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驚棠捂住肚子,秀眉一皺,可憐兮兮地埋怨道,

“可是我肚子好痛啊,哥哥我看你長得英俊瀟灑人模狗樣的,怎麼這麼禽獸呢。”

她這一提,裴寂想起了什麼,他抬起頭,彎腰將人打橫抱起,語氣嫌棄極了,

“沈驚棠,你怎麼這麼麻煩啊!”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嬌氣死了,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都不知道誰慣的。”

沈驚棠撇撇嘴巴,嗓音被掐得又嬌又嗲,

“裴總你怎麼能說女孩子麻煩呢,你這個樣子是會找不到老婆的,會孤寡光棍一輩子的~”

裴寂喉結滾了滾,好不控製住的邪火又要上來了。

“安分點,彆發騷。”裴寂懲罰性地掐了掐女孩的臀瓣。

把人放到床上,擼起被子往她身上一蓋。

然後去打了一通電話,“送奈卡衛生巾和紅糖水到魅藍會所頂樓總裁套房,衛生巾要日用也要夜用的,護墊也要。”

衛生巾?紅糖水?裴總冇女人呀,難道是裴總大姨父來了??

齊遷以為是他聽岔了,本能地發出疑惑的音節,“啊?”

“我是不是要給你買個助聽器?”

“哦不用了不用了,不勞裴總費心了。”

下一句,齊遷問,“裴總,您大姨夫來了?”

“......”

“腦子不用就去捐了。”

“五分鐘來不了,扣工資。”

裴寂掛了電話。

“萬惡的資本家!”齊遷對著掛斷電話的手機罵了句。

齊遷的辦事效率巨快,彆問為什麼,問就是因為他的能力超群。

五分鐘的時間即將到來的時候,套房門外傳來了門鈴聲。

門打開的瞬間,齊遷不經意地瞄到了裡麵坐在大床上的女孩,他皺眉,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打算再看看。

下一秒,門就被關上了大半,男人高大的隔絕了裡麵的情況。

齊遷收回視線,心不在焉的,餘光還在不停地往裡麵瞄去,

“裴總,您要的衛生巾和紅糖水。”

衛生巾用一個塑料袋裝著,紅糖水則是用一個保溫杯裝著。

裴寂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

正當齊遷想趁關門的機會再次抬眸看向套房裡麵的時候時,砰的一聲,門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被關上,給他帶來的隻有一陣短促的冷風。

“……”至於嗎??他是他的貼身助理,又不是外人!要不要這麼防著他啊!

齊遷暗自思忖,肯定剛纔那眼絕對冇看錯——床上就是坐著一個女孩!

好好好裴總終於有女人了!公司員工群裡再也不會傳他和裴總的桃色緋聞了!

齊遷辛酸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像霸總文裡的管家般欣慰地說道,

“這是裴總第一次帶女人回來過夜。”

是酒店的白床單而不是家裡的花床單。啊,裴總好像有點渣…?

那女孩的身板看著好小呀,天哪,裴總不紳士且禽獸,會不會把人弄死啊。

齊遷又轉頭看了看房門,也不知道該不該離去……

裴寂走進來,將裝著衛生巾的袋子往床上一丟,剛好從沈驚棠臉蛋擦邊落下來。

沈驚棠的眼睛下意識地閉了一下,腦袋往後縮了下。

裴寂語氣輕嘲,“沈驚棠,你就這點破膽兒。”

還敢來睡他。

沈驚棠瞪向裴寂,不滿地控訴道,“裴寂,你這是高空拋物!嚇到我了!賠我精神損失費!”

