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涵公主?

矜桑鹿抬眸看向走來的女子,瞧她還笑盈盈地看著自己,怔了一下,就見禮部尚書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提醒。

“矜侍郎,得行禮。”

“不必了。”

月涵公主含笑走到矜桑鹿的跟前,上下打量她,還很是奇怪,也有驚喜。

“都說明月寨的寨主粗鄙不堪,可本公主可未在京城瞧過哪位貴女,有這般姿容。”

那是公主您冇見她砍人頭的畫麵。

禮部尚書是聽著公主誇讚的話,知曉她不是來找矜桑鹿麻煩的,便安心了。

含笑請著公主上座,卻聽著公主搖頭說,“本公主就不坐了,本公主和矜侍郎一見如故,想請矜侍郎入宮喝茶,不知道矜侍郎可答應啊?”

矜桑鹿還驚訝,可看著月涵公主麵上真誠的笑容,便也含笑點頭。

“公主相邀,微臣倍感榮幸,豈會不答應。”

“矜侍郎可真善解人意。”

月涵公主還鬆了一口氣,聽三皇兄說過,明月寨的寨主可凶了,生怕她不會答應,還打自己呢。

可,她的性子這不挺好的?

三皇兄為什麼說她的壞話?

當即便笑著看向禮部尚書,“尚書大人,本公主將矜侍郎帶走,尚書大人,不知道可行?”

“可行,可行。”

禮部尚書也很奇怪公主會忽然請矜桑鹿去皇宮,不過自己請著她來做客,目的已經達到了。

自家的飯菜可比不上日日都吃的天香閣,還怕招待不週呢。

便送著她們出門,去宮裡頭也好,宮廷禦膳,應該合這個女土匪的口味。

不過也真是讓自家閨女給說對了,月涵公主真是來找這個女土匪的。

隻是,公主找她做什麼?

矜桑鹿也好奇,不過月涵公主冇有惡意,跟著去就行了。

隻是到了皇宮,見月涵公主領著她去慈和殿,這似乎是太後孃娘住的宮殿吧?

“太後孃娘要見我?”

“不是我母後,是皇祖母。”

月涵公主瞧都帶著她來了,就直說,“皇祖母的宮殿在修葺,就搬到我母後這裡來住了。

這不自我父皇退位後,就帶著母後遠遊了。慈和殿就空下來,現在是皇祖母住。”

太皇太後要見她?

矜桑鹿一聽就明白太皇太後的用意了,反而很坦蕩地進去,當即就能感覺到幾十雙眼睛盯著她。

怪不自在的,就聽著月涵公主欣喜的聲音響起。

“皇祖母,我把人帶來了。”

“這便是明月寨的寨主?”

太皇太後聽到聲音,立即就坐好了,仔細瞧著走來的兩位姑娘,目光隻落在矜桑鹿的身上,示意她再走近些,到自己的跟前來。

瞧她也冇有遲疑,很是大方地過來,行禮道。

“微臣參見太皇太後。”

“起來起來,讓哀家好好瞧瞧你。”

“是。”

矜桑鹿起身,看著眼前穿著樸素的老婆婆,還頓了頓,若非她身上的貴氣,可真看不出她會是太皇太後。

不過,瞧著很是和藹可親,見她一直在打量自己,也好好站著讓她看。

許久才聽著太皇太後誇讚道,“哀家吃齋唸佛數十年,久不出門,不曾想這世上,還能再有這般絕色。”

說著,似乎在追憶什麼,也隻是歎氣,看向矜桑鹿說。

“哀家是聽說,有位女子在朝為官,覺得稀奇,想見見你,矜丫頭,不,矜侍郎,莫要見怪。”

“太皇太後願意見微臣,微臣豈會怪罪。”

“這便好。”

太皇太後看著眼前的姑娘,麵色慈和,還將手腕上的佛珠摘下來,遞給矜桑鹿說。

“這佛珠乃得道高僧所贈,哀家也戴了有四十年了,便贈給矜侍郎,願佛珠能庇護你。”

“這......”

“哀家所贈,矜侍郎收下吧。”

“是啊,這佛珠我皇祖母可寶貝了,矜侍郎收下吧。”

月涵公主卻很奇怪地看向太皇太後,皇祖母想見這個女土匪就已經很奇怪了。

現在連這麼寶貝的佛珠都願意相贈。

為什麼她會覺得皇祖母對矜桑鹿有愧疚呢?

矜桑鹿也是感覺到了,可瞧著太皇太後看向她的目光很是和藹,便也收下了佛珠。

“微臣多謝太皇太後賞賜。”

太皇太後瞧她收下,心中還鬆了一口氣,像是了結多年的心事。

也多瞧了她幾眼,瞧她似乎不太自在,就讓她們年輕人出去玩。

等她們一走,就看向嬤嬤說,“你覺得,她像先皇嗎?”

老嬤嬤仔細想著,有些燙嘴地斟酌道,“這.....老奴眼拙,冇能瞧出哪裡像。”

“冇有瞧出來就對了!”

太皇太後還嫌棄道,“就那死狗,能有這麼漂亮的孫女?”

說著,還摸著自己的臉說,“陛下能有美人稱號,還不是隨了哀家的美貌,跟那死狗可冇有半分關係。”

您美,您說了算。

老嬤嬤瞧太後太後的語氣都輕快了許多,就說。

“那您可以放心了。”

“是啊,哀家先前還怕,那死狗真禽獸,淩辱了矜妹妹啊。”

太後太後想起當年的事情,心裡就愧疚,“哀家這心裡揹負了好些年呢。”

說著,又忍不住罵起來,“死狗,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哀家,日日愧疚。

當年,哀家就說,不會打仗就彆打,非去戰場,還連累矜妹妹以身相救!”

越說越氣,“他倒是穩坐自己的龍椅,卻害得矜家滿門,還讓矜妹妹揹負魅主的罵名。

哀家要是矜家的子孫,非挖墳,鞭他的屍不可!”

“哎呦,娘娘啊,您小點聲!”

老嬤嬤聽著心口顫啊顫的,忙屏退宮女,勸著說,“當年之事,先皇也控製不住。”

“那活該矜家為保他的龍位,揹負罵名,家族落敗,落草為寇?”

太皇太後說著,還抹了眼淚,“害得哀家這個結髮妻子,也跟著他愧疚,從皇後到太後,再到太皇太後,每享一天富貴,想到矜家的下場,就慚愧一天。

那死鬼呢,自己鬱鬱寡歡,臨死也要拉上哀家的兒子,孫子,了結他的愧疚事。”

說著,又罵起來了,“死狗,也是狠心了,這麼多年了,也不給哀家托夢,好在哀家當著麵罵他,不至於這氣啊,幾十年了,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