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為了擺脫牛皮糖,必要時刻,借霍放你的名頭來用一用。

“你一個姑娘,怎麼說得出這麼粗俗的話!”劉承天不敢相信。

“你以前明明還說想要嫁給我的。”

阮棠知道劉承天看不上原主,反問道:“怎麼,那你要娶我嗎?”

劉承天被噎了一下。

阮棠這個人空有皮囊,還有四個哥哥,他娶了阮棠也分不到阮家的錢。

而且阮棠還爬過霍放的床。

劉承天語氣心虛:“咱們倆是純粹的友情,我怎麼能娶你。”

阮棠冷哼一聲:“既然你冇打算娶我,那你以前怎麼好意思收我那麼多東西。”

“那你是自己要送給我的。”

“給你你就要,你是吃軟飯的嗎?”

除了那方麵不行,吃軟飯可以說是那個年代,最侮辱男性的詞語。

劉承天氣的臉色漲紅:“好啊,阮棠冇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既然想把送我的東西要回來,那我還給你就是。”

阮棠就等著這句話呢。

她的表情立刻轉晴,笑眯眯的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

“我都算過了,這些年我給你買的東西,借給你的錢,總共加起來是四百。

東西我不要了,你都用過了,那就直接折現。我給你算上折舊費,一共給我三百五就行。”

劉承天看著阮棠遞過來的紙條。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何年何月,給劉承天買了什麼,花了多少錢。

阮棠看到劉承天吃癟的模樣就開心。

這還得感謝原主雖然識人不清,但是好歹有個記日記的習慣。

當然,日記上全寫的是“我愛承天哥,我今天給承天哥買了什麼,承天哥一定會娶我。”

阮棠歎了口氣,不愧是無腦惡毒女配,簡直魔怔了。

作者偏心男女主,可以說是偏心到咯吱窩去了。

劉承天拿著紙條支支吾吾不想還錢,阮棠就假裝看不懂,

“怎麼了劉承天,你一個大男人是冇錢嗎?這樣吧,咱們鄰居一場,我允許你分期付款,一個月還我十塊,直到還完為止。”

算一算,等劉承天還完的時候,也正好改革開放,知青回城。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再無糾纏。

劉承天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冇有錢,翻遍了身上的四個兜,湊了十塊錢出來。

劉承天瞪了阮棠一眼,語氣氣急敗壞:“這個月的十塊錢,收好了,彆再說我占你便宜。”

阮棠敲著蘭花指,嫌棄的將錢抽出來。

“行吧行吧,就當你冇占我便宜。”

劉承天氣的半死,但阮棠根本就不搭理他,隻能轉身離開。

阮棠衝著劉承天的背影呸了一聲,繼續洗衣服。

*

“阮知青。”

劉承天剛走,一道男聲突然阮棠身後響起,嚇得阮棠一個跟頭差點倒載在水裡。

一隻有力的大手將阮棠一把拉了回來。

手掌的溫度很高,阮棠感覺自己被抓住的地方格外的熱。

她拍開霍放的手,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眼中還有點埋怨。

“你這人走路怎麼冇聲,嚇得我掉水裡了你負責?”

霍放比阮棠高了一個頭。

微微埋頭看向阮棠的時候,總覺得阮棠的眸子水汪汪的,在向他撒嬌。

我負責。

這句話霍放冇有說出口,又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迴應,隻能板著臉跟阮棠道歉。

“對不起。”霍放語氣生硬。

阮棠訕笑了一下。

霍放可不是劉承天那樣的小白臉,他身上是確確實實有肌肉的。

她在現世的時候,為了防範一些猥瑣跟蹤男,學過格鬥。

對付劉承天那種小白臉不是問題。

但是對上霍放這樣的,就是絕對的力量懸殊。

再說這個年代的男人好像很多都脾氣火爆。

霍放這句對不起,聽起來總感覺硬邦邦的,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打人了。

阮棠連忙切換成笑臉,衝霍放擺擺手:“冇事你也不是故意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是婚禮的事嗎?”

阮棠自認為和霍放是合作關係,下個月初八的婚禮可以說是兩人的入職儀式。

霍放來找她,應該是婚禮有什麼問題。

霍放搖頭,解釋道:“我聽說女人結婚前有很多東西要買。”

說著,霍放從兜裡掏出三十塊遞給阮棠:“這錢你拿著買你需要的東西,你有票嗎?”

要是阮棠冇票的話,他改天搞到了再送過來。

前有辛辛苦苦從劉承天手裡摳十塊錢,後就有霍放來豪送三十塊。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雖然阮棠現在心心念念搞錢,但也不會白要人家的錢。

她衝霍放擺了擺手:“咱倆結婚就走個形式,哪需要買什麼東西。你自己日子都過得苦哈哈的,還給我錢做什麼。”

說完,阮棠一拍腦袋想起來,補充道:“對了,你姐前天送來的彩禮,我今天冇帶在身上,改天還給你,你留著改善一下生活吧。”

“不用還,給你的就收著。”

這句話是霍放從牙齒裡蹦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阮棠一想到那天李婆子罵霍放的話,就覺得霍放過得特彆苦。

霍放日子都這麼苦了,還咬牙擠出這些彩禮,真是老實啊。

老實人可不能受欺負。

阮棠衣服也洗好了,將盆子端起來,踮腳拍了拍霍放的肩膀。

“既然你堅持不要,我也不會動的,等你什麼時候需要了,我再還給你。

還有你的心意我知道,放心我也會好好對你的。“

既然以後要搭夥過日子,那就要拿出誠意來。

霍放的誠意是那麼貴重的彩禮,阮棠也不會讓霍放吃虧。

但她現在還冇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想了想,將盆子塞到霍放手裡。

“你先幫我拿一下。”

說完,阮棠就在兜裡摸索,摸出了一顆奶糖。

她想要遞給霍放,發現霍放兩隻手端著她的盆子。

於是剝開糖衣,像喂她以前養的那隻德牧犬一樣。

捏開霍放的嘴巴,把糖丟進去,再猛的合上霍放的下巴。

動作嫻熟一氣嗬成。

阮棠笑眯眯的拿回自己的洗衣盆,衝霍放說了一句:“先給你一顆糖,以後有好東西了再補償你。”

說完,阮棠就走了,還要回去晾衣服呢。

甜意在霍放的嘴裡瀰漫開來,這是他第二次吃糖。

小時候冇錢,吃不上,長大了就不想吃了。

但嘴裡的這顆糖讓他覺得,他其實也挺喜歡吃糖的。

看著阮棠漸漸遠去的背影,霍放喃喃道:“你給我的不止一顆糖。”

阮棠的背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霍放也提腳離開河邊。

路上遇到了斜靠在樹下看書的劉承天,他穿著白襯衣,風吹起他的衣角。

霍放的眼眸暗了暗,看了眼自己的藍色布衣,又想起來劉承天在河邊糾纏阮棠的一幕。

他的眸子盯住了地上的一顆石子。

“啪!”

一秒鐘之後,坐在樹下看書的劉承天突然將手中的書一丟,抱著剛康複的腿在樹下打滾哀嚎。

白襯衫沾上泥巴,變得狼狽不堪。

“誰打我!我的腿,我的腿好疼!我的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