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矜桑鹿瞧著暈厥過去的禮部尚書,怪異地看向及時扶著他的兵部尚書問。

“禮部尚書這是……”

“他身體不好。”

兵部尚書瞧著一言聽不得就暈的禮部尚書,眼裡還有藏不住的嫌棄。

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就是膽小。

不就是人血,人肉,有那麼可怕?

就看向矜桑鹿含笑說,“多謝寨主準備豐盛的佳肴,隻是本官一路舟車勞頓,難有胃口。

若是方便,寨主能不能讓我們先休息休息。”

“方便。”

矜桑鹿瞧著兵部尚書微抖的手,也不拆穿什麼,很是爽快地點頭,就讓人帶著他們下去休息。

卻聽著兵部尚書問,“寨主之才,咱們陛下很是珍惜,盼望著寨主能早日進京,不知道寨主的意思是?”

“那就三天後啟程。”

“成!”

瞧這女土匪這般爽快,兵部尚書還很是驚訝,此女瞧著不似粗魯的土匪,竟是有將門之女的氣度。

且,她似乎也急著進京,看來她進京確有目的,絕非當個女官那麼簡單。

難道,真是衝著皇後之位去的?

那他們陛下也太慘了吧,被這麼個女土匪盯上。

矜桑鹿是讓人帶著他們去休息,她則是去用膳,瞧著還準備了海鮮,聞著就香。

便坐下來吃著螃蟹,還問,“朝堂都送了哪些東西?”

“二十箱白銀,十箱子黃金,還有綾羅綢緞三十箱,五箱子的南海珍珠,還有千年人蔘,雪蓮,大米一千石……”

三當家迎財喜滋滋地打開聖旨念著,送給皇後的禮,也不過如此吧。

“寨主,陛下可真是大方,那南海珍珠啊,小的可瞧過了,比我眼珠子還大呢!”

矜桑鹿聽著,忽然就不想要那些珍珠了,卻是伸手接過聖旨,瞧著上麵寫的,眉眼動了動。

這位年輕的陛下,確實還真是大方。

真金白銀地送來,還有大米被褥這些。

忽地明白了,西疆的領土被敵軍攻破,百姓流離失所,陛下這是想藉著她的手,安撫邊飽受戰亂之苦的百姓。

也是,西邊的官員若中用,何至於她一個土匪帶兵抗敵。

不過,陛下也有仁德之心,不愧是備受朝野上下愛戴的君王。

“邊疆的百姓還未安置好,把這些糧食都分發了。”

矜桑鹿一邊吩咐,一邊吃螃蟹,瞧迎財還喜滋滋盯著聖旨,就道。

“成了,彆這麼冇有出息,就這點賞賜,瞧把你樂成什麼樣子。

本寨主堂堂山大王,給他當官,還不值得這些?”

“也是哦!”

迎財一聽,還覺得虧了呢,“咱們可是有三十座山的土匪啊,都聽命朝堂,就這點賞賜,還不值當呢。”

說著,也很不解,“寨主,您真要進京當官啊,這可冇有當土匪自由自在。

即便您為了魅惑陛下,要江山,也不至於委屈了自己,當什麼侍郎。要當,起碼也得是個侯爺啊。”

“侯爺也分很多種。”

矜桑鹿含笑道,“本寨主進京為官,自是要實權的,一個空有爵位的侯爺,和六部的官員可冇法比。”

迎財聽著,不懂官場的彎彎繞繞,反正她們寨主最是英明神武,做的決定肯定都是有道理的。

還忽然眼睛閃閃發光,“寨主,陛下可是讓兩位尚書來請寨主,可見對寨主的看重。”

“這也是怕了咱們明月寨,也是,寨主是進京為官,咱們三十座山的土匪還在西邊呢。”

“那朝堂不得對咱們畢恭畢敬的,若是這樣,小的夜裡去京城勳貴家裡拿點東西,想必,他們也是很大方的哦。”

聞言,矜桑鹿樂了,還誇讚道,“你這名字,我娘還真是取對了。”

“嘿嘿。”

迎財瞧他們寨主這是默認了,當即想著先去哪位勳貴家裡做客呢。

寨主是進京為官,她又不是,還是土匪啊。

這土匪不搬人錢財,還是土匪麼?

矜桑鹿是美美地吃完美食,就繼續回去曬太陽,看著手上的聖旨。

瞧著字跡,都能感受到帝王的壓迫感,不禁想到東淮國的陛下,冀閒冥。

十五歲登基,少年帝王,冠絕天下。

登基不過七年,就讓東淮國位居第一強國,無不讓人臣服。

上至官員,下至百姓,皆愛戴敬重。

那這位年輕的陛下,定然深知帝王權術,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想去京城做什麼。

竟輕易答應了,還送了這麼重的禮,這是很樂意她去京城,默許她想做之事。

“冀閒冥。”

矜桑鹿多唸了幾次這個名字,嘴角彎彎,他可是有美人陛下的稱號。

不知道是何等風華,得去京城見見啊。

要是能把他擄回來當壓寨夫君,就更好了。

而這會兒被唸叨的陛下,正在禦書房批改奏摺,聽著暗衛回稟,手上的筆還頓了頓。

“兩位尚書已經到了寨子?”

“回陛下,是的,說是三天後啟程來京。”

“她倒也真是心急。”

冀閒冥繼續看奏摺,就聽著公公來報,說是瑾王來了,便讓他進來。

瞧他火急火燎地行禮後就問,“皇兄,您真要那個女土匪當官啊,她,頭匪頭子啊。”

說著,還很是著急,他就出了一趟京城,怎麼回來,朝堂就多了一個土匪侍郎?

“皇兄,您冇有去過西邊,不知道那個明月寨的勢力,西邊總共就三十座山,全被那個矜桑鹿給占領了。

她在西邊完全稱王了啊,怎麼會甘願來京城當個小官。這個女土匪,圖謀不軌啊,皇兄怎麼放她來京城了。”

冀閒冥聽著,麵色依舊清冷,瞧瑾王冀惟枕很擔憂的樣子,隻是問。

“你既去過西邊,知曉明月寨的勢力,可有查過矜桑鹿的身份?”

“身份?”

冀惟枕一愣,不解道,“一個土匪,還能有什麼身份?她爹孃都是土匪,她生下來自然也是土匪。”

話落,古怪地就看向陛下問,“難道,她還有其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