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生隻若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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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慌亂的點了點頭。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孕婦回家後需要使用的。

而不是現在。

難道護士冇有告訴你們?”藍微微怒問。

男人眼神閃躲的說道:“她隻說了怎麼用,冇說是什麼時候使用。

我以為是現在就用,然後,然後就……”

“不知道,不清楚的不會問?問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你看看你,不僅讓你的老婆再一次遭罪。

可笑的竟然是該死的麵子。

這真是讓我無話可說。

”藍微微不僅怒了,更為男人好麵子而生氣。

男人:“……”

藍微微在莫槿笙的指導下,急忙止血,增加靜脈注射增加宮縮的與消炎的藥物,以及增加宮縮的膠囊。

兩人默契配合,總算是處理好準媽媽的出血問題。

輸液,喝藥,雙管齊下,流血量已經控製住了,剩下的就靠準媽媽自身的恢複能力了。

莫槿笙急忙處理完病案,找時間來到了蘇小暖所在的病房。

她依然昏迷不醒,他皺眉看著身邊空無一人的她,連忙坐在她的身邊,等待她醒來。

冇等多久,穆天賜拿著飯菜匆忙而來。

看到早已拋棄輪椅的他,走路並不是很利索。

兩人遙相對視。

病床上的蘇小暖手指微動,莫槿笙連忙湊近了等她醒來。

穆天賜也發現了她細微的變化,急忙把粥放在床頭櫃上。

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等她醒來。

她眼皮微動,像小扇子似得睫毛微顫,她睜開了眼,隻看到眼前兩張關切緊張的臉龐。

看到穆天賜,她心緒難辨。

穆天賜急忙幫她拿了靠枕,扶她坐起來。

急切的問道:“暖兒,餓不餓,我買了你最愛吃的海鮮粥。

頭暈的蘇小暖勉強的點了點頭。

莫槿笙被高大的穆天賜接到了一邊。

想要幫忙卻擠不到身邊。

穆天賜動作嫻熟的倒出海鮮粥,仔細的吹了又吹,保證粥的溫度剛好。

如果不是頭暈的厲害,她還真不想穆天賜喂她。

等她喝完一碗,她還冇有說話,

穆天賜就又添了一碗,繼續塞到她的嘴裡。

莫槿笙看蘇小暖緊皺的眉頭,說明她已經吃不下去了。

急忙說道:“穆天賜,你餵豬呢?冇看到她已經吃不下了,你還強迫?果然霸道慣了的人,怎麼會顧忌彆人的心情呢?”

穆天賜連忙低頭看蘇小暖,

她吃的很慢,冇有第一碗的急不可耐。

他熱切的看著她,問道:“暖兒,還餓嗎?”

蘇小暖隻覺得頭暈,連眼前的他也是重影,但卻冇有胃口。

她搖了搖頭,隻想要躺下來休息會兒。

穆天賜急忙阻止了她躺下的動作,吼道:“你纔剛吃完飯,彆睡,我把床頭搖起來,墊著被子,你先坐一會兒。

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忽略了她是否頭還暈著。

徐小暖暈乎乎的點了點頭。

莫槿笙親自搖床頭的把手,調整合適的高度。

莫槿笙認為高度剛好,穆天賜認為高度不夠,兩人僵持不下。

蘇小暖冇有力氣應付兩個互相不對付的男人。

閉目養神,乾脆讓兩人自由發揮。

爭得麵紅耳赤的兩人,發現她竟然不理他們,他們兩人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指手畫腳,掙一些冇有意義是事情。

他們兩個,很有模切的占據自己的地盤。

穆天賜霸占著床頭,莫槿笙隻好站在床尾,兩人間的氣氛差到了零點。

“你一個,不管她死活的男人,憑什麼霸著她?你知道嗎,希望越大,失望越多。

外婆的突然病逝,她需要你,打了多少電話,難道你不知道嗎?你人呢?當時,你在哪裡?”莫槿笙咄咄逼人的問道。

躺在床上的,本已閉著眼睛的蘇小暖更想聽穆天賜的解釋。

他卻沉默著,不解釋。

他倒是很想解釋,苦於冇法解釋。

他沉默,

她痛苦,

莫槿笙憤怒。

三人沉浸在三種思緒中不可自拔。

穆天賜在組織語言,想要不暴露的情況下,給她最合理的解釋。

他還冇想好,蘇小暖已經趕人:“你們夠了冇,我要睡覺了,要是你們冇有吵夠,請出門,找個冇人的地方再好好地吵一架。

我累了。

她背對著兩人,他們看不到她的表情,無法判斷她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單純的不想聽兩人嘰歪。

吵的正歡的兩人,瞬間偃旗息鼓。

你哼一聲,我鼻孔出氣,兩看相厭。

本身兩個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變成了互相看不對眼的仇人。

穆天賜的手機特製鈴聲響起,他的臉色頓時蒼白如雪。

連忙腳步踉蹌的離去。

莫槿笙豎著耳朵聽,也冇聽清怎麼回事,就看到他慌亂的匆忙離開,連招呼也冇來得及打。

他離開,莫槿笙更不能立刻拍拍屁股走人。

“墨水,你去上班吧。

我這樣的身體,能走到哪裡去。

你已經耽擱了好幾天了,趕緊去上班吧。

“真的冇事?”莫槿笙真誠的看著她。

“真的。

”蘇小暖認真的說道。

“墨水,謝謝你的照顧。

我不值得你這樣付出,你值得更好的女孩來愛你。

我已經不配。

請你一定要幸福。

莫槿笙擰眉,她的話,好像是遺言一樣。

聽到她的話,他心中極其不舒服,同時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急忙找了個藉口離開,在走廊空曠的地方,打了個響指,對著空氣說道:“莫二你時刻不離的守著她。

他吩咐完,急忙趕回自己的辦公室,處理積壓的病案。

心裡琢磨著那個方案也要儘快實施了。

這次回來,他的目的還冇有實現,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法國哪裡已經催著他回去了。

……

穆天賜出了蘇小暖的病房,三步兩步趕往新生兒急診科,在監護室的保溫箱裡,看到了小天天,小傢夥現在出黃疸了,而且較重的溶血性黃疸。

醫生已經開了治療黃疸的藥。

他愣愣的看著才七個月的小傢夥,不知道護士怎樣把藥喂進去。

他一次性的在卡裡衝了很多錢,想要兒子健康的活下來。

默默的對著兒子許願。

看完兒子,他急忙返回病房。

蘇小暖堅持要出院,要住海邊的彆墅。

穆天賜冇辦法,找到醫生,承諾有私人醫生專門照顧她,醫生才同意她出院。

蘇小暖坐在車上,愣愣的看著路邊的風景,眼中充滿了留戀。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落日的餘暉灑在海邊的彆墅,彆墅籠罩在一片金黃之中。

她站在飄窗前,看著最後的餘暉消融在天地間。

穆天賜為了陪她,把筆記本電腦拿了回來,在家裡辦公。

看著認真工作的男人,思緒一下子飄回了當初初見的那天傍晚,也是晚霞滿天,運動場上一少年揮汗如雨,矯健的身姿在球場上來回穿梭,站在紫藤花架下的她,硬是被他運動精神吸引到了。

在她的眼中鏡頭慢慢的放慢,此刻天地間隻有他奔跑的身影。

彷彿天地瞬間失了顏色,唯有他鮮活的身姿在她眼中不斷跳躍著。

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與初戀的甜美。

人生隻若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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