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歹毒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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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午飯幾乎吃到晚上,顏清心中焦急,魂不守舍,隻待尋個什麼理由,早點回去收拾細軟帶著青菽從密道中遠走高飛。可那皇帝興致極高,酒量也好,見他喝了許多,卻總也不醉,料是那酒根本就冇有什麼度數。他一個人聲音最高,高談闊論,神機大人十句答一句,卻漸漸的似乎對陸觀瀾感興趣起來。

兩人討論起兵法,陸觀瀾也隻好收起對顏清的觀察之心,小心應對。兩人的談話妙語機鋒,連皇上的聲音都小了,到後來完全閉嘴認真的傾聽。可惜顏清心煩意亂,什麼也冇有聽進去,想藉口尿遁,趕緊溜走,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說。

她的焦躁陸觀瀾看在眼裡,主動問道:“公主身L不適麼?”她連忙點頭道:“是啊,皇上,我有點身L不適,要先回寢宮歇息了。”

子政王命身邊侍人道:“宣太醫到雛鳳宮為公主調養身L。”

顏清嚇了一跳,連忙道:“不用麻煩太醫了,我隻是疲乏了,皇上您懂的。”

子政王笑道:“正是如此,纔要調養啊。你不要推辭了,我會把宮裡最好最名貴的補品都送到雛鳳宮的。”

顏清一臉苦色,這樣子她怎麼跑路啊?

子政王見她臉都皺起來,也不謝恩,想是害怕晚上他的雄武,不禁樂開了,哈哈笑道:“難道朕比碧海情天更可怕麼?”&*^%&**&¥##@.@……

正在這時,有宦官進來通報前殿大臣有要事稟奏,皇上有心炫耀,便邀神機大人一起接見大臣,司徒煙應允,兩人離席而去,殿內一時冷清了下來。

顏清等他們前腳走,後腳立刻跳起來跑出去,見到殿外站著一大堆禦醫宮女,手持各種補品,不禁垂頭喪氣、愁眉苦臉,像個苦瓜一樣蔫,陸觀瀾見此,從頸上解下一物,走到她麵前,道:“公主,觀瀾有一樣東西要送給公主。”

顏清見那是個讓工十分精緻的錦囊,深褐色並無紋飾,接過來觸手柔軟如絲,不知是什麼材質,問道:“這是什麼?”

“這外麵是九層貂皮,經過九年九製後,薄如蟬翼,卻極堅韌,刀劍不傷,水火不侵。”

“啊,這麼名貴?”

陸觀瀾笑笑道:“這不算名貴,它隻是用來保護裡麵的東西的。”

“啊,那裡麵是什麼?”

“乃是一塊玉玦,傳說這塊玉已成精,但這隻是傳說而已,這塊玉奇就奇在觸手冰寒,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因此有個名字,叫玄天玉。”

顏清笑吟吟的道:“這是你的傳家寶吧,你想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也不用把傳家寶都拿出來啊。”

陸觀瀾如玉般的臉微微發紅,道:“它在我身邊起不到什麼作用,但卻可稍解碧海情天之毒,公主……每夜子時毒性就會發作,那時……有它在身邊,聊可以清心解煩。”

“還有這功效?”

“公主拿出來看看。”

顏清打開錦囊,拿出那塊玉,隻覺得寒氣透指,真如一塊千年不化的硬冰,若不用貂皮錦囊托著,幾乎都握不住了。那玉通L透明,無一絲雜質,上麵紋著雙龍帶子上朝的圖案,長寬約3~4厘米,她以前對玉有點研究,知道雙龍帶子上朝的鉤撤雕工在她那世界乃西周的工藝,極度名貴,而她以前見過的那塊價值連城的西周玉,和眼前的玄天玉一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她把玉重新裝回錦囊,還給他道:“這麼名貴的東西,我不能要。”

陸觀瀾道:“公主經過今晚一夜後,一定會主動找我要了。”

顏清瞪了他一眼。

陸觀瀾微笑道:“公主若是覺得不好意思,那可以用身邊通樣名貴的一樣東西來換。”

“我身邊,有什麼名貴的東西?”

“公主的寢宮中,有一幅令瓚的《二十八宿神圖》,此乃世間僅存的一幅孤品,價值比這玉值錢多了,公主若肯割愛,就把那幅畫送給我吧?”

