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摘星冇想到會在酋拜和李奧再次相遇。

驚訝極了,“你怎麼也來酋拜了?”

不會是在跟蹤她吧?

但李奧的笑容一貫的熱情陽光,語氣也帶著他特有的玩世不恭:“如果我說是緣分,你信嗎?”

沈摘星臉色有些僵硬,她不信。

看出她的防備,李奧解釋道:“好吧,其實我大學畢業就被好兄弟抓來酋拜幫他,所以我的工作和家都在這裡,這是我的名片。”

知道她很謹慎,他隻好儘量多地提供自己的資訊。

沈摘星接過名片認真看了看,赫然發現他所任職的公司竟然是HIC,全稱Howard Ivy Chi。

今天她在車上查資料的時候看到過,這是池驍繼承的集團,由他祖父創立。

Howard是他祖父的英文名,Ivy是他祖母的英文名,Chi是他們的姓氏。

當時她還感歎了一下,看集團取名會以為他祖父很愛他的祖母,可卻還是娶了第二個老婆。

嗬,男人。

沈摘星又繼續往下看,發現李奧的職位是CFO,首席財務官。

職位這麼高,那他說的好兄弟,應該就是池驍了吧。

潛意識卸下防備,沈摘星笑道:“那我們還真的挺有緣分。”

“身體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你怎麼又一個人,同事呢?”李奧其實是明知故問。

他一直讓保鏢暗中保護,雖然池陽一直冇什麼動靜,但沈摘星也始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舉一動他都很清楚。

因為想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所以看到她和同事分開,就立刻出現了。

「暗夜」是池陽的領地,要真出了事,他也冇有100%的把握能護住她。

沈摘星聽到他問起同事,便儘力維護著同事們的體麵,回道:“大家自由活動,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是不是很無聊?”

“有點。”

“我正打算回去,你住哪兒?順便送你回酒店?”李奧提議,又怕她覺得唐突,連忙補了一句,“你的身體剛恢複,應該多休息吧。”

沈摘星看了眼時間,11點多了,確實時間不早了。

想到曹助她們也不知道要嗨到幾點,於是點頭接受了李奧的好意。

兩人乘坐電梯下樓,邊走邊閒聊。

李奧不著痕跡地打探她要在酋拜待多久,可惜沈摘星也不知道。

正當他在心中暗自慶幸池陽對沈摘星並不感興趣時,他就在一樓大廳看到了池陽。

看那陣勢,李奧瞬間就收回了剛剛一閃而過的僥倖。

“Leo,大駕光臨怎麼也不讓下麵的人通知我一聲,你玩過的地方多,一定能給「暗夜」提一些有趣的建議。”池陽雖是笑著的,但那笑容,任誰都看得出陰森詭邪。

李奧笑臉依舊,隻是笑意未達眼底:“改天吧,我今天還有事。”

他們說的是阿拉伯語,沈摘星聽不懂,但也感受到了兩個男人之間暗潮湧動。

想到他們的身份,倒也冇覺得詫異。

隻是,也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些什麼,那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掃向她,令人不安。

終於,兩人對話了幾句後,李奧扭頭對她說道:“我們走。”

可就在沈摘星跟隨李奧往門口的方向移動時,池陽身側的保鏢竟一左一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

沈摘星麵色驚訝。

杏眼圓睜的她還冇搞清楚狀況,下一秒,她和李奧的身後就突然衝上來幾個身材健碩的男人——看那氣勢,應該也是保鏢、打手之類的。

而且,顯然是李奧的人。

沈摘星生在國泰民安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又是長在皇城根下的孩子,哪兒見過這種陣仗。

除了在電影裡。

所以一時竟直接呆立在原地,甚至都冇想到該害怕。

因為她猜,池陽和李奧之所以如此劍拔弩張,肯定是因為池陽和池驍關係不好,而李奧是池驍的人。

“我說了,你不能帶走我的客人。”池陽一襲黑袍,臉上始終掛著那抹虛假的笑。

讓沈摘星一瞬間就想到了笑麵虎、佛麵魔心、笑裡藏刀之類的詞。

這也是她第一眼見到池陽就不舒服的原因。

仍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李奧已經徹底冷下了麵孔。

“怎——”沈摘星剛要開口詢問,就見池陽向其中一個保鏢揚了下下巴,接著那個收到指令的保鏢就直直朝她過來了。

“!!!”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纔是這場衝突的中心?

就在她內心終於生出恐懼,開始害怕時,李奧伸手將她整個人攬到了身後,幾乎同時,她的耳邊響起了整齊劃一的“哢哢”聲。

那聲音,瞬間令沈摘星汗毛直立。

就一個眨眼的工夫,李奧的人已經全都拔了槍,用身體圍在她和李奧的四周,上了膛的M9指向對方。

池陽見狀卻隻是輕蔑地笑了笑。

笑意還未在他唇邊盪開,二樓便湧下來一群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各個持槍。

局勢頃刻間扭轉。

“你不會真的以為能在我的地盤上,帶走我的人吧?”池陽終於說了中文,虛偽的臉上露出張狂暴戾的神情。

沈摘星如果直到此刻都還搞不清楚狀況,那她就太蠢了。

池陽的用詞,以及他阻止李奧帶她離開的行為,就知道他對她不懷好意、不安好心。

她之前那個不安的第六感是準的。

可惜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李奧有心救她,卻無奈處於劣勢,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池陽的手下抓走。

“等我。”李奧刻意壓低的聲音傳進沈摘星的耳朵。

但她仍驚恐萬分:“你們要乾什麼?放開我!……彆碰我!放開!唔——”

掙紮間,手臂被一根針管紮入,沈摘星不一會兒就癱軟了下去。

“你給她注射了什麼?”李奧皺眉問道。

但他深知自己冇有在這裡和池陽硬碰硬的資本。

一是這裡是池陽的大本營,二是他的手裡冇有任何籌碼,如果血拚,不僅保不住沈摘星,就連他們幾個也得折在這裡。

隻能先脫困再回來救她。

後悔冇有果斷一點在酒店就動手。

池陽笑得格外邪佞狂妄,但卻故意用一種偽善的語氣,做作地說道:“Leo,我想,你現在已經冇有資格用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向我質問這個問題了。”

那高高在上的勝利者的姿態,彆提有多囂張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那寒冰刺骨般的冷意,透著說不出的壓迫感,叫在場的人瞬間通體生寒。

“是嗎?那誰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