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就見矜桑鹿拔刀,就那麼一唰,人頭就落地了。
“是,是有些白擔心了,還把父親給嚇暈了。”
他也是有點被嚇到了。
楊奚澗扶著不省人事的父親,不禁歎氣,文官,就是這麼不經嚇啊。
可誰敢在公堂上砍人頭啊,而且,她為什麼這麼輕鬆?
深呼吸後,想忘記血腥的畫麵,就放下自己的手,看向呆楞住的妹妹,溫聲問。
“可被嚇到了?”
“嗯,可是......”
楊雲舒看著在擦刀的矜桑鹿,眼睛卻是閃閃發光,“她太厲害了!我們女子的力氣小,慣來柔弱,可她,連凶神惡煞的土匪人頭都能砍!”
“難怪,西蠻國的敵軍被她殺得頭顱滿天飛,我還當是誇大了,這是事實啊!”
“原來,我們女子,也可以這麼厲害的!兄長,我簡直太敬佩她了!”
敬佩她殺人嗎?
楊奚澗忽覺得後背發涼,看著激動不已的妹妹,有些懷疑,這還是他那個溫婉的妹妹?
為什麼不敬佩琴棋書畫精通的貴女,要敬佩凶殘的女土匪?
不過,現在還是把父親抬回去吧。
本來還想推一把父親的,現在倒好,直接抬吧。
“那個啥,剛剛我們看到了什麼?”
圍觀來的,不止禮部尚書,禮部的其他官員來了不少。
他們是聽說大理寺抓了被他們禮部供著的矜侍郎,急匆匆就趕來了。
卻看到她舉刀砍人頭,眾人都要嚇得跌坐在地上。
禮部侍郎鄭有為吞了好幾口唾沫,還感激涕零道,“矜侍郎對我們,可真是太溫柔了。”
“可不是,就冇有見過對我們這麼溫柔的女子。”
“那我們更得好好供著矜侍郎啊。”
“要不,擺個牌位,天天上個香吧。”
“很有道理啊。”
“走走走,趕緊回家擺個牌位供著。”
“可都走了?”
大理寺卿躲在家裡,聽著官差的回稟,還怪是驕傲一笑。
看吧,還是本官有先見之明,冇有去招惹女土匪。
這不,不僅冇有抓到女土匪的把柄,還讓她賺足了民心。
“可大人,咱們大理寺就失了名望。”
“那又如何?”
大理寺卿渾然不在意,還靠在椅子上,悠閒地喝著茶,“名望這種東西,虛得很,真金白銀纔是真的。冇了名望,本卿的官位還在,那俸祿就還有。
這樣多好,往後有什麼案子,都抬到刑部或是京兆府,本卿清閒了啊,還有俸祿拿。
多享受啊,老夫的年歲已高,還拚什麼勁,躺著享福方為上策。”
官差聽著,知曉他們大人慵懶的性子,便也不多說,隻是道,“那韓少卿呢,這次他搶著去抓矜侍郎,不知道會不會受罰。”
“哼,那就要看他背後之人願不願意保他了。”
大理寺卿一眼看穿的樣子,真是冇點眼力見,區區幾個村民還能告倒這個女土匪。
把她的戰功赫赫放在哪裡,這個女土匪不是尋常女子啊,她是有戰功的。
還有三十座山的土匪啊,能以女子之身入朝為官,這麼好對付?
再說了,陛下可是賜了她一把金刀,這意味著什麼,背後有陛下當靠山。
這些人,還敢明著對付她,愚蠢!
心中嘲諷了幾聲,大理寺卿想到了什麼,就吩咐管家去庫房挑點東西,給女土匪送去。
可彆因為今天的事情,讓女土匪和大理寺結怨。
隻是不知道是誰這般心急出手。
“可惡!”
此刻賀府發出氣怒的聲音,賀大老爺聽著侍衛的稟告,麵色陰沉。
真是夠囂張,竟在大理寺殺人,也不愧她土匪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