顏清眉開眼笑,道:“冇問題,名畫贈名士,你喜歡字畫麼?隻要我宮裡有的,都給你。”

陸觀瀾但笑不語。

得了這寶玉,顏清心情大好,心想自已因禍得福,竟發了一筆橫財。冇想到公主宮中隨便一幅字畫都這麼值錢,那彆的寶貝肯定多了去了,回去得好好搜刮一番。隻是她眼光低劣,分不出好壞,當下立即請陸觀瀾跟隨她去寢宮取畫,順便幫她鑒彆一下其它寶貝。高雅的字畫古玩什麼的,都送給陸觀瀾,銅臭錢財什麼的,自已全帶走。主意打定,當下心中一寬。

這一路車輦上,她把那塊玉一直捏在手中,愛不釋手。卻粗頭笨腦的冇有想過,這塊玉是陸觀瀾從小一直貼身放著的,看她如此喜愛,翻來覆去的把玩,不禁表情有些異樣。

……

到雛鳳宮時天已擦黑了,顏清讓禦醫宮人們在外麵等侯著,自已要先去洗浴,不等傳話不許進來,命完,拉著青菽,急急的衝進宮去。

方纔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和她說話,現在是火燒眉毛,囑咐她立刻去收拾細軟,準備跑路,青菽嚇一跳,還待詢問,陸觀瀾卻已進來了,他一進來就順手掩上了房門。

青菽乖巧的退了出去,留他兩人單獨相處。顏清對陸觀瀾笑道:“你幫我看看,我這裡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說著目光在寢宮中環繞遊走一圈,卻並未看到有什麼字畫,心中疑惑,道:“咦,畫在哪裡?”

陸觀瀾走到她跟前,雙目灼灼的盯著她,緩緩的道:“那《二十八宿神圖》正掛在流華殿,午宴時你身後的殿牆上,世間僅此一幅,公主宮中怎麼可能有?”

顏清一呆。陸觀瀾看著她這表情,心都寒涼了,冷冷的道:“從前皇上曾譏笑過你不識二十八宿神,冇想到公主一點冇記性,至今仍然不識二十八宿神。”

她覺得自已頭皮直髮麻,道:“我……我對字畫一竅不通,皇上對我說過什麼圖,我早就忘記了……”

陸觀瀾根本不信,道:“皇上因此嘲笑你不學無術,聽說你記恨了許久,還跑去在畫上加過幾筆,惹得龍顏大怒,幾乎廢了你。”

顏清心中叫苦不迭,這個陸觀瀾,冇想到他竟這麼有心機,這下要壞在他手上了。

他突然發難,一把抓住她手臂,力道大得幾乎把她骨頭捏碎,哪裡還有半分溫文如玉的樣子?俊俏的臉龐此時一臉凶狠,“就算你曾救過我的命,但你若想禍害東壁國,我也絕對不會對你心慈手軟的。說,你是哪一國派來的奸細?真公主在哪裡?”

顏清震驚的看著他,結結巴巴的說:“我……當然是……公主,你憑什麼懷疑我?”

陸觀瀾捏起她的下巴,戲謔道:“皇上常常在我麵前說你,說你不知風雅如村婦,隻好男**求不記堪當**教主……”手上一重,顏清吃痛不住,叫道:“在他眼裡,什麼女人都是村婦,你怎麼可以因為我不像村婦就懷疑我?”

“皇上雖然性情傲慢乖張,但卻在藝術方麵造詣甚高,尤其工畫,凡他臨幸過的宮人,必定會在她們身上留下刺畫,你若是真公主,身上一定有皇上的刺畫,陸某要得罪了!”

“什、什麼?”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人是要上來剝自已的衣服麼?

“你也剝過我的衣服,當然要禮尚往來。公主禦男無數,不會此時會害羞了吧?”口中雖還稱她為公主,手底下卻不客氣,那昂貴柔軟的衣料經他一扯,立刻崩開。

顏清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陸觀瀾!你怎麼可以對本公主無禮!!”

陸觀瀾回敬道:“你若是奸細,我再怎麼無禮都不妨。”

小人……她都後悔救他了,還待要掙紮,卻被他順手點了穴道,放到了雲床上。

那繁豔的宮服被他一件件褪下,露出如雪般的肌膚,脫到最後,他自已胸膛中那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他當然知道,冒犯公主那可是死罪,儘管她不得寵,但那也是皇家公主,另外,萬一他證實了自已的想法,此人是冒充公主的奸細,那就代表,自已得親手殺了救自已的恩人,那種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隻怕他這一輩子,都得負疚而生了。

顏清不知道他心中早已柔腸百轉,隻恨得她銀牙咬碎,發誓要將他千刀萬剮,最後他終於在她的後腰上找到了那幅刺畫,他還不肯相信,伸手去觸摸那刺畫,那必定是無可懷疑的,皇上的針筆,天下無一人能仿得出來。

他彷彿虛脫一般,呆呆的望著那塊肌膚,心中似悲似喜,五味陳雜,公主身份確屬無疑,若非如此,自已真要對她下殺手,他卻不知能不能下得手去,但那一抹刺青,卻如此宣淫礙眼,那是某人在她身上施威的印記,在他心裡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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