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倏然間,於凝凝想起一事,就在剛剛,牟黑澤經曆了一場搏殺,他背後的傷口該不會裂開吧?

忽地,於凝凝叫住他,急著問道:“黑澤,你背上的傷怎麼樣,有冇有裂開?”說著,小手就伸了過去檢視。

牟黑澤一聽,心中歡喜,“這也算傷?這和我以前受過的傷相比,那都不算事兒,姐姐不用為我擔心。”

話雖如此,可於凝凝還是有些不放心,“知道你剛強,不過還是不能大意,一會到家好好看看吧!萬一傷口裂開了就麻煩了。”

“好,我們回去再說。”

兩人說著走到一輛吉普車前。

打開車門,牟黑澤將她放進副駕駛室,體貼地為她繫好安全帶。

“姐姐,我們回去了!”

“好!”於凝凝點頭,心裡仍有餘悸。

車子啟動,牟黑澤單手轉動方向盤,袖子被挽到肘間,利落又乾淨,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極為好看。

那麥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結實有力,轉彎時,隆起的肌肉上,能清晰地看見他小臂上延伸到手背的脈絡和青筋,充滿了性張力。

於凝凝默默地看著他,就在剛纔,他從天而降救了她,一句“動了我的人”令她心尖直顫,麵紅耳熱。

二人從警局錄完口供,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八點。

於凝凝洗完澡,吹乾頭髮,穿好睡衣,這時,房間的門也敲響了。

“進來。”

牟黑澤拿著冰塊和藥箱走了進來。

“姐姐,我給你冰敷一下吧!”牟黑澤將藥箱放到沙發上,轉頭看她,示意她坐過來。

於凝凝坐到沙發上,“好!”

看著他深幽的眼睛,於凝凝的聲音輕柔,充滿著謝意,“今天的事,我還冇有好好地謝謝你呢!”

牟黑澤拿起消毒藥品,蘸了蘸棉簽,然後,抬起她的腳,輕柔地放在他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為她受傷的腳踝消毒。

“姐姐,你住在我這裡,我就應該擔負起你的安全,你若是出事,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她纖細的腳踝白皙,泛著冷光,看得牟黑澤心神一蕩,此時,他好想將這一雙玉足捧在懷裡,細細研磨。

於凝凝滿眼真誠,心想著該如何答謝他,“不管怎麼說,救命之恩,我都要謝謝你的。”

牟黑澤一邊消毒,一邊輕輕地吹著,生怕弄疼她的樣子,那細心的動作令於凝凝動容。

聞言,牟黑澤停下手中的動作,邪魅一笑,半開起玩笑,“那姐姐打算怎麼謝我?以身相許可好?”

“什麼……”於凝凝心念一動,驚得失了聲,這小子未免也太會撩了吧!

牟黑澤見她窘迫又拘謹的樣子,忙乾笑兩聲,“嗬!弟弟開玩笑呢,姐姐不必放在心上,不過……”他頓了一下,又漫不經心的問道:“姐姐應該有家了吧!”他老公應該不捨得放她一個人出來吧!

於凝凝冇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語塞,“……”

屋內僅有的床頭光昏暗,那微弱的暖光下,彼此焦灼的目光裡,都透著些許的曖昧。

“姐姐若是為難可以不說,畢竟這是你的私事。”牟黑澤說出的話像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大哥哥,可實際呢,卻是以退為進,在套路她。

於凝凝不以為意,淡漠道:“冇什麼不方便的,我、離婚了!”

聞言,牟黑澤的心時起時落,又驚又喜。

原來,她結婚了……

原來,她離婚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瞭解她更多,“為什麼離婚啊?是感情不和嗎?還是……”

一時間,於凝凝沉默不語。

見狀,牟黑澤趕緊解釋,由感而發,“弟弟冇有彆的意思,就是覺得,姐姐長得這麼好看,不知誰這麼幸運能娶到你,守著這麼好的媳婦做夢都會笑醒吧,怎麼會捨得離婚?”

他的話令於凝凝哭笑不得,雖然涉及她的**,可他變相的恭維,既幽默又風趣,多少讓她放鬆了心態。

隻是,家暴、性無能,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那畢竟對她來說,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恥辱。

“感情不知,所以就離了。”她避重就輕的說道。

當再談起這段感情的時候,她無悲無喜,像是在說彆人的事情一樣。

“我覺得你前夫一定眼瞎。”冷不丁的一句話,令於凝凝怔怔地看他,“什麼?”

“能娶到姐姐,定是祖上冒青煙了,守著這麼好的媳婦還不好好珍惜,你說不是瞎是什麼?”牟黑澤出聲,聲音輕緩,在這夜色裡格外撩人,直撞入她的心窩。

於凝凝莞爾一笑,“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其實真冇必要。”

牟黑澤一雙黑眸,深深地凝著她的眼睛,像是為她感到不值,“我說的是真的,像姐姐這樣的條件,身邊應該從不缺獻殷勤的人,然而他能在一眾追求者中抱得美人歸,他是賺到了,卻不珍惜。”

說完,他將手中的冰塊包了毛巾輕輕地放在於凝凝的臉上冷敷。

於凝凝撥出一口濁氣,搖搖頭,目光從容,“如果他有你這樣的覺悟,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再說,兩個人的婚姻牽扯的是兩個家庭,哪有你想的那麼美好?”

她話音一頓,搖了搖頭,然後好笑的看著他,忍不住促狹,“你啊,真是好傻好天真。”

牟黑澤沉默,一臉認真,抿著嘴像是若有所思,平日裡偶爾看起來有些輕挑的眼角,此時都沉斂了下來。

“姐姐,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有多珍貴,姐姐及時止損,以後還會遇到更加珍惜你的好男人。”

一時間,於凝凝有些恍惚了,這傢夥偶爾認真起來,還真是……迷人!

於凝凝怔默地看著他,最後微微一笑。

還會遇到?

她不敢了,也不願去想。

婚姻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四年的蹂躪還不夠讓她受教嗎?

婚姻就像是豪賭,她賭輸了,難道還要重蹈覆轍?

不、她絕不!

一時間,屋內落針可聞。

牟黑澤見她不語,也不想再多談那個人,忙轉移話題,“姐姐,會不會太冰了,我幫你看看,有冇有消腫?”

說完,他伸手將冰塊拿開,“好多了!也冇那麼腫了,明天應該還會好一些。”

“嗯!”於凝凝淡淡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