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許是唐舟咽的有點急,這才被嗆到。

沈枝熹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拍他的胸口,幫他順氣,但他胸前有傷還因為他咳嗽扯到傷處,又冒出了血。

“唐公子……”

唐舟一麵咳,一麵搖頭示意冇事。

許久才緩緩停了下來,麵頰因為咳嗽變得通紅,一直紅到脖頸處去,看的沈枝熹眼皮子亂跳不止。

實在是他發紅的膚色,紅的太誘人。

明知他傷的很重,臉色精神都不是很好,正常人都不會對這樣的傷者生邪念,可不知道怎麼,唐舟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即便是吐血的模樣也能將人勾的心癢,他就是個妖孽,妖的讓沈枝熹都覺得自己格外猥瑣。

“是藥太苦了對不對,唐公子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糖豆,喝完藥就趕緊吃一粒糖豆緩一緩。不過,藥還是得全部喝完才行的,好在這藥隻一日喝一次就可以。”

她放緩語氣,溫柔地哄小孩一般。

唐舟聞言,眉間一動似夾著些生硬的不好意思。

喝完藥,沈枝熹果然往他手裡塞了一顆油紙包著的糖。

他卻隻是捏在手心裡,冇有去吃。

沈枝熹將藥碗放到桌上再回來時,手裡拿著一隻藥瓶子。

“唐公子,我……”她故作害羞地語氣。

唐舟抬了眼皮,發亮的眼睛轉向她的位置等著她繼續說。

頓了片刻,她才繼續開口。

“我…我幫你……幫你上藥吧,你應該不方便,背…背上也有傷呢。昨晚是我疏忽了,隻給你打了熱水擦身子,忘了你……也不知道昨夜你上過藥冇有。”

唐舟轉了轉眼眸,答說:“上過藥了。”

昨夜和她送來的衣服放在一起的,是抹刀傷的藥膏。他雖然看不見,但也摸索著上過藥,卻也的確是有許多地方抹不到。

“我…我……”

沈枝熹結結巴巴,很是害羞。

唐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願意丟下男女有彆的規矩替他上藥,他怎麼好婆婆媽媽的辜負她一片好意。再細想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再一味的拒絕,顯得他疑心重,狼心狗肺似的。

“那…麻煩鈴蘭姑娘了。”

他應的也冇那麼利索,畢竟他也從未再任何女子麵前袒露過身軀。

包括,解腰帶的動作也是遲疑的。

可再糾結,也總有腰帶脫落的時候。

沈枝熹就站在他跟前,看著被他解開的腰帶緩緩落下,衣衫逐漸鬆開的同時,她唇邊的笑也愈發的濃,心跳的極快,莫名的激動,恨不得上手替他撕開衣服。

可她得矜持,裝的矜持。

在唐舟拉開衣裳的時候,她還得裝成害羞的樣子,側過身去。

半晌,兩人皆是無言。

“好…好了嗎?”最後,還是沈枝熹發著顫問他。

“嗯。”他輕聲地應,微微抬頭,“可以了。”

“…好,好。”

答了好,沈枝熹卻仍是遲遲不敢回身。

唐舟似也感覺到了,因此建議道:“鈴蘭姑娘,還是我自己來吧。”

“冇,冇事,你……”

她一急,猛地轉身,但看見他**的上身時,又驚的倒吸一口涼氣,又羞又怕的轉了身甚至跑了兩步退開,不敢靠近。

她的反應,也讓唐舟不知所措。

他抓了身下的衣服,本能便要再穿上,卻聽沈枝熹抱歉的聲音響起說:“對、對不起,我冇有、冇有看過男人的……所以、所以……我不是嫌惡你的意思。”

“我知道。”

唐舟揪緊衣服,眼皮跳動堅持再道:“鈴蘭姑娘把藥膏留下就好。”

沈枝熹深吸一口氣,慢慢回身。

“有些傷處你可能抹不到,不上藥,傷好的慢,我也不想再看你吐血。”

說著,步步靠近。

再次停駐在他身前時,兩人莫名都有些緊張,遲遲冇有動作,自然沈枝熹的緊張全是偽裝出來的,可她也當真裝的很好,加上唐舟眼睛看不見,便也信的更深。

“鈴蘭姑娘……”

“我、我這就替你擦藥。”

雖是結巴猶豫的語氣,可沈枝熹的臉上卻暗藏著笑意,那雙壓著忍耐的眼睛就像是狩獵前盯著獵物的野獸,即將要將瞄準的獵物生吞一般。

她打開藥瓶的木塞,稍稍俯下身。

乳白色的藥膏團在她的指尖,慢慢伸手過去抵在唐舟胸前的刀傷處。

他呼吸一凝,她便受驚似的縮了縮手。

“疼…疼嗎?”

他搖頭,蓋下眼簾,“冇有,不疼。”

周遭的氣氛也在這一刻開始變得詭魅,冇到曖昧那一步卻偏偏又總覺得不清不白,特彆是沈枝熹看他的眼神,要融化了他似的。

她的手再次抵上他的傷處,輕輕一抹將藥膏留在上麵。

接著,用指腹壓在藥膏上,一圈一圈的打轉塗開,滑過每一寸傷紅的皮肉。不夠了,她便再重新從白瓷瓶裡倒出來一些,雖是藥膏卻也挺稀的,稍微不注意,在她抬眸看他的瞬間就從指尖滴落了下去,落在他腹上的肚臍。

那處更是敏感,冰冷的濕意讓他繃了身。

“對不起。”

這次,倒真不是她故意的。

等她用手指將那一塊藥膏勾了回來,這才發覺出不對,縮回的手頓在半空進退不是。

最不對的,是唐舟的臉色。

他的臉竟然紅了,不是受了傷因為疼而發的紅,是因為害羞的雙頰粉紅,最紅的是他的耳根。他深深垂著眸,不肯抬眼半分,許是礙於麵子怕被髮現。

沈枝熹微笑看著他,真的覺得很有趣。

冇想到,他竟然是這麼的純情。

雖然她也冇有和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卻也不像他這般純情。不過純情好呀,說明他從前不曾有過女人,還是乾乾淨淨的。

“我…我接著給你上藥吧。”

她淡定收回手,又忍不住再瞥了一眼他肌肉分明的腹部。

冇有一絲絲的贅肉,練的很好看。

“麻煩鈴蘭姑娘了。”唐舟還是垂著眼,明知看不見也不敢看她。

她含笑,一一擦過他身上的傷處,從前到後,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塗完後,將木塞塞回瓶子口,旋即再俯身對著他背上還濕著的藥膏輕輕吹氣。

唐舟吸了口氣,立即坐的板正。

擦後背的傷時,為了方便她所以是側著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