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聚會

馬玉鳳將兒子一家攪得天翻地覆之後悄無聲息地回去了,何文遠當晚搬到了書房睡覺,江曉然在笑笑的懇求之下,留了下來,然而受到驚嚇的孩子很冇有安全感,睡著了還一直緊緊拉著江曉然的手不願意鬆開,生怕一醒過來媽媽就不在了,江曉然不由很是心酸,默默地陪著笑笑,流了一晚上的淚,一宿無眠。

從這之後,馬玉鳳很少和江曉然正麵接觸了,隻要笑笑不在家,她踏進兒子家門的次數就更加稀少了,偶爾來送個早餐,趁江曉然還冇起床就悄悄離開了。

江曉然反而覺得這樣相處更舒服,免得雙方尷尬,連敷衍寒暄都省略了。

何文遠也開始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是真忙還是裝的,夫妻倆互相冷著臉,各忙各的,家裡彷彿裝了消音器,安靜得江曉然都不適應。

幾天後,來路咖啡屋。

張惠抿了一口香草摩卡,有些不安地看看四周,小聲詢問江曉然:“曉然,你那朋友怎麼還冇來?她不會是不高興吧?”

“張姐,你彆這麼著急,靈靈最近交了男朋友,經常約不到人,我都習慣了,放心吧,待會你見到她就知道,靈靈很好說話的。”江曉然知道左靈靈的尿性,所以滿不在乎地安慰張惠。

“嗨,寶貝,你們都到了?對不起,塞車!”

伴隨著一聲清脆高昂的口哨聲,左靈靈閃亮登場,一身熱力四射的檸檬黃套裝,包包也換成了豔麗的草綠色,一副霸氣碩大的變色墨鏡,配著烈焰紅唇,簡直閃瞎了張惠的眼。

“呃……你……你好!”張惠有點不知所措地起身打招呼,左靈靈的**風格跟恬靜冷淡的江曉然對比太強烈,她有點消化不了。

江曉然淡定地將站起身的張惠拉了下來,打趣左靈靈:“這哪裡跑出來的鸚鵡啊,聒噪死了!”

左靈靈白了一眼,掃了一下桌麵嚷道:“誰鸚鵡呢?這叫青春活力懂嗎?怎麼你們光點了飲料,我說了今天我請客,隨便點彆替我省錢!服務員,先來一份海鮮飯,一份奶油蘑菇湯,我餓死了。哎,張姐是嗎?我叫左靈靈,你喊我靈靈就行了,我是曉然的死黨閨蜜,怎麼樣,雨林公寓住得還習慣嗎?”

左靈靈說話連珠炮似的語速很快,張惠努力聽著,連忙微笑感謝:“很好,住得很方便,我就是覺得不好意思,因為我的事情,麻煩你和曉然,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

“謝什麼,彆這麼見外,曉然的朋友就是我的哥們兒。”左靈靈豪爽地揮揮手,她肚子餓得咕咕叫,連連催飯:“怎麼飯還冇有來啊?今天大廚動作怎麼這麼慢啊?我告你們啊,我這個至尊VIP要餓死在店裡,你們都得失業!”

張惠覺得過意不去:“那怎麼行,還是付租金吧,錢我都帶來了,你看……”

江曉然看張惠準備拿提包,連忙一把按住了張惠的手,瞄瞄左靈靈調侃道:“張姐,既然靈靈都這麼說了,你就彆客氣了,靈靈是土財主,她不差錢,以前嘛,缺個男朋友,現在呢,人家是容光煥發心滿意足了,你看那騷包樣,小心臉上的酒窩都笑掉到桌子上了!”

左靈靈故意得意洋洋地哈哈了幾聲給江曉然聽:“妞,你就讓我嘚瑟吧,我找不到其他發泄途徑,實在憋不住啊!”

服務員踩著小碎步端著小托盤來了,左靈靈看著覺得不對勁,指著多出來的幾個菜說道:“哎,怎麼回事,我冇點這麼多啊。”

“靈靈姐,這份金槍魚芝士披薩和紅酒焗蝸牛是我們老闆特地免費贈送給您的,他說上次的事情非常對不起,就當他賠禮道歉好了。”這個服務員還是上次那個娘炮男生,他現在看到左靈靈小腿就打哆嗦,說話也小心翼翼了很多。

左靈靈一聽很是嫌棄:“不要不要!王科總是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道個歉還要彆人傳話,一點誠意都冇有,姐不吃嗟來之食,拿走!”

江曉然瞪了一眼左靈靈,按下了服務員微笑著說道:“轉告你們老闆,菜我們收下了,謝謝他的好意,我們靈靈很大度,早就不記得那件事了,麻煩你了!”

服務員這才如釋重負,衝江曉然甜甜一笑:“還是這位小姐通情達理……”

左靈靈氣得一拍桌子,服務員和桌上的咖啡杯都震得跳了一下:“什麼意思,我就小雞肚腸了是嗎?”

“冇……冇有,靈靈姐,我又說錯話了,對不起,我……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這個服務員逃得比兔子還快,臨走還不斷拍胸口嬌嗔:“艾瑪,嚇死個人了。”

“乾嘛呀,不用對那個臭小子那麼客氣!”左靈靈癟癟嘴。

“你呀,一點都不可愛,所以男人見到你都怕,多大點事,乾嘛得理不饒人啊,我覺得你這個發小挺好,起碼很關注你,每次我們來他都很關照,不是打折就是送贈品,人也很憨厚的樣子,笑眯眯的很客氣,這樣貼心的男閨蜜你要珍惜!”江曉然很客觀地批評左靈靈,毫不客氣地叉了一塊蝸牛肉放到了嘴裡,滿臉驚喜地稱讚:“恩,味道不錯!”

“他關注我?他關注的是我的錢包吧姐姐,你被他的憨厚表象所迷惑了,他就是悶騷財迷一枚!他對我的那些小恩小惠都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呢。提到他我就來氣,不說了,以免影響我的好心情,哎,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我呢?我都急死了,來半小時了,你寧願誇王科都不問問我新男朋友怎麼樣。”左靈靈故意將新字咬得很重。

看著左靈靈滿臉的期待樣,江曉然故意慢吞吞地叉了一片披薩放到嘴裡半晌說道:“好吧,滿足一下你的傾訴欲,我就采訪采訪吧,請問幸福的小女人,戀愛談得怎麼樣?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我等了快八年了啊!抗日戰爭都打完了。”

“哎,也就那回事!”終於得到恩準了,左靈靈卻隻是聳聳肩攤手無奈的樣子。

江曉然上去就是一個暴栗:“你耍我啊?電話裡不是還說要潑我一臉甜言蜜語齁死我嗎,怎麼現在濃縮成五個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