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連數日,沈辰安皆是在書房中度過。

先賢雲:書讀百遍,其義自現。

每讀一遍儒道經典,體內金色文氣便會增長絲毫。

現在看來,還是能夠文抄腦海中的詩詞,在人前顯聖比較好。

畢竟,那樣文氣增長最為神速。

沈辰安的表現讓梧桐瞠目結舌,她是萬冇有想到自家世子真的轉了性子。

穿越過來之後,經曆過的這幾件事,讓沈辰安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是想要在這個世界好生活下去,必須有所依仗。

靠山山倒,靠牆牆塌。

任何人都不會成為自己的依仗,能依仗的隻有自己。

而自己的依仗,便是腦海中華夏的文道經典。

腦海中的華夏經典,便是他在此方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這世上有諸多修行之道,而儒道是其中的翹楚,這便是沈辰安最大的幸事。

所以,他準備拿出自己衝刺高考的勁頭,認真修習儒道。

到時,纔是真正有了自保的手段。

……

景國疆域的最北處和北荒國接壤,陰冷荒涼,漫卷黃沙。

中軍大帳之中,火苗燃燒的嗶啪之聲,給帳中增添了幾分暖意。

帥椅之上,坐著一個麵容堅毅,眼眸深邃的老將。

雖然發有花白,但是不怒自威,周身透出神勇的氣勢。

他正在全神貫注地閱看手中書信。

除此之外,帳中還有四人,即使不言語,身上也不時散發出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氣。

坐在帥椅之上的,正是景國擎天之石,鎮國公沈烈。

而另外四人,是鎮國公手下四大虎將。

鎮國公沈烈手握的八十萬大軍,便由這四位將軍分管。

平山將軍夏侯耀,所率虎豹營有四十萬軍士,皆披重甲,所過之過,敵無不聞風喪膽。

神行將軍廖鴻,率天鷹營十五萬軍士,擅突擊,以雷霆之勢應敵。

萬殺將軍樊程,率血騎營二十萬鐵騎,血騎衝陣,無有不破。

最特殊的則是誅冥將軍典淵,所率暗營僅有五千人,卻最是恐怖。

暗營中人,入營者修為至少是七品之上,且需斬敵之數超於一百,才勉強有入營資格,入營軍士無不是精銳中的精銳。

暗營專事刺殺一職,神出鬼冇,於萬軍之中可取敵將首級。

鎮國公沈烈先前手下有十員大將,他三位兒子也位列其中,可是後來經過無數場大小血戰,隻留下了這四人,幾乎和自家子侄冇有區彆。

“將軍,是府裡來信了?”

四人中外形稍俊朗的廖鴻問道。

“嗯。是府中寄來的信。”

“將軍,信上寫了什麼,是發生什麼了嗎?”

夏侯耀生來便豹頭環眼,所以聲音更顯粗獷。

“府中下人不知受了何人指使,竟然想要謀害安兒,未遂便服毒自殺了。

而後有人構陷安兒作狂逆之書,安兒便被帶去了懸劍司。

湊巧的是,距離懸劍司僅有一巷之隔的王庫廠,發生了爆炸,安兒差點在爆炸中喪生。

萬幸啊,最後還是平安回到了府中。”

鎮國公眸光深沉,眉頭深深皺起。

四人中心思極重的樊程,思索片刻,開口言道:“有人想要對鎮國公府出手了,看來國中風雲將起啊。”

頭戴黑鐵麵具的典淵,是最沉默寡言的一位,他身形微動,不自覺的透出一股殺氣,使得帳中火苗搖曳不定。

“將軍,我回京都吧,若是有人膽敢對世子不利,我會出手解決麻煩的。”

“將軍,我也回京都去吧。”

“我也去。”

“將軍,我也一同去。”

另外三人也齊齊出聲。

沈烈看著四人,緩緩搖頭。

“不可。

天元七國,景國居於正中,北有北荒,南接雲武和臨海兩國,西有西陵國,東有大蒼國,除了南鶻國,景國和五國皆有接壤。

疆境巡視是邊防大事,不能因我一家之事,而懈怠了國之大事。”

樊程站出一步,麵色凝重的說道:“將軍,依末將看,此事絕非表麵上那麼簡單。

國中暗流湧動,有人想用鎮國公府做文章,背後的謀劃定然也不簡單。

邊疆是大事,國中事亦是大事。

牽一髮而動全身。

世子之事隻是開始,而後便會波及鎮國公府,將軍您也會入局之中。

將軍您若是被困於局中,到時國中事、邊疆事皆會大亂。

所以,不得不防。”

樊程所言和沈烈所想大差不差,這是有人把算盤算到了鎮國公府了。

“你所言甚是,這正是我所擔憂的地方。

看來我有必要回京都一趟,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了。”

沈烈眼中透出一股濃濃戰意。

“夏侯耀、廖鴻、樊程,你們三人繼續巡疆,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如若真是風雲將起,國境必須固若金湯,絕不能讓彆有用心之人,趁虛而入”

“是,將軍。”

“是,將軍。”

“是,將軍。”

三人異口同聲。

“典淵,你隨我回京都吧。”

“是,將軍。”

暗營主刺殺之事,現在國境還算太平,所以讓典淵一同回去最為合適。

北疆風烈如刀,沈烈的車駕向京都方向而去。

典淵時刻護衛在車駕左右,除此便是暗營百位軍士。

典淵本想把五千暗營軍士全部帶上,可是沈烈下令帶百人足矣。

沈烈的車駕一路疾馳,幾日時間便到了京都。

“典淵,你先回府去,我去宮中麵聖。”

沈烈對典淵吩咐了一聲。

“將軍,我同您去吧。”

“這裡是京都,還冇人敢對我怎麼樣,再者說我帶兵麵聖,怕是會落人口舌。

你先帶人回府去吧。”

“是,將軍。”

沈烈回到京都之後,並冇有第一時間回府,而是要先去宮城。

鎮國公之位,已是封無可封,愈是身居高位,愈發得小心謹慎。

他回京都先去宮城,便代表著一種態度:在他心中,國大於家。

雖然鎮國公沈烈有不世之功,但是仍有很多的文臣在盯著鎮國公的一舉一動,所以他必須行事合乎禮數,才能堵住文臣之口。

皇宮之中,神宗皇帝已經得到了沈烈回京都的訊息,他已經在禦花園中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