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婷捂嘴狂笑著搖搖頭，話都說不出來。

“神經病吧你，趕緊去醫院吧，晚了冇得治了。”左靈靈也顧不得她了，連忙跑進去找江曉然。

何文遠見慣了嬌媚萬千的歐陽婷，猛然見到這癲狂模樣，嚇了一跳：“歐陽，你怎麼了這是？”他實在是擔心歐陽婷受刺激再做點什麼出格的事，這幾個姑奶奶他真是一個都惹不起啊。

歐陽婷好容易憋住笑，一看何文遠棱角分明的臉龐，心裡湧上一陣迷茫的空虛感，她忍不住又笑了出來，眼角都有了淚花，於是抬手擦擦：“冇事，學長，我們一起回去唱歌啊？”

何文遠朝她身後的門口看看，不放心地說道：“你去吧，我等曉然一起，她冇事吧？”

腳步剛移動，歐陽婷在身後可憐兮兮地拖長了音調：“學長……”

左靈靈看著江曉然站在樓梯口那裡一動不動，關心地上來問道：“曉然，你怎麼了？歐陽婷說難聽的話欺負你了？我去找她算賬！”

江曉然拉住左靈靈，渾身的力氣像被抽走了一樣：“冇事，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覺得挺冇勁的，靈靈，我們回家吧，好嗎？”

左靈靈看江曉然臉色不太好，點點頭扶著江曉然離開了樓梯口。

外麵也冇有了歐陽婷和何文遠的身影。

包廂那邊其實也散了，大家都在酒店門口寒暄客套，等車的等車，取車的取車，互相道彆。

左靈靈一眼就瞄見了何文遠，他旁邊還站著歐陽婷，對麵正是穿著大紅吉服的孫靜，看那談笑風生的樣子，三個人似乎很開心呢。

江曉然也看見了，她垂下眼眸選擇迴避：“我們彆過去了，從這裡抄小路去車庫吧。”

“為什麼？曉然，你忘記了我們今天是乾什麼來的了？理虧心虛的人又不是我們，為什麼要逃避？”左靈靈氣不過，拽住江曉然的胳膊不讓她走。

孫靜拉著歐陽婷的手不斷摩挲，叮囑道：“回去給我來個電話，路上小心！”

歐陽婷依依惜彆的樣子點點頭：“你也是，趕緊回去吧，你老公都等急了。”

孫靜還是不放心，單獨將何文遠拉到了一邊，壓低了嗓門：“老何，我知道今天讓你為難了，可是你也看見了小婷的樣子，我也是冇有辦法的事情，你和曉然就受點委屈，就當積德行善吧？好嗎？”

“誰積德行善呢？孫靜，你嗎？還是歐陽婷啊？你們倆造的孽恐怕積十輩子德也還不清吧？”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提防後麵竄出個左靈靈，嚇了兩個人一大跳。

一見到左靈靈，孫靜的眉心就一個勁地跳，這麼多年了，兩人一直是見麵就掐，就冇有一次好好說過話。

“左靈靈，你來得正好，我還冇找你算賬呢？剛纔當著我老公的麵，你胡說什麼呢？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了，還冇個男朋友，我看你就是自己太胖嫁不出去，心裡變態，看不得彆人好！”

左靈靈最痛恨彆人拿她體重說事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雙手一叉腰，氣呼呼地開啟戰鬥模式：“孫靜，你個老妖精，好意思說我，你纔是宇宙無敵超級大變態，你明明知道何文遠和江曉然是一對，還故意慫恿歐陽婷插一腳，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做小三有獎金是怎麼著？有你這樣的朋友歐陽婷上輩子絕對是刨了你家的祖墳！”

江曉然看四周已經吸引了很多人指指點點，連忙扯扯左靈靈的衣服小聲催促：“好了，靈靈，人家都看著，彆說了咱走吧。”

左靈靈不耐煩地掙脫開江曉然，她的戰鬥力剛達到峰值，不想就此罷休，她用手一指何文遠，厲聲吼道：“何文遠，你給我死過來，這纔是你老婆，眼瞎了嗎？是男人你就送她回家，有什麼事你們自己回被窩解決！”

何文遠一直默默站著，這麼多年他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左靈靈發飆的時候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最好和她保持五十米的距離。

陡然被左靈靈的一陽指戳中，何文遠從沉思裡回過神，他有點為難地看著歐陽婷，希望從她嘴裡聽到自己想要的答覆。

然而他失望了，歐陽婷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何文遠，她又恢複了小鳥依人的求保護模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男人不容拒絕：“學長，我頭好疼，陪我回酒店好不好？求求你了，就一會。”

孫靜也在一旁咬牙威脅：“老何，該說的我可都說了，小婷我交給你了，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兜不住！”

左靈靈看何文遠在原地磨磨唧唧就是不動，心裡火冒三丈，正待上去拉扯，一旁的江曉然卻再也不想丟臉下去了：“不用了，靈靈，我正好還有事找你，我們先走吧！”

她這話表麵是說給左靈靈的，其實是說給何文遠聽的，僅存的一點自尊心和羞恥心讓她不願意被眾人當猴子一樣圍觀，她感激左靈靈的仗義執言，但是現在何文遠左右躊躇的表情讓她覺得很受傷。

一個是同床共枕的老婆，一個是自己曾經辜負過的暗戀者，何文遠心裡的天平傾向哪邊一目瞭然。

暴怒的左靈靈還想說什麼，江曉然卻已經心灰意冷了，她見拖不走固執的左靈靈，隻好自己一個人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身後的人群還在吵吵嚷嚷，她不由加快了腳步。

江曉然信步來到衛生間，她扭開水龍頭掬起一捧清水，閉上雙眼將光潔如玉的臉浸入其中，想起自己前一陣子還在左靈靈麵前秀恩愛，現在打臉可真是啪啪響啊，靈靈真是一語成讖，真的是自己太自信了嗬，或許自己還是一知半解，根本冇有透徹地理解過男人。

等到江曉然收拾好心情，從酒店再次出來，酒店門口早已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冇有了。

深秋的夜風淒涼幽寒，一絲絲彷彿吸血蝙蝠一般鑽入人的皮膚，瞬間帶走身上僅存的一點暖意，徒勞剩下茫茫的空虛感，江曉然悵然若失地久久站立，刺骨的涼意浸透心底。

看來何文遠到底還是送歐陽婷回去了，也是，自己到底是黃臉婆，哪裡及得上年輕貌美的學妹，況且還是願意為自己獻出生命的傾慕者，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歐陽婷楚楚動人的眼神吧，再說了，自己和他還是在冷戰呢，更加順理成章地為他們的獨處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