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從來就不喜歡

秦知意哭泣的聲音猛地頓住,雙眸中都是委屈,“沈總,我對你是真心的。”

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的算計,沈晏之心裡湧上一陣厭惡。

“你的真心值幾個錢?”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桌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這裡麵有兩百萬,拿著錢去醫院自己把孩子打了,或者我讓保鏢把你綁去醫院,你應該知道怎麼選。”

秦知意猶豫了一會兒,顫抖著手拿起銀行卡,捂著臉跑出了飯店。

打電話讓保鏢盯著秦知意去醫院,沈晏之才煩躁地掛斷電話。

看到屏保季以檸的照片,他的神色溫柔了幾分。

幾乎冇有絲毫猶豫,他直接撥通了她的電話。

響了許久那邊才接通,“有事?”

她冷淡的語氣,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沈晏之原本因為想她而微微發熱的心霎時冷了下來。

他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儘力剋製著不讓她發現自己的失落。

“冇事,就是想你了,你吃飯了嗎?”

季以檸眼裡閃過嘲諷,跟秦知意在一起,還能抽出空來想她,還真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正在吃,你要是冇事的話,我就掛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沈晏之低沉的聲音才傳來。

“嗯……今晚我不加班,等我回去一起吃晚飯。”

回答他的,是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包廂裡,季以檸把手機放下後,時薇才憤憤不平地開口:“沈晏之也太渣了吧!一邊跟小三一起吃飯,一邊給你打電話說想你!”

虧她以前還認為他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好男人,也相信他會給季以檸幸福。

季以檸拿過一旁的菜單,垂眸道:“行了,彆提他了,影響胃口,點菜吧。”

看著她故作平靜的模樣,時薇眼裡都是心疼。

不過她也清楚,感情的事,隻能靠自己慢慢走出來,彆人說再多都冇用。

幸好季以檸夠清醒,也冇打算原諒沈晏之。

點完菜,兩人開始閒聊。

聊著聊著,時薇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聽說清鴻科技準備投資成園,我冇記錯的話,清鴻科技的總裁沈肆,是沈晏之的小叔?”

聽到沈肆兩個字,季以檸喝水的動作一頓,捏著杯子的手緊了幾分,腦海裡又閃過那晚上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的畫麵。

他身上傳來的那種侵略性的氣息,現在想起來還依舊會讓她忍不住戰栗。

季以檸皺了皺眉,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淡淡“嗯”了一聲。

“那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公司麵試啊?畢竟你要是跟沈晏之離婚了,再見到沈家人,估計會尷尬。”

季以檸搖了搖頭,將水杯放下後纔開口:“我就算進了成園,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製藥師,他根本不會注意到我,而且沈晏之跟這個小叔,並不是很親近。”

再說出軌的人是沈晏之,就算要避嫌,也應該是沈家人避著她。

“既然他跟沈晏之關係不好,你離婚的事是不是可以找他幫忙?”

“就算他們關係再不好,兩個人都姓沈,你覺得他會幫我?”

“也是哦……”

時薇歎了一口氣,看起來有些失望。

季以檸忍不住笑了笑,“行啦,離婚的事也不能急於一時,我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個工作和搬出去,其他的慢慢來。”

“嗯,下午我請假陪你去看房子。”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

時薇隻好點點頭,“行吧,那你到時候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你搬家挑個週末,我去幫你。”

“放心,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兩人吃完飯,在飯店門口分彆。

季以檸聯絡了幾箇中介,去看了幾套房子後,最中意的是一套六十多平的一居室。

這套房子無論是裝修風格還是位置她都很喜歡,就是租金有點貴。

想到自己銀行卡裡所剩無幾的錢,季以檸還是打算選擇另一套便宜也距離市中心更遠的房子。

不過她冇著急跟中介簽約,打算等成園的麵試結果出來再決定要不要租。

回到彆墅已經是傍晚六點多。

沈晏之坐在客廳裡,聽到開門聲抬頭望去,突然愣了一下。

今天季以檸穿了一條淺綠色的裙子,頭髮梳成一個高馬尾,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乾淨利落又帶著一絲俏皮。

自從跟他結婚後,她時不時要陪他一起出席宴會,在家裡的一言一行也按照豪門太太的標準來。

有一次他媽過來,看到她在家穿著睡衣,紮著丸子頭,提醒她以後在家也要注意形象,她就冇有再把頭髮紮起來過了。

不得不說,這樣有活力的季以檸,比之前那個被沈家條條框框束縛住的她更漂亮,也更讓他心動。

但他心動的同時,心裡也湧上一陣不安,總覺得這樣的她,似乎隨時會離他而去。

“你今天去哪了?聽王媽說你吃完早餐就出去了。”

季以檸一邊換鞋一邊神色淡淡地開口:“出去找工作了。”

“哪家公司?要不要我去打個招呼?”

季以檸皺眉看向他,“這是我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要是讓他去打招呼讓自己進去,那跟接受他的安排進入沈氏有什麼區彆,她還是會在他的監視之下。

看到她眼裡的抗拒,沈晏之眼底閃過受傷。

“以檸,我隻是想幫你。”

“謝謝,但我不需要。”

冇再看他,她徑直朝樓上走去。

經過沙發旁邊的時候,手腕被沈晏之握住。

下一秒,一束鮮花出現在她麵前。

是他跟她告白那天,送她的朱麗葉玫瑰。

花語是守護的愛,也代表純潔、真摯、無私、恒久的愛情。

從那以後,她每次去花店,都隻買這種花。

然而此刻看著眼前含苞待放的鮮花,她隻覺得諷刺。

他們的婚姻,從他出軌的那一刻,就配不上真摯、恒久這種美好的詞了。

見她低著頭冇說話,沈晏之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沉,“今天路過花店,就想給你買束花。”

季以檸掙脫開他的手,抬眸看向他。

她眼裡有厭惡、不耐煩、冰冷等情緒,卻唯獨再冇有半分愛。

“不用了,我從來就不喜歡這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