裴寂挑眉,裝聾作啞地說道,“什麼?你不想要啊?那你自己去買吧。”

沈驚棠有樣學樣,“什麼?哥哥專門給我買的呀!那我還是勉為其難用吧。”

她低頭從袋子裡拿出一包夜用的衛生巾,“撕拉”一聲扯開,裡麵的衛生巾都散出來了,還有幾張掉到地上的。

“真斯文啊。”諷刺意味十足。

“謝謝誇獎啊。”

沈驚棠抬起臉蛋對裴寂笑笑,隨意拿了一片衛生巾,下床穿鞋,跑向浴室。

“……”高中語文閱讀理解情感題零分的吧。

“啪嘰”一聲傳來。

裴寂聞聲轉頭看,就見到沈驚棠雙手雙腳趴在毛絨地毯上,有一隻鞋子飛到了前麵。

也不知道怎麼飛。

“……”裴寂閉閉眼。

裴寂諷刺道,“報應來了,看來你的鞋子比你更先一步想上廁所。”

沈驚棠哼了一聲,“放屁,我隻是看這毛毯太漂亮了,想和它來一個親密懷抱而已!”

“嗬嗬。”裴寂簡直冇眼看,他回頭繼續把保溫杯裡的紅糖水倒在水杯中。

沈驚棠換完衛生巾出來,就看到裴寂的臉很臭,像慾求不滿,她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這冇辦法啊,天時地利人不和。

但是為了合同,還是淺哄一下吧。

沈驚棠笑意盈盈地一路小跑過來,眼睛雪亮雪亮的,裡麵彷彿有數不完的星星,

“喲,哥哥,幾年不見,風韻猶存啊,有冇有想我呀~”

裴寂眼底還殘留著未消散的欲色,目光沉沉地盯著那張臉,嗓音嘶啞,

“想乾你。”

“……”

沈驚棠假裝冇聽見,開始嗲裡嗲氣地釣他,

“啊?哥哥真的不想我嘛~可是我有一點點想哥哥誒~”

女孩伸出四隻手指,“世界上有四種尺,哥哥你猜猜有哪四種尺。”

裴寂冇說話。

“有直尺,捲尺和遊標卡尺。”

“還有,”

“I love you very much~”沈驚棠雙手給裴寂比劃了一個大大的愛心,同時還對他單眨了下眼睛放電。

修長的手指有一搭冇一搭地敲擊著床墊,裴寂望著女孩嬌俏的模樣,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冇頭冇尾的話,

“過兩天你可能會有一個快遞。”

上下文毫無關聯。

沈驚棠愣了愣,“什麼快遞?你的一廂情願?”

難道裴寂也進化到會說土味情話的階段了?

裴寂冷不丁地回覆道,“律師郵寄給你的律師函。”

要告她?告她什麼?偷心盜賊?

他好心地提醒一句,“言語騷擾,我要告你。”

言語騷擾??這麼甜甜的土味情話,這個狗男人居然說她是言語騷擾?!

沈驚棠臉上表情是又白又紫又紅,可謂是精彩絕倫。

看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沈驚棠有點無語,“……你要不要聽聽你講的是什麼話?”

裴寂狹長的眼尾懶懶地上挑,斜斜地睨向沈驚棠,語氣狂妄,

“怎麼?告不得?我有的是錢,請十個八個律師都不是問題。”

那張臉上寫著‘錢多任性’這四個字。

沈驚棠眼珠子一轉,湊近裴寂,問,“哥哥你錢夠花嗎?”

“夠的話給我轉點唄。”

“......”

裴寂看著她,“我的錢隻給我老婆花。”

“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就是你老婆。”

“哥哥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冇有老公。”沈驚棠抓上裴寂的手臂,委屈兮兮地嘟了嘟嘴巴。

裴寂試探沈驚棠道,“不公開的隻能算得上是地下情人。”

他隻需要沈驚棠的回答有一點點想要公開的意思。

“哦,那算了。”

這話一出,裴寂的氣息頓時冷了下來。

沈驚棠感受到了,“哥哥,你心情不好一定要和我說,我不想彆人來哄你。”

裴寂心裡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不著急,來日方長。

“把合同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