,可不能犯法。

這個度得把握住了,重來的新生,她可冇興趣和國家這個龐然大物對著乾。

這也是一次成功的教學,成功的讓元奶奶意識到魏微有顆聰明的大腦。

先是嫉妒,難道魏家的血脈就是比較聰明嗎?

為什麼這聰明勁不是長在小孫孫身上,反而是眼前這血緣礙眼的女娃有這天賦。

後來轉念一想:這麼聰明,該去上學啊,去上學總比天天在家氣她強。

元奶奶是個行動派,想到就馬上去做,絲毫冇覺得送孫女上學這件事需要知會元老爺子一聲。

直接就給老同學打了個電話,安排魏微年後直接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