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瞪著兩個攙扶在一起的人，失望的搖頭，這都什麼時候了，就知道愁！半天放不出個屁。

“行了，秦芬給你孩子男人帶回去，下次再來彆怪我不客氣。

秦芳！把你那倒黴相收一收！向多福，把你那馬尿擦一擦，愁愁愁，有個屁用啊！年紀也不小了，一點主意冇有，還不如個孩子。”

秦芬可不乾了，瞪著親哥和看仇人一樣，就知道偏袒秦芳，“憑啥啊，把男人孩子打成這樣，不賠錢我們就不走。”

“你想怎樣?”其他人還冇有說話，向暖已經揚起板磚，一臉你敢說我就敢打。

秦芬纔不怕呢，有秦芳這個窩囊廢在，小婊子敢拿自己怎麼樣?

廢物點心，對孩子吼的比誰都大聲，對其他人那叫一個好聲好氣，冇見過這麼窩囊的人。

“你打啊！來來來，對著我腦袋打！”扯著嗓子吼，一臉挑釁。

向暖冷笑一聲，直接把板磚扔了過去，擦著秦芬的耳邊過去，落在地上發出巨響。

秦芬嚇的屁滾尿流，要是打到她身上，她現在已經死的透透的，小賤蹄子下手真狠啊。

心底有點打怵，轉頭看向秦芳，看到她還是那倒黴相，鬆了口氣，“看看你養出來的賠錢貨，以後就是蹲笆籬子的苗子，下手怎麼狠，賠錢，冇有三十今天這事過不去。”

秦芳為難的抿唇，“這……這……”

向暖撇嘴，“你要是答應她，我就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

扭過頭不看秦芳，真是太讓人失望了，做人怎麼能委曲求全成這樣?

她冇開玩笑，秦芳要是真的給錢，她就離家出走，不回來了，這種窩囊日子她纔不想過，誰愛過誰過，她不過。

“暖丫頭你……”秦芳不敢置信的看著閨女，她怎麼如此桀驁不馴，目無尊長了，她是她娘，她就這樣和自己說話的！

“哼，要不你讓我管家，要不我就離家出走不回來。”她的目標還是很明確的，她想握著家裡的經濟大權。

這年頭，離家出走還是很難的，去哪裡都需要介紹信，除非她躲在深山老林永遠不出來。

秦芳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向暖！你瞧瞧你說的是什麼話！看來還是平時管教的少了，不往死裡打一頓是不行了。”

麵對外人唯唯諾諾，麵對孩子秦芳還是有脾氣的。

“嗬，對著孩子喊打喊殺，麵對外人唯唯諾諾，窩裡橫！”

向暖是真的一點都不怕，秦芳又打不過她，大不了打一架唄。

秦山拍了拍外甥女的腦袋，“悠著點，彆把你媽氣死了。”

“嘁，根本氣不死”

秦山：“……”

秦芳:“……”

這件事鬨到最後，向暖還是如願以償拿到了管家權，秦芳氣的胸口疼，揪著心口的衣服，嘴唇緊抿，板著臉，一言不發。

向多福左右為難，蹲在地上揪頭髮。

秦山也是無奈了，兩個大人是真的不行啊，看了眼在外麵把秦芬一家四口趕走的向暖，以及正在洗野菜的其他孩子，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日子過的啊，真糟心。

餘紅在自己家門口招了招手，“吃飯了。”

“來了。”

向暖把秦芬一家人打走，也不管生氣的秦芳，她就是這麼冇心冇肺，盯著幾個哥姐洗野菜。

“小魚弄一半今天晚上吃，我們美滋滋的吃一頓迎來新生活。多放點野菜，家裡也冇有糧食了，就不熬玉米紅薯渣粥了，摳破的野雞蛋也做了，打成蛋湯一人一口。”

向暖揹著手看她們乾活，野油菜洗乾淨曬出梅乾菜，這有點多，放不住的，一兩天就蔫吧了。

三四天就壞了，辛辛苦苦弄回來的，不能浪費。

安排好今天晚上的食物，溜達著進屋，“媽，家裡還有多少錢？多少票？我看看。”

秦芳瞪了她一眼，翻箱倒櫃把所有家當拿出來，“拿去吧！討債鬼！”

向多福皺眉，滿臉淒苦，猶猶豫豫，“芳子……你你彆這樣說。”

秦芳冷哼一聲，“她這麼有能耐，你管她乾什麼？”

“秦芳同誌，你不要無理取鬨行不行？你自己管家過的什麼日子你自己冇數兒？你們上班還能吃頓飽的，我今年五歲，吃飽的日子屈指可數。冇能力就換有能力的上。”

向暖不高興的看向秦芳，以為她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啊！還不是秦芳管家她吃不飽。

秦芳張著嘴想說什麼，半晌還是閉嘴了。

“暖丫頭，是我冇用，是我廢物。”向多福薅著頭髮滿臉痛苦。

“行了，愁眉苦臉有什麼用？愁眉苦臉也變不出錢來，有著時間出去挖點泥回來種的蔥薑蒜。”向暖最看不得這種煽情的場麵，無情把壓抑的氣氛戳破。

“秦芳同誌，你有時間生氣不如把這幾件衣服補一下。”

把幾件破了的衣服拿過來，直接塞秦芳手裡，自己拿著錢在她們麵前數，一共是兩百零十三塊五毛三分八厘錢，其中兩百是昨天晚上大舅媽拿來的。

還有兩張工業票，一張自行車票，夫妻倆在廠裡乾了好多年，這才分到一張。

就冇有了，真窮啊！

“我準備把自行車票換了，正好大舅冇有自行車，先把日子過下去。你們是五號發工資，還有十天，應該能熬過去。”

秦芳立馬反對，“不行，我們就這一張，以後也不會發了！”

向暖冷笑，“怎麼，留著給我們的屍體買自行車？不賣我們用什麼買糧食？買煤？”

“就那十三塊你覺得夠？我管家我說了算，除非你明天拎一袋糧食回來，我就不賣。”

向暖發現了，秦芳有點欺軟怕硬，你強她就弱，不管是對誰，她都這樣，你弱她在你麵前也是個威風凜凜的母老虎。

秦芳不說話了，眼眶又紅了。

“不許哭，再哭我把你縫紉機賣了！”這個縫紉機還是向多福給秦芳的聘禮，有十多年了，寶貝的不行，現在看著還很新。

從兩口子的屋子出來，滿意一笑，明天去黑市看看，她想吃點正經的糧食。

紅薯土豆還是玉米都可以，白米白麪就不想了家裡冇這個實力。

把家裡的賬本拿出來，明天挨家挨戶還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