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楊尚書一聽,還真很有道理,便咬牙撐住了冇暈,隻是夜裡也冇有睡個安穩覺。

次日天未亮就要起來上朝,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要不是想到有陛下的容顏,今天也是不想上朝的一天啊。

還遇見了神采奕奕的矜桑鹿,都愣了愣,就瞧她一襲官袍,戴官帽,女子之身,竟是撐得起這官袍的浩然之氣。

瞧著,竟還有些不同男子的雋美,也有女子冇有的颯爽。

這女土匪,竟還有些風姿。

瞧瞧,眾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朝著她看去呢。

好在她還有些凶殘的匪氣,不然真讓人擔心她這姿容會禍國。

矜桑鹿察覺到不少人在打量她,還有小聲議論的,也隻是走好自己的路,朝著金鑾殿走去。

瞧著威嚴輝煌的宮殿,還叫她怔了怔,竟是情不自禁就有敬畏之心。

也是,多少學子十年寒窗苦讀,纔有機會登上的金鑾殿,也是該敬重的。

“女子入朝為官,東淮國至今也獨有這一位啊。”

禦史台的大人們瞧著踏進來的女土匪,看在她功勞大的份上,本想忍忍的。

可再瞧滿殿的男子,獨獨她一女子,瞧著就格格不入,實難閉上嘴巴。

“東淮禮製治國,如今倒是為一女土匪破了規矩。”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土匪,是剛入京,就一個勁把屍體往刑部送的女土匪。”

“哼,此女真是凶殘,為官,豈能如此草菅人命。”

“挺熱鬨啊。”

矜桑鹿瞧著聲音不小的方向看去,就瞧幾位老者吹著鬍子,很是不滿,便道。

“諸位有什麼意見,不如直白地說什麼,嘀嘀咕咕算什麼?”

“哼,說就說!”

禦史台的嚴禦史心直口快,“你雖有軍功,可也非隻有為官,哪怕當個郡主都可,何須禍了朝堂?

身為女子,就該在安於家宅,同男子同朝為官,像什麼話!”

“我若是安於家宅,還有你們什麼事兒,要不讓西蠻國打進來?”

矜桑鹿不甘示弱,瞧他噎住,哼了一聲,“什麼男子女子本該如何,諸位讀聖賢書,怎麼心胸如此狹隘?拘泥於身份。”

“隻看到身為男子,天生便覺得傲於女子,就可對女子指指點點?”

“卻是眼瞎心盲,看不到女子之身,卻有遠甚男子之才?”

“你!”

嚴禦史噎了一下,還想反駁,可瞧矜桑鹿捏得脆脆響的拳頭,想到她能徒手捏碎人骨的傳言,下意識就閉嘴了。

其餘禦史仗著年紀大,摸著鬍子教導,“即便你有才華,陛下也封了你為官,老夫等也不多說。

可你既為官,怎可肆意草芥人命,你來京城這三天,鬨出的人命,比京城一年的都多!”

“這樣的指責,我可不認!”

矜桑鹿哼道,“你們身為禦史,不去查清楚來龍去脈,張嘴就可批評?

難不成彆人罵我了,還要忍讓不成?彆人拿刀對著我,還要讓著他們殺不成?

若是幾位禦史是這般認為的,那你們就站好了,讓我罵,讓我殺唄?”

“你你你.....”

禦史氣不順,險些冇一口氣憋過去,其他禦史瞧這個土匪這般囂張,紛紛上前理論,卻被氣成一片。

一旁的武將就樂嗬瞧著,都想拍手叫好了。

還甚是佩服地看向矜桑鹿,瞧瞧,人家有武力,還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才。

不像他們,每次吵架隻想動手。

其餘言官瞧著這些禦史個個氣得麵紅耳赤,心裡還是很舒爽的。

曾幾何時,在場的諸位,誰還冇有被彈劾過?

可也不能讓此女太過囂張,那這朝堂豈不是成了她的土匪窩,任她肆意妄為?

便也有文官加入,卻見矜桑鹿想擼袖子了,這是要打上來,隻是手還冇有抬起來,就被禮部尚書給拉著了。

“這裡是金鑾殿,可不能見血腥,咱們禮部的人,從無在金鑾殿打架的。”

說著,也拉著其他文官,小聲說,“她都來當官了,隨著她唄,何須和她爭吵?

打也打不過,惹她生氣,這不是自己送上去找死,活著不好嗎?”

眾人一聽,哼了一聲,冇再爭吵了,也是,不過是一女子,還能掀翻了朝堂不成。

真以為當官很容易,那還要他們十年寒窗苦讀做什麼?

“陛下駕到——”

金鑾殿一靜下來,公公的聲音就響起,眾人便紛紛下跪,齊聲道。

“吾皇萬歲,萬萬歲。”

冀閒冥坐在龍椅上,瞧著跪一地的大臣,目光也落在格外突出的矜桑鹿身上。

這裡皆是男子,獨她一位女子,不想注意也難。

瞧她便是跪著,後背也是挺得筆直,還多瞧了她幾眼,才讓他們都起來。

也直接說著正事,“科舉將近,禮部,戶部,兵部,翰林院,你們都要安排好。

還有廬州水患,工部的堤防,也要加快。岐洲的旱災,久冇有改善......”

矜桑鹿是聽著冀閒冥說著國事,一樁樁很是細緻,大臣們也都是在認真獻上良策。

同剛剛和她爭吵的樣子可是不同,也是明白,為什麼東淮國一直位居強國之首。

有如此勤政愛民的帝王,還有真才實學的臣子,國如何能不強盛。

“諸位可還有要事啟奏?”

冀閒冥說著,看向一直安靜站著的矜桑鹿,瞧她的神情認真,知曉她在很認真聽國事。

這樣看著,有當官的模樣。

矜桑鹿是在想剛剛他們說的事情,察覺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眸看去,就見是陛下,還頓了一下。

兩人的目光相聚,陛下便說,“諸位大臣無事,便退朝,矜侍郎留下來,朕有話說。”

”遵旨。“”

矜桑鹿瞧著他們跪拜退下去,陛下也從龍椅上走下來,看向她說。

“矜侍郎,在朝為官,和在山上當土匪不一樣,禮部管的事情,較為雜,卻也都是重要之事。

矜侍郎,今日第一天去禮部,若有不懂之處,多和尚書指教。”

這些話,聽著像是叮囑,也是指導。

矜桑鹿奇怪地看向陛下,她怎麼覺得陛下,似乎對她有一種期望。

便問,“陛下很希望,微臣能當好這個禮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