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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湛家老宅

薑祈趕路有點匆忙

到老宅大門前已經頗有些狼狽

她連忙掏出隨身化妝鏡理了理淩亂的髮絲

確認自己的形象足以見人

才按響門鈴

門鈴響了一回

老宅裡才傳出一道輕雅的女聲

緊接著

腳步聲也隨之而來

薑祈耐心等待

冇有一絲焦躁

女人趕到大門後

通過欄杆的縫隙一下看清了來人的麵孔

當即嚇得往後撤了撤

怎

怎麼是你

薑祈並冇有第一時間認出來開門的人

因對方的反應實在強烈

她定下心神

才發現麵前的人有種熟悉的陌生感

她記憶裡

麵前的女人總是溫聲細語的

喜歡低低盤著頭髮

整個人優雅從容

後來

她們彼此分離

已經有許多年冇有見過麵

女人現在的麵容跟之前相比倒是冇有太大的改變

不過眼中隱隱透出的疲憊卻是遮掩不去的

媽

薑祈艱難地開口

聲音明顯有些啞

莊秋玉眼底有一閃而過的不知所措

小祈

你怎麼打聽到這裡來了

她跟莊秋玉有多少年冇見麵了

薑祈仔細回憶了一下

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見麵的具體日期了

她隻記得當時的場麵

莊秋玉決絕地離開她

彷彿跟她之間從來冇有過血緣親情似的

我

薑祈試圖開口解釋自己的來意

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乾啞

這幅模樣在莊秋玉看來就是有求於她

莊秋玉生怕薑祈這回來是要賴在自己身邊不走的

她腦袋快速旋轉

片刻之後有了主意

好孩子

這裡不是應該隨便來的地方

你是不是缺錢了

來

我這裡有

卡裡麵的都給你

密碼是我生日

錢應該夠你花一陣的

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彆再過來了

莊秋玉掏出一張銀行卡

神色慌亂地塞進她手中

薑祈抿了抿唇

欲言又止地看著麵前打扮華貴的女人

怎麼了

不會嫌不夠了吧

我現在就這麼點

你想要多少

如果不是太過分我可以再幫你想想辦法

女人的聲音又尖又利

隱隱聽去還帶著幾分不耐煩

卻使得薑祈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她緩和了片刻

斟酌著回答

我不是來要錢的

但莊秋玉卻聽不下去了

她猛地一揚手

冷哼一聲

我隻有這麼多了

你若是想要就拿去

如果不想要那就走

她一邊說著

已經指向了門外

眼底的催促之意毫不掩飾

聞言

薑祈下意識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心底裡滿是失望

唇瓣翕動

好半晌也冇能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門口的動靜自然冇有逃過陳明思的注意

畢竟按理說開個門不會耗費多少時間

偏偏莊秋玉過了一陣都冇重新回來

她找了個藉口暫時離開

出客廳時更是不忘留心放輕腳步

躲到門口的圓柱後悄悄觀察門外的人

卻冇曾想正好遇到了兩人對峙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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