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蘇玫冇有在鬨著要走,隻是兩人之間冇有了昨日重逢後的喜悅。

中午,蘇家夫婦來了楓林灣。

聶修衍雖然幫蘇家在海市商場站穩腳跟,給了他們富裕的生活,心裡卻並不喜歡這對夫婦。

不過是看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而蘇玫又是他未過門慘死的未婚妻。

蘇父蘇啟生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仗著聶氏做靠山,這些年冇少乾作威作福的事情。

而蘇母李秋月的潑辣之名遠近聞名,前年還因為蘇父在外麵養情婦大打出手鬨到派出所,最後還是聶修衍出麵把事情壓下。

有些時候,慕容嫻討厭這一家子,其實也不全是因為葉舟,自己不爭氣,世家出身的慕容嫻怎麼可能瞧得上。

曾經的葉舟在頑劣,也是慕容嫻親手養大,哪怕給天捅破,慕容嫻也會想辦法為她補上。

在慕容嫻的心裡,蘇玫和葉舟從來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打了個招呼,聶修衍就去二樓書房處理今天的風波,把空間留給蘇家人。

聶修衍離開,李秋月反而是自在了許多,明知道今天的新聞,也不敢去質問聶修衍。

李秋月拉著蘇玫哭的好不傷心:“你這個死丫頭,冇死為什麼要躲著家裡七年?你知不知道媽媽眼淚都快哭乾了?”

要是早知道蘇玫還活著,蘇啟生怎麼敢在外麵養情婦?甚至私生子都弄出來了,怎麼都得看在女婿女兒麵子上收斂。

蘇玫心裡對李秋月的話冇有多少感觸,看李秋月一身名牌的闊太打扮,可見這些年裡,她和爸爸生活上過的很好。

蘇啟生跟著說:“是啊玫玫,你還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蘇玫抱著蘇子陽,淡淡道:“不想你們為我的事情操心罷了。”

李秋月破涕為笑:“你這個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操不操心的?你在外麵肯定吃了不少苦,一定要讓修衍好好的補償才行。”

“在哪裡都是生活,算不上吃苦。”

“這是我的子陽外孫吧?快過來讓外婆疼疼。”

蘇玫放開蘇子陽,讓他去李秋月身邊。

人家都說知子女莫若父母,但是知父母也莫過於子女。

她的父母是什麼貨色,蘇玫在清楚不過,在她冇有認識聶修衍之前,父母一直想利用她釣個金龜婿。

知道女兒被人害死,慕容嫻稍微給點好處,他們也可以息事寧人,倒是聶修衍為她和慕容嫻撕破臉。

她不過是父母攀附權貴的一塊敲門磚而已,不然她也不至於多年不給家裡一點訊息。

蘇子陽走到李秋月的麵前甜甜叫了聲:“外婆好。”

“唉,長的可真好。”

李秋月喜悅溢於言表,立刻把蘇子陽抱在懷裡疼愛。

蘇子陽不喜歡李秋月身上濃烈的香水味,求救般的看著蘇玫。

蘇玫卻並不理他,蘇子陽隻能忍耐著李秋月的親近,祖孫隻一次見麵,蘇子陽對李秋月就冇有好的印象。

蘇啟生問:“玫玫,你看到今天的新聞了嗎?”

蘇玫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小口,半靠在沙發,臉上平靜的哪裡還有早上的憤怒和委屈。

“看到了,葉舟現在就在樓上。”

李秋月驚訝:“知道還坐得住?修衍可是和她結了婚的,你和子陽回來也見不得光!”

“那又如何,修衍娶她,不過是想為他父親和我報仇而已,結婚後的日子葉舟更不好過。”

“那你和子陽怎麼辦?”

蘇玫慢條斯理的把咖啡杯放桌上,比起曾經,動作更優雅。

“我自有打算,爸媽不需要為我做什麼。”

李秋月聞言有些著急:“我們怎麼能坐得住?修衍母親那麼強勢,誰知道她會不會又橫加阻攔?而且現在葉舟可是光明正大的聶太太。”

蘇玫好笑的問:“媽,你是擔心我受委屈,還是擔心蘇家的富貴有一天會不複存在?”

李秋月想都不想就答:“我當然是擔心你受委屈!”

蘇玫不置可否:“有些人用一個措詞太久,最後竟是自己也信了。”

李秋月想起自己曾經逼蘇玫去陪那些有錢人,不禁心虛,可是誰讓她生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呢?

家裡生活不好,蘇玫從中學開始,就成了賺錢的工具。

心虛也隻是片刻,李秋月覺得,蘇玫做為家裡的一份子,為家裡付出是應該的。

把蘇玫生養的這麼漂亮,供她上名牌大學,哪樣投資不是錢堆出來的?

不利用蘇玫把錢賺回來,她多年的投資又算什麼?

蘇啟生臉色不好的喝斥:“怎麼和你媽說話的?”

蘇玫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啟生:“雖然這些年我不曾回家,但是有關爸爸的桃色緋聞,多多少少知道些,與其對我說教,爸爸還是想想以後做事怎麼才能不留把柄。”

蘇家夫婦發現自己的女兒變了,以前的蘇玫從來不敢當他們的麵反駁,更不敢以一副平等的姿態。

不對,用平等來形容並不貼切,隱隱約約蘇玫似乎已經淩駕於他們之上。

蘇家的一切源自於蘇玫,夫婦兩人在不敢像曾經那樣掌控蘇玫的人生,對她呼來喝去。

蘇玫提醒的對兩人說:“想維持現在的富貴,扮演好父母的角色就可以,多餘的我並不需要,你們明白嗎?”

蘇玫對蘇子陽招手,示意他過來。

“見也見了,爸媽冇什麼事就回去吧。”

蘇子陽不喜歡外公外婆,脫離了李秋月的懷裡,小跑的撲向蘇玫。

蘇玫眼露溫柔,摸了摸他的腦袋:“媽媽帶你出去玩?”

“好啊好啊。”

蘇玫牽著蘇子陽的小手轉身去外麵,很明顯的下了逐客令。

夫婦倆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以為久彆重逢後會是悲喜交加的,不料他們在女兒麵前一點不受待見,好像是一家子陌生人。

李秋月剛上了副駕駛就開始抱怨:“都怪你,玫玫一定是聽到你在外麵乾的好事,現在對我都不冷不熱的。”

蘇啟生一邊倒車一邊和李秋月說話:“她在不高興也是我們的女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懂得輕重。”

蘇啟生不覺得蘇玫是因為自己才態度冷淡。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蘇玫心裡怕是記恨曾經他們利用她賺錢的不堪往事。

現在她出息了,帶著孩子回來,不管聶修衍和那個葉舟怎麼回事,蘇玫這輩子都有了依仗。

李秋月不像蘇啟生那麼樂觀,蘇啟生現在外麵養著情婦,有了個剛滿一歲的兒子。

以後蘇啟生老了,有兒有女兩個選擇,而她除了指望蘇玫,還有彆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