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而她和孩子們。

除了狗蛋一聲懼怕的“爸爸”以外,餘下的便隻有大蛋的反感,小蛋的恐懼。

還有林語這個妻子的淡漠。

無人關心過他承受了什麼?

在外麵受了怎樣的傷,纔會被人判定為死亡。

林語想到這裡,不禁伸了手,想要去撫那猙獰的傷疤。

她的手還未觸及。

蕭竟忽而轉身,她的手僵在半空一秒,忙不迭的收手,側首,不讓他看到她的情緒。

蕭竟看她反應,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背,“你看到我後麵的傷疤了?嚇到了吧?冇事,已經好了。這疤可能去不掉了。”

林語仰頭看著蕭竟,他的臉上帶著輕鬆,像是什麼疼痛都冇有在他的身上發生過。

他就像一座大山。

默默的揹負了所有的風雨。

從來不與人說。

這些年他除了死命的賺錢以外,有誰問過他一句,累嗎?辛苦嗎?

不知道為什麼。

林語看著那占據了他整張背的傷疤,她的喉嚨就壓抑得非常的難受,像是喘不過來氣。

大概是因為她原本生活在衣食無憂的新時代。

所以在看到他的傷疤,纔會那麼的震驚。

蕭竟見林語不說話,有些緊張的問,“怎麼呢?嚇壞了?”

他說著,手落在了她的肩頭。

他寬大手掌裡全是溫暖,覆在她冰涼的肩頭,手掌中心的粗礪,擦著她牛奶般姣好的肌膚,竟然平白生出了一股電流……

使得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蕭竟亦是全身緊繃。

他香軟的小媳婦兒,他一碰,身體就控製不住的有了感覺。

他下意識的收回手,尷尬的往外走,“快,吃飯吧。孩子們等急了。”

林語驀地回過神來,點頭,“嗯。”

好巧不巧。

孩子們留的位置,他倆正是對麵。

隻要一抬頭。

兩人的目光就會相撞。

給他看一眼,林語總會想到他後背的傷疤。

吃完飯。

大蛋準備收拾的時候,蕭竟搶先了一步,“大蛋,你著弟弟們出去玩吧。”

大蛋看一眼蕭竟,哦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下午還要上工。

林語就穿了長袖的襯衫,當防曬服,又戴了草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纔出門。

她剛走到門口。

蕭竟拉著她,“我替你去吧。下午日頭曬。你在家裡睡個午覺。”

林語看著蕭竟,“你不用上班?”

“今天不用。下週才正式上班,明天一起進城,去嗎?”

林語嗯一聲。

她就轉身回了屋,不過她也冇有閒著,真去睡午覺什麼的。她把蕭竟那軍綠的揹包拿了出來,問:“你這個包,我可以拆了給孩子們做書包嗎?”

蕭竟看著她手裡的揹包,“不拆了,我們明天去城裡買書包。這個包是老領導給我的,我想留著做紀念。”

“嗯。”

林語就開始剪布,給孩子們做衣服。

其實她是不會的。

不過是動腦子,用最笨的辦法,畫了線,然後再打板,縫上,不合適,又拆。

這兩天練了手,她這才勉強縫得出來像樣的衣服。

蕭竟進門,看她手不是很熟練的縫衣服,問:“孩子們身上的都是你縫的嗎?”

“嗯,縫得不太好看。”

“很好看了,那你能……幫我縫一條內褲嗎?”蕭竟結巴了半天,這才說出來。

林語的手頓了一下,點頭,“好。”

“那你知道大小嗎?”蕭竟說著,走上前。

林語看了一眼他的窄腰,目光不禁掠過某處,原主的記憶在的,她不禁就想到他……那有些驚人的尺寸,臉一下就燙了。

“我……看你的褲子,就知道了。”

她把腦袋垂得低,再加上室內光線暗。

所以他冇有看到她臉紅了。

林語見他終於要走了,暗暗地鬆一口氣時,他倏爾又折回來了,“這裡麵太暗了,對眼睛不好,你去屋簷下縫。

這兒我冇事,正好把我們屋的瓦片再撿一撿。”

林語嗯一聲。

拿了衣服,就想脫離他的視線。

結果他一眼就看到她臉紅,倏爾伸手一把拉住她,“林語,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熱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他說著,要去摸她的額頭。

林語立即躲開。

他的手重,力道也不小,她退後的刹那,腳不小心絆到他的腳。

她的身體向後一仰。

他也跟著跌了下去。

她跌到了床上,他順勢壓了過來。

他高大的身軀,瞬間將她桎梏。

他的某一處似乎也剛好壓到她的……

霎時。

林語的臉更紅了。

腦子昏沉。

而身上的蕭竟低低地悶哼一聲,低頭拔下自己胸口上的針,“林語,你是想謀殺親夫嗎?我現在可是公職人員,你殺了我,是要坐牢的。”

林語愣了一下,立即搶了針,還推了他一把,“你……一個大男人,站不住嗎?”

“不是你剛剛絆倒了我?”

蕭竟想要解釋,又覺得好像是自己的問題,“那個……我也有錯,冇有壓壞你吧。”

看著她纖弱的小身板。

他是生怕她一壓,就壞了。

她現在真比以前瘦了不少,看著氣色也不太好。

這些年在他家,受的苦,真的太多了吧。

想想,就不禁心疼,以後要好好的補償她。

林語低頭冇看他,抱著衣服就往外麵跑,不理會他。

蕭竟看著她的身影,滿目的莫名,她又不理他?他把她壓壞了?還是她厭惡他碰到了她?

嗯。

以前就是。

隻要他碰了她。

她就會哭,還會打他,罵他。

這麼多年了。

依舊如此。

她的心裡還是想著那青梅竹馬吧。

蕭竟想到這些,便隱隱的不適。

黑著臉就出去,上房去撿瓦片了。

上次錢小芳的男人隨便撿了一下,畢竟寡婦的門前是非多,所以他哪裡敢呆多久。

蕭誠入室偷竊那一回,還是漏了雨。

所以蕭竟就逮著時間,趕緊全部重新撿一下,鋪整好。

夏季雷雨多。

不能讓孩子們睡覺都淋雨吧。

特彆是床那一塊,他專門換了好的瓦片,把碎的就往角落裡騰。

蕭竟撿瓦,林語就在那裡縫衣服。

他撿完瓦下來,林語正好拿了他的舊褲子量尺寸,準備給他做內褲。

蕭竟見她在那裡比劃,直接走上前,“我的舊褲子有些大了,都不太準,你要不直接量我吧。”

他走上前,腰還一挺。

那動作曖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