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露鋒芒

涿郡外五十裡。

頭裹黃巾的三萬多人,三五成群的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乾巴巴的乾糧,就著清水狼吞虎嚥著。

如果有安穩的生活,誰願意拿著刀槍踏上戰場?

乾巴巴的乾糧雖然難吃,但是好歹能吃飽啊,總比一年忙乎到頭,所有的收成都被當地的官員強行收走的好。

一名體格魁梧的大漢,騎在戰馬上,手裡握著一杆大刀,從三五成群的黃巾軍中穿過,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神色。

鄧茂,幽州黃巾軍渠帥程遠誌麾下的頭號大將。

伴隨著時間的發酵,幽州的黃巾軍猶如蝗蟲過境一樣,席捲了幽州的數十個縣城,雪球越滾越大,程遠誌的野心也跟著膨脹了起來。

他下一個目標,就是涿郡。

大賢良師張角在黃巾軍中就是一麵旗幟,一麵神聖的旗幟,他手中九節符祝所指之處,數十萬黃巾軍無不遵從。

程遠誌把涿郡納入目標,就是想打出名聲,打出威望,在幽州範圍內全麵取代張角,成為下一麵旗幟。

程遠誌覺得,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他絕不能放過,於是就把麾下的頭號大將派了出來。

能被程遠誌倚重為心腹,鄧茂還是有能力的。

逢林莫入,遇穀不進,這種戰場上的常規操作,鄧茂瞭然於胸。

一個多時辰之前,鄧茂就已經來到這裡了。

他冇有貿然率兵進入山穀,命令部下留在山穀外用飯,同時派出了一支小隊前進二十裡,進入山穀內探索,看看有冇有什麼異常。

有劉磐的命令在前,山穀內哪裡有什麼異常?

趙雲還在趕來的路上呢。

至於關羽、太史慈帶領的三百新兵,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大量的石頭和斷木,躲在黃巾斥候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地啃著肉乾呢。

遠遠地看著黃巾軍們手裡的乾糧,新兵們感覺自己手裡的肉乾格外的好吃!

油然而生的優越感,讓他們淡化了內心的恐懼,嚴格的執行著劉磐的命令,偃旗息鼓,一聲不響。

“站起來!出發!”

鄧茂舉起了大刀,放心的下達了進入山穀的命令。

錯錯落落的三萬黃巾軍,雜亂的站起身來,絲毫冇有半點嚴整的風紀。

看到這一幕,躲在山崖上的關羽不屑地挑了挑臥蠶眉,直接把鄧茂這一支部隊,歸到土雞瓦狗的行列中去了。

在鄧茂下達命令的時候,趙雲已經來到了山穀的入口處,看到有鄧茂的先頭部隊進入穀中,立刻策馬而出,帶著兩百騎兵直衝黃巾軍的前隊。

忽如其來的隊伍,嚇了鄧茂一大跳,以為遇到了伏兵,差點就要轉身而逃。

可是定睛一看,發現對麵來的不過隻有二百餘人,領頭的還是一個少年。

這一發現,讓鄧茂慌亂的心快速的穩定下來,臉色從驚慌失措迅速轉變成了歡喜之色。

送上門的肉,不吃白不吃!

手中大刀舉起,鄧茂大聲喝道:“來者何人?竟敢擋我鄧茂的路?通名受死!”

這個名字,很出名嗎?

趙雲表示從未聽說過。

一言不發的策馬疾行,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了山穀中段。

手中龍膽亮銀槍一挑,位於最前麵的一個黃巾軍就被趙雲挑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一側的山壁上。

趙雲手中的龍膽亮銀槍和座下的白龍馬,都是劉磐通過钜額積分從係統兌換來的。

槍是神槍,馬是寶馬。

對待自己人,劉磐從來不會吝嗇。

有了神槍寶馬的加持,趙雲如虎添翼。

躲在山崖上觀戰的關羽,看到這一槍,丹鳳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隻這一槍,就顯示出了趙雲在槍法之上的天賦。

一槍刺出,精氣神十足,力量、速度、角度,甚至是戰馬和目標之間的距離,每一個細節,都掌控得妙到分毫。

和關羽暗中讚歎不同,鄧茂可是被這一槍給嚇著了。

他臉上的神色就跟變戲法似的,又變回了驚慌,連聲呼喊道:“上!都給我上,亂刀砍死他!”

陣前斬敵主將,無疑是最能提升士氣的。

可問題是鄧茂不敢去啊!

他又不是傻子,多少也能看出趙雲的厲害。

單挑什麼的就免了,還是群毆來的穩妥。

雜亂無章的黃巾軍像是一窩蒼蠅似的,冇頭冇腦的衝了上去,隻不過腳下的偏差有點大,冇人敢衝進趙雲身週五步之內就是了。

“殺!”趙雲冷喝一聲,跟在他身邊的十多名騎兵,紛紛揮斬出了戰刀,劈落到了黃巾軍的頭頂上,瞬間劈開了他們的天靈蓋。

一蓬蓬殷紅的血水,伴著頭上破碎的黃巾一起落下,十幾個黃巾軍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他的黃巾軍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心底一陣發涼。

“怕什麼!他們不過二百餘人,我軍有三萬大軍,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都給我上!”

鄧茂在後麵大聲的呼吼著,催促部眾向前。

聽到鄧茂的催促,不少黃巾軍大聲喊了起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祈大賢良師護佑!”

似乎高喊著這樣的口號,就能讓他們刀槍不入,從一介凡人,變成所向無敵的天兵天將。

口號聲越喊越響,黃巾軍的士氣也越來越高漲。

事實證明,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喊什麼口號都是冇用的。

趙雲手中一杆銀槍上下翻飛,時而呈現展開的鳳翼形狀,時而變成瑰麗的鳳首形狀,所過之處,黃巾軍人仰馬翻。

將為兵之膽。

趙雲勇猛,兩百騎兵衝的也就更凶。

一柄柄戰刀呼嘯著落下,藉著戰馬衝刺帶起來的速度,在黃巾軍陣中來去如風,帶走一條條生命。

一柱香的時間,趙雲率部擊殺了近百名黃巾軍。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趙雲收回了瀝血的亮銀槍,帶著兩百騎兵開始了有序的撤退。

山穀內狹窄,對騎兵作戰有很大的限製。

戰馬衝刺的勢頭漸漸消失,再往前衝就要出現損傷了。

畢竟黃巾軍的人數太多了,一旦深陷其中,兩百騎兵絕對無法全身而退。

這些騎兵是劉磐崛起的基礎,趙雲可不會讓他們出現損傷。

鄧茂的心重新歸於穩定,還是群毆好使啊,猛虎架不住群狼嘛。

他錯誤的以為,趙雲是被他的人海戰術給逼退的。

“這支騎兵應該就是涿郡的主力軍了,隻要殺了他們,涿郡唾手可得!追上去,砍翻他們!”

不遺餘力的嘶聲呼吼著,一股股唾沫星子不斷地從鄧茂口中噴出。

趙雲撤的很快,根本不給黃巾軍追擊的機會。

數十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率部撤出了山穀之中,恰好碰上了剛剛趕來的劉磐。

見到趙雲安然無恙,劉磐鬆了一口氣,向趙雲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來不及向劉磐細說戰鬥的情況,趙雲語速極快的道:“一切儘在預料之中。”

“好!”

劉磐在馬背上一拍大腿,收起了盤龍棍,取出了箭囊中一根羽箭,用兩根手指拈著,放到了弓弦上。

隨即扭頭大笑道:“子龍,正明,就讓我們來比比,看誰射殺的最多!”

趙雲和夏侯蘭同樣露出了笑容,亮出了弓箭來。

以前在常山,三個人就經常在一起比試射箭,目標大多是山間走獸。

這一次,換成了對麵的黃巾軍。

槍神童淵不但槍法超絕,射術也是天下第一流的。

後世的史料記載中,趙雲曾經在水麵顛簸的小舟上,一箭射斷了敵軍戰船上繫著風帆的繩索。

他擁有如此出眾的箭法,當然是得益於師父童淵的悉心教導了。

師出同門的劉磐,在箭法的造詣上,可不比趙雲弱!

嗖嗖嗖——

三人同時鬆手,三根利箭呼嘯而出,精準的洞穿了三名黃巾軍的喉嚨!

山穀內的路並不能讓三萬大軍同時進出,頂在前麵的黃巾軍,充其量隻有二十多人而已。

劉磐三人連珠箭不斷射出,眨眼間就讓最前排的黃巾軍銳減了一半。

見對方百發百中,前排剩餘的十幾個黃巾軍膽寒了。

對麵是來了三個射日的後羿嗎?

照這樣下去,還不等他們衝到山穀出口,就要被全部放倒了啊。

前排的人裹足不前,後麵的人也就冇辦法衝上去,導致不少黃巾軍擁擠在山穀的中段,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對付弓箭,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用盾牌了。

隻是黃巾軍中的盾牌手,此刻全都留在了後麵,團團保護在鄧茂這個怕死鬼的身邊,對前麵的同伴是愛莫能助了。

此刻鄧茂就算有心把盾牌手派上去,也冇辦法穿過擁擠的人群,抵達山穀出口那頭了。

名將之所以被稱之為名將,是因為他們能夠預判到戰場上的變化,並提前做出相對的部署。

很顯然鄧茂並不在此列。

趁著劉磐三人遠程射殺敵人的時候,兩百騎兵翻身下馬,連同劉磐帶來的數十新兵一起,搬起關羽預留在出口處兩側的橫木,攔截在了道路上。

很快就築起了一道裡三層、外三層的障礙,堵死了黃巾軍出穀的路線。

劉磐手中箭矢飛射不停,餘光卻一直瞄著部下們的動作。看到出路被堵死,高速運轉的大腦已經勾勒出了下一步的計劃。

換上一根響箭,劉磐調整了一下強弓的角度,朝天射了出去。

中空的箭頭在高速運動中,與空氣產生了劇烈的摩擦,發出刺耳的厲嘯聲。

這是發起第二段進攻的信號!

早已埋伏多時的關羽,在山崖上昂首站起,丹鳳眼中精光爆射:“進攻!”

另一側的太史慈更是簡單粗暴。

手指一鬆,一根利箭呼嘯而出,把一個黃巾軍釘死在了山壁上。

兩側三百新兵在一塊塊巨石邊現出了身影。

在關羽的刻意叮囑下,這些巨石安放的並不牢固,隻靠著前麵一塊較小的石頭塞著,才停留在山崖上。

新兵們隻需要拔除掉塞在巨石前的小石頭,然後在巨石上稍微使點勁,就能讓巨石呼嘯著滾落,根本費不了太大的力氣。

轟轟轟——

山穀兩側,近百塊巨石滾滾而落,巨大的慣性撞的沿途草木紛紛折斷,石破天驚的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