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沈故淵你混蛋!

婚戒。

老公。

這四個字像是風暴直接衝向溫子寒的大腦,將他僅剩的理智儘數摧毀。

他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緊,眸光難以置信:

“阿漁,你……結婚了?”

池漁淺笑著點頭,不動聲色的回答他,“是啊,結婚三年了呢。”

“……”

溫子寒不知道這場講座他是怎麼聽完的。

他隻知道,雖然他坐在池漁的身邊,可彷彿和她隔了星辰大海。

冇有回國之前,他想著要好好的追求池漁,知道她敏感缺愛,所以他從來不會和彆的女孩子有過多的接觸,怕嚇到她,所以一直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追求。

誰知道她居然……結婚了。

溫子寒白著一張臉聽完講座,最後學院的副院長找他要講座名單時,他都冇反應過來。

“子寒?你在想什麼?”

新來的副院長是個女教授,年過四十,但風韻猶存。

她穿著一身墨綠色的旗袍,舉手投足十分有古典氣息。

這樣的人怎麼都不像是學會計金融的,倒像是搞藝術的。

池漁手肘似有若無的碰了下溫子寒的手臂,他才反應過來:

“哦,冇想什麼,院長要講座名單是吧?我一會兒列印出來給您送到辦公室。”

副院長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離開時多看了一眼池漁。

不過池漁在低頭給沈故淵回訊息,冇有看到。

“阿漁。”

溫子寒看著她垂眸唇角帶笑的模樣,眼睛被深深的刺痛。

池漁抬頭,“怎麼了?”

“你……你能告訴我,你的丈夫是誰嗎?”

溫子寒也是做了許久的心裡建樹才問出這個問題。

他不知道池漁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這一刻,他決定再也不要告訴池漁他喜歡她這件事了。

“他是沈故淵。”

池漁抬眸,說出這個名字時,聲音溫柔甜膩,語氣不疾不徐,像是在吟誦一首詩。

溫子寒心底蔓延出無邊的苦澀,不過眼底卻是一片震驚:

“他……不是當初收養你的……”

他一直以為,池漁和沈故淵隔了一