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郭嘉雙目含淚,兩人坐在一起,痛飲杯中之酒。

“主公,這是什麼酒,奉孝此生從未喝過如此美酒。”

“哦,你說那個啊,六糧液,你喜歡喝,這酒我管夠。”

兩人相視一笑,又是一杯下肚,此時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秦大人,城中發現涼州細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混進城的,我們是否要將其拿下。”

“涼州細作?”

秦十三喃喃一句,將目光投向郭嘉。

“奉孝,這些細作你有什麼打算。”

郭嘉一拱手,笑著道:

“不用殺,也不用抓,讓他們把城裡的訊息傳出去,我正愁冇有好的方法動搖他們的軍心呢。”

……

正午時分陽城縣的軍營中升起炊煙,緊接著就是撲鼻的香氣四散。

守城的將士正在大口大口地乾飯,一瓶礦泉水,一碗麪食,麪條上麵還有不少肉粒,讓他們吃得格外滿足。

“好吃,秦大人竟然能弄來如此美味的食物,哪怕一會就要我拚命,也值了。”

大鍋中都烹煮著麪食,城中百姓有序地排好隊列領取食物。

混在人群中的一行涼州軍不淡定了。

不是說城中早已經斷水斷糧了嗎,那這些人吃的又是什麼,還如此香氣撲鼻。

昨夜冒著巨大的風險才潛入城中,本來是想探探守軍的虛實,這一探才知道,他們才虛的不得了,守軍實的不行。

有個涼州士兵小聲地在同伴耳邊說道:

“朱勇,你說他們會不會餓得把耕牛宰了,把戰馬殺了,這才勉強撐到現在。”

“有道理,我們去看看他們吃的什麼?”

緊接著他們混入人群,開始排隊領取食物,城牆上的秦十三看著這一幕,輕笑不語。

朱勇端著碗,看著鍋裡的香氣四溢,感覺一切夢幻得不真實,直到麵已經挑到他碗裡時纔回過神來。

“不夠的話,再來添啊,秦大人說了,吃食管飽。”

負責分發食物的士兵笑嗬嗬地說道。

街道牆角處,一行涼州兵麵麵相覷,心中頓時升起荒誕的感覺。

誰管這叫斷水斷糧,他們的統帥王方怕是也冇吃得這麼好吧。

尤其是麪食上麵鋪滿的一層小肉粒,讓他們有種想哭出來的衝動。

他們在外麵頓頓粗糧餅,糧食不夠還得捱餓,這城裡麵的頓頓是熱騰騰的麪條加肉粒。

玩呢?

就算是在大漢的鼎盛時期,也不見得會比這城裡的吃得好。

朱勇用樹枝夾起麪條送進嘴裡,淚水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太好吃了,他有生之年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麪食,細細品嚐,其中還放有細鹽。

細鹽啊,那可是價比黃金之物,就算達官貴人也不一定頓頓有鹽吃。

他們從軍,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不就是為了有口吃的嗎?

“朱勇哥,咱們投敵吧。”

“我也不想當叛徒,可他們吃的太好了。”

朱勇的眼神閃爍顯然是有些動搖了,和這裡相比,他們吃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狗都不吃。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礦泉水,清澈透亮,入口後甘甜無比。

“你小子真他孃的是個天才。”

半個時辰後,大營中,一行涼州軍神色惶恐地看著一旁站著的郭嘉,與首位上似笑非笑的秦十三。

“秦大人,我等前來投誠,望大人不計前嫌,收留我等。”

秦十三與郭嘉對視一眼,紛紛露出笑容。

時機到了。

翌日正午,涼州中軍大營中,一名士兵快步而來,跪在王方麵前。

“啟稟將軍,我們埋入城中的探子傳回訊息了。”

“他們說什麼,快講。”

士兵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當即唸了起來。

“回將軍,朱勇等人說城中糧草水源充足,而且頓頓有肉,麪食無比美味。”

說這話的時候,士兵不經意間嚥了口唾沫。

“放屁,這小小的陽城能有多少糧食,更彆說頓頓有肉了。”

“我看朱勇幾人已經落在了那個秦小賊手中。”

說話時,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王方走出大帳,向著不遠處的城頭上看去,寥寥的炊煙升騰,帶來陣陣醉人的香味。

與此同時,其他帳篷中有不少將士走了出來,紛紛看向炊煙處。

“咦?怎麼會有人在城牆上做飯?”

隨著時間推移,香味越來越濃,讓得本來還不覺得餓的士兵身體逐漸癱軟,嘴中直嚥唾沫。

“不,絕不可能,這一定是秦小兒的詭計,我不信他們還能有水有糧。”

“嘶。”

王方吸了一口,將差點滴出去的口水給嚥了回來。

“他們恐怕是已經山窮水儘了,纔有這些動作。”

“來人,備馬,我要親自去看看,秦小兒究竟在耍什麼花樣。”

“將軍還是全軍一齊出動,謹防有詐啊。”

王方點頭,當即下令,“傳令全軍,壓向陽城。”

城牆上,一眾士兵一麵烹煮著食物,一麵揮動扇子將味道向著涼州軍的駐地扇去。

冇過多久,就見的黑壓壓的一片人走了過來。

“秦大人,叛軍來攻城了。”

“彆管他們,剛纔煮,現在給我吃,吃給他們看,誰要是吃的不香,以後就彆吃了。”

王方帶著大軍向著城門處邁進,越靠近,香氣就越濃鬱。

直到兵臨城下,他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城牆上站滿了守城的士兵,也不管他們,就在大口大口地吃著麪食。

視線落在秦十三身上的時候他正嚼著一隻雞腿。

“喲,這不是王將軍嗎?”

“這大中午的來蹭飯啊,不好意思啊,冇給你們準備,下次再來吧。”

涼州軍中有幾個眼尖之人,發現朱勇等人正在暢快地嗦著麪條。

“朱勇他們,投敵了?”

“投敵了還能吃麪,這陽城的待遇太好了些吧。”

“不隻麵,還有肉呢,那麼大的肉粒,都不能叫肉粒了,得叫肉塊吧。”

有涼州士兵小聲議論著,頓時感覺自己衣服裡的粗餅不香了。

不少人心生羨慕,又暗暗後悔,為什麼當初被安排混進城中的不是自己啊。

秦十三冇繼續調侃,隻是大口吃肉,現在城下一萬餘人看著他們吃,整個一大型吃播現場。

城頭上,守城軍吃的叫一個香,城下涼州軍口水咽得此起彼伏。

王方身旁的副將在其耳邊小聲說道:

“將軍,看樣子朱勇幾人是叛變了。”

王方目眥欲裂,再這樣看下去,就不是朱勇幾個叛變了,他們恐怕要兵變了。

“走!”

王方一聲令下,大軍開始源源不斷地撤回,但士兵們都轉頭露出一臉渴望的神情。

接下來的時間朱勇等人依舊會向涼州軍傳遞訊息,翌日,副將拿著紙條小跑著走進大營。

“王將軍,朱勇等人又傳回訊息了。”

“他們今天吃什麼?”

“呸,他們有什麼訊息傳回來。”

“回王將軍,他們今天吃的好像叫什麼,紅燒……紅燒牛肉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