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後找到她一同準備除夕家宴時,許嬌嬌一口答應下來,每日呆在中宮與皇後商量各種細節,一同用膳與喝安胎藥,如此,一月時間匆匆而過。
除夕當晚。
妃嬪坐於左側,其他皇室子弟臣婦坐於右側,許嬌嬌將二皇子的位置安排在太子身後,而貴妃仍然不得出玉清宮,於是二皇子入席時臉色不是很好。
帝後攜手出席。
“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孃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扶著皇後落座後才坐到自己主位上:“免禮。”
“今日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於禮數,隨意便可。”
皇帝心情頗好。
胡太醫每日請皇後平安脈,都說皇後腹中的皇子脈象穩固,十分健康。太子妃與二皇子侍妾身孕也四月有餘,明年是新的一年,宮裡會添上三個新生的皇子皇孫,是大喜事。
他讓人將此事在民間大肆宣揚,現在百姓都稱讚皇帝不愧是天子,老當益壯,又勤勉治國,是為明君,上天仍然降福於國母身上。
他如何能不高興?
“皇兄,皇弟敬皇兄一杯。”明王站起身,舉杯朝向皇帝,“宮中即將有新皇子誕生,乃是皇室的幸事,皇弟特意讓人尋來一尊千年白玉製成的玉葫蘆。葫蘆藤蔓綿延,寓意多子多福,臣弟祝皇兄亦如此,子孫滿堂。”
皇帝本還笑著的臉沉了沉。這話誰說都好聽,但由滿後院早都是子女與孫兒的明王來說,便像是在挖苦諷刺他一樣。
明王挑眉,他就是見不得皇帝高興。
皇帝淡淡道:“明王有心了。”
明王甩了甩袖子:“畢竟國母有孕,天下皆知,世人頌揚皇兄勵精圖治,上天賜子,皇室之福。臣弟未能替皇兄分憂,臣弟惶恐。不過…太子與太子妃亦當努力努力,儘早為皇家開枝散葉。”
許嬌嬌挑眉。
她懷孕一事,一直冇有對外宣佈。
本來皇帝的意思,是不許瞞著。但許嬌嬌嫁入東宮時,已有孕兩月,若此時宣揚,豈不是知道太子與良家女胡來,於是帝後一合計,打算元宵過後再宣佈,足月生產時再造意外,顯得腹中的孩兒是受了驚嚇導致‘早產’了。
冬日穿的衣裳厚重繁瑣,還披著大氅,許嬌嬌四個多月的肚子全被掩蓋住了,也就冇人懷疑過。
李景寧勾了勾唇角,冷笑:“不勞皇叔煩心。”
明王嘖了一聲:“太子,你莫要瞧不起皇叔與你說道理,你看,皇嫂一有身孕,百姓可是讚不絕口,稱是上天賜福!你隻有一女你不懂,多子纔多福。”
許嬌嬌握住李景寧的手,看嚮明王:“皇叔倒是多子多福。今日臣妾母親入宮探望臣妾,說起皇叔的嫡長子,那可是讚不絕口,說他從青樓裡重金贖下一名女子,為此還不惜與周大人嫡子大打出手。
“如此大義拯救女子於水火之中,實是君子所為啊!”
明王整個臉黑了。
李景寧回握著她的手,挑了挑眉:“這般大事,嬌嬌為何不早與孤說?皇叔有子如此,真是大有福氣。”
‘噗嗤’——
席中不知誰笑出了聲,而後接二連三傳出偷笑的聲音。
明王狠狠地瞪著許嬌嬌:“護國公纔是深藏不露,教出此等牙尖嘴利的女兒!”
“好了好了。”皇帝雙手撐在桌上,笑道,“皇弟乃是長輩,要這般與小輩們計較嗎?”
明王嘴巴張了張,見所有人都看著他,最終還是閉上嘴,甩了甩衣袖,鐵青著臉坐下。
許嬌嬌已不是第一次頂撞他了,這筆賬,他也記上了!
“開宴吧。”皇帝吩咐。
絲竹絃樂,歌舞昇平。
許嬌嬌扶著腰站起身,朝皇帝行禮道:“父皇,兒臣親手做了些小點心,聊表兒臣與太子的心意。”
“你有心了。”皇帝讚道,“上桌吧。”
見皇帝點頭,許嬌嬌便讓香凝等人端著盤子上來,跟在她身後。她先是給皇帝與皇後放下點心,再到皇帝的妃嬪們,然後纔到皇子與公主。
許嬌嬌朝李景寧笑了笑,將一碟數量超多的點心放到他桌麵上,壓著聲音道:“景寧哥哥的,可是嬌嬌特意準備的,都是嬌嬌的私心。”
李景寧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許嬌嬌這才繞到他身後,去給二皇子上點心。
“許嬌嬌,你倒是好手段,竟讓父皇把我母妃給禁足了!”二皇子聲音凶狠,他音量不低,但絲竹聲聲響,他的聲音也被掩蓋了過去。
許嬌嬌揚起唇:“皇弟說笑了,本宮如何能左右父皇的決定。”
她將小碟子放到李景和桌子上,李景和滿臉不屑地偏過頭,哼了一聲。可許嬌嬌收回手時,手指卻不小心地碰到他的手,尾指往掌心勾了勾。
輕輕打著圈兒,撓了兩下。
李景和心頭一癢,以掌心為點,從手掌延伸至整條手臂都麻了,鼻尖倏地縈繞著一股好聞的香味,他吞了吞口水,不解地抬頭看向許嬌嬌。
這個女人是在勾引他?
偏偏許嬌嬌天生一副乖順溫馴的模樣,她的表情並無異常,隻是睜著一雙杏目看著他,在燭光裡閃著彆樣情緒,眼尾勾人。
紅唇豐滿,唇上還泛著水潤光澤。
她的夫君坐在她的身後,僅一步之遙。她卻就在這裡、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勾引他。
李景和登時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往身下衝。
許嬌嬌並未逗留,便到下一個人去了,李景和的目光不由自主跟隨著她。
【統子,該你乾活了。】
【多子係統666:……我真的隻是個生子係統。】
【彆逼我扇你。】
許嬌嬌親自上完甜品,麵帶微笑坐回李景寧身邊。她忽視身後那道灼人的目光,貼緊了李景寧的肩膀。
“怎麼了,可有不舒服?”李景寧垂下眼眸,語氣關切。
許嬌嬌搖搖頭,手從他袖子裡伸進去:“嬌嬌隻是想取暖。”
李景寧失笑,他另一隻手颳了刮她的鼻尖:“也就你敢把孤當成暖爐取暖了。”
兩人冇膩歪多久,坐在上座的皇後突然蹙了蹙眉,捂住了肚子,痛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