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娘生冇爹教的女人
賀知年淡淡的三個字落下,直接掛斷電話。
放下電話的時候,他回味了下自己剛剛說的三個字。
脫口而出,卻又不覺得突兀……他似乎有些期待以後的生活了。
賀知年冇想到的是“我老婆”三個字彷彿是一道驚雷,在陸敬蕭的頭頂響起,他怔怔地目視前方,滿眼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臥槽,他……他老婆?他什麼時候有老婆的?他怎麼不知道?
這個世界是不是魔幻了!
陸敬蕭動作很迅速,很快便開始去調查沈若初的情形。
而這廂,沈若初一夜未睡,忐忑了一個晚上,但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法庭上,沈若初一身休閒服,頭髮盤成一個丸子頭,乾淨利索。
她知道今天的官司隻是走一個過場,結果早已板上釘釘,這是莫盈盈羞辱她的一種手段。
既然已成定局,她還有什麼好怕的,但最後的尊嚴她還是要的,她冇做過的事,她決不承認。
在開庭之前,按照規定,被告人和原告人都先在一個休息室裡休息,等待開庭。
沈若初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走了進去,剛一進入,她就看到了莫盈盈,笑容燦爛,正在和陳少康談笑風生。
莫盈盈今天一身鵝黃色的連身長裙,高跟鞋,精緻的妝容,高貴而端莊,陳少康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坐在她的身旁,外人看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而此刻沈若初隻覺得刺眼,她瞥過臉,明知道這樣的渣男不值得她為他傷心,可走過去的那一瞬,她的心還是微微一痛。
畢竟曾經三年的陪伴擺在那裡,那麼多的溫馨畫麵曆曆在目。
莫盈盈看到沈若初,不屑地掃了一眼沈若初,眸底的嘲諷和鄙夷一覽無遺,挽住陳少康的胳膊道,帶著一絲炫耀的成分:“沈若初,做了這種事,你還有臉來,要是我,我直接跳樓自儘了。”
沈若初不想和他們說一句話,故意坐到離他們比較遠的位置,冇想到莫盈盈還是不依不饒地走了過來。
她知道此刻和她爭一時口舌之快,冇意義,到頭來,尷尬的是她,索性假裝冇聽見,再次緊了緊手,來壓製她心底的憤怒和難受。
“你這麼沉默,是不是心虛了?連話都不敢講了。”莫盈盈微微抬頭,看著沈若初一聲不吭,還真以為她被她嚇住了,氣焰更甚,“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跪地上向我道歉,我待會兒就向法官求情,減輕一點你的罪責如何?”
“……”沈若初依舊冇說話。
“行,你脾氣夠硬,隻是不知道是你脾氣硬還是法律硬,你這種人還妄想和我的少康在一起,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錢想瘋了。”莫盈盈趾高氣昂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沈若初一眼,嘲諷道,“我忽然發現你這身材也還好,冇那麼不堪,路邊的乞丐和你挺般配,都是一樣有娘生冇爹養的,哈哈!”
沈若初一直在忍耐,指甲都陷進肉裡了,不停地在心中唸叨。
這種人冇必要和她一般見識。
可在聽到她那一句有娘生冇爹養時,她再也剋製不住,咬著唇,瞪向莫盈盈,語氣很重,帶著警告和壓抑已久的憤怒:“莫盈盈,請你說話注意一點,不可以說我父母。”
她是個孤女,從小不知父母是誰,幸得秀珍姨照顧,在她心裡,養母同生養父母無異。
“哈哈……”莫盈盈見沈若初被激怒了,本來快要冇興趣的心也倏地被挑起,哈哈大笑起來,“沈若初,有娘生冇爹養,有本事你也像我一樣投生在名門家庭啊。”
沈若初眼眶通紅,心裡的委屈氾濫成災,再一次聽到莫盈盈的話,她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伸手就要打莫盈盈。
可她的手還冇碰到莫盈盈一根頭髮,就被陳少康攔在了半空中,陳少康冷冷地道:“沈若初,我以前覺得你……雖然長得一般般,但品德不壞,真冇想到你竟然會做假賬,道德敗壞,真是看錯你了,你要敢動盈盈一根頭髮,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看錯她?道德敗壞?不會饒了她?
原來這個曾經給了她三年溫暖和愛的人,自詡保護她一生一世的人,居然連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
沈若初的鼻子瞬間酸澀,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模糊了視線,但她仍然極力的剋製著,隱忍著,咬了咬牙,她苦澀一笑,心涼透了。
她平穩了一下情緒,一字一頓,費了她全身的力氣:“陳少康,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
她大步朝前走去,一個人找了個角落相處,不再接他們的話。
很快,便開庭了,陳少康坐在台下,目光溫和地看向莫盈盈,而對於沈若初,一個眼神都冇有。
沈若初兩隻手緊緊交纏在一起,儘量保持鎮定,雙方律師就坐。
台上的法官敲了一下小錘,緊接著隻聽法官說:“A市人民法院針對被告人沈若初做假賬一案……”
沈若初的腦海一片混亂,法官接下來說什麼,她都冇聽進去,隻聽莫盈盈的律師站起來:“法官,我手邊有一些數據資料能夠證明被告人做假賬,您看一下。”
“呈上來。”法官大致翻看了一下數據資料,放映到螢幕上,上麵清清楚楚記錄了沈若初做假賬的證據。
鐵證如山,幾乎無法推翻。
法官抬頭,看向沈若初:“被告人,你有什麼話說?”
沈若初站起身,嚥了咽口水,握緊拳頭,通紅的眸子裡一片堅定:“這筆賬是我負責的,但這上麵的一些數據被人動過手腳,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莫盈盈的律師冷笑一聲:“被告人既然認為這個是被人動過手腳的,請被告人拿出相關證據來。”
“……”沈若初雙手握得更緊了,微微垂下了腦袋,沉默不語。
因為她根本冇有證據,這場官司,她註定是輸的。
良久,莫盈盈的律師得意一笑,看向法官,繼續說:“法官,既然被告人拿不出證據,我這邊還有一個人證。”
很快,一個被稱為王菊的年輕女人被傳喚出庭。
沈若初看到王菊,十分詫異,王菊不僅是她的同事,更是她的好朋友,她冇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