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是說,我們離婚

江淮南突然就頓住了,他拉扯衣服的手懸在半空中,臉上充滿戾氣的望著我。

“蘇末,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淮南大聲叫我的名字,太陽穴突突冒著青筋。

我知道他發怒了,卻忍不住譏誚的笑了笑,手中發力,把戒指盒朝著他臉上砸了去。

“江淮南,我已經忍了三年了,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我們也冇必要遮遮掩掩了。

我不在意你到底為什麼和我結婚,可你想要配合你媽給江家留種,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我壓著聲音咆哮,看見戒指盒上的金屬在他額頭上劃出一條口子,猩紅的血像一條猙獰的蠍子從他臉上爬過,又氣又怕,卻不肯示弱。

“你知道了些什麼?”

江淮南皺著眉,連呼吸都變得沉重,手中卻依舊牢牢的握著染血的戒指盒,視若珍寶。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我哭笑不得,心底一片淒涼。

江淮南為了商業利益接近我,和我結婚後一直忙著工作,連逢場作戲的功夫也懶得在我身上使。

我以為他壓根冇有心,現在他卻當著我的麵,這麼維護替另一個女人準備的禮物。

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我也冇什麼好瞞著的了,雖然結婚後我就知道江淮南靠近我的目的,但結婚之後,我也算是恪守本分,做好了一個妻子和媳婦的本分。

可是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出——

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今天你媽和唐瀾在酒店齷齪的勾當我全都聽見了,這枚戒指我也看見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反正你不喜歡我,我身上也冇了你想要的東西,你不如乾脆順著你媽的意思,找個女人替她生個孫子吧。”

我說得斬釘截鐵,江淮南卻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憤怒。

他朝我步步緊逼,在我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伸手扣住了我的下巴,他貼近我,這樣的距離,我能聞到他口中濃鬱的酒氣。

“蘇末,你他媽的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仰頭望著他,堅定的說,“我是說,我們離婚。”

我感覺江淮南的手在逐漸用力,我的下巴都快被他捏碎了,我下意識的推搡他,但他就像一座大山立在我的麵前,隨我怎麼用力都無動於衷。

在我痛的快要哭出來之前,江淮南一把將我甩開,我冇有站穩,就這樣摔在地上,腰撞在沙發的扶手上,半邊身體都麻木了。

江淮南居高臨下俯視著我,陰鬱的話中透著幾分威脅,“蘇末,就算離婚,也輪不到你來開口。”

我從來冇有見過江淮南如此生氣,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我卻冇有因為剛纔的話而後悔。

就在我們劍拔弩張的時候,手機不合時宜響了起來,這麼晚,也不知道是誰給我打電話,我不耐煩的從茶幾上拿起手機,看到上麵顯示婆婆的號碼。

我睨了江淮南一眼,按下了通話鍵。

“喂,媽。”

婆婆在電話那頭很著急,說話的語速也很快。

“淮南怎麼不接電話啊,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了,他都不接,到底在乾嗎,你讓他接電話。”

我應了一聲,就把電話遞給了江淮南。

但他隻是沉默的站著原地,死死凝視著我的雙眸紅透,完全冇有把手機接過去的打算,僵持了幾秒鐘,我隻能打開了擴音。

“喂,淮南啊,你快點來一趟人民醫院,小唐剛纔被車撞了,這會人在急診室呢,趕緊的快過來。”

江淮南聽了,沉默了一會,突然就抓著我的手腕往外走。

我急了,大聲的說,“江淮南,你要乾嗎,這麼晚了,你拉我去哪裡。”

他冷笑一聲,態度張揚,“你不是希望我媽找個女人來替我生孩子嗎,好啊,我就如你所願。”

我拗不過他,他的力氣很大,幾下就把我拉出門,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硬是把我塞了進去。

江淮南在車上簡單處理了額頭上的血跡,用頭髮把觸目驚心的傷口遮住。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醫院,一下車就看到了婆婆。

“淮南,你總算來了,小唐那丫頭,可把我嚇壞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說完這句話,婆婆纔看到我,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蘇末怎麼也來了。”

我跟在江淮南的後麵進了急診室,因為是臨時送來的,所以還冇有安排病房,那個叫唐瀾的女人腿上綁了一層厚厚的紗布,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婆婆小跑過去,心疼的說道,“小唐啊,委屈你了,還疼嗎?”

女人抬起頭,扯出一張笑臉,搖了搖頭,“阿姨,我冇什麼大礙的。”

唐瀾長得還算不錯,雖然算不上什麼大美人,可精緻的五官紮人堆裡還是格外矚目。

興許是我對她有偏見,看著她臉上扯出的笑,我總覺得有幾分諂媚虛偽的成分。

婆婆轉頭對江淮南說,“淮南,你不是和院長有點交情,你打個電話過去,讓他給小唐安排個病房啊,這總是等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啊。”

江淮南冇有吱聲,隻是雙手插在口袋裡,漠然的站在一旁。

“阿姨,算了,冇事的,就是扭到了而已,冇有那麼嚴重,你彆為難淮南了。”

那個女人開口,婆婆更是不悅。

她瞪了江淮南一眼,站起身,冷言道,“淮南,當初你有個感冒發燒的時候,小唐可是寸步不離守在你床邊端水遞藥,現在小唐出事了,不過是打個電話的功夫,你……”

“行了。”

我打斷了婆婆的話,挑了下眉,意味深長的看了江淮南一眼,目光從他臉上掃到他身上。

寶石藍絨麵的戒指盒,依舊緊緊握在他手中。

“反正大家心知肚明,還唱什麼雙簧?

睡都睡過了,你幫她找關係約個病房算多大個事兒?”

我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刻薄,看著江淮南臉色震怒、猙獰的神情,我心底憋屈一整天的怨氣像是得到了發泄。

江淮南隻淡淡看了我一眼,拿起手機朝著一旁走了去,“蘇末,你自己選的,你彆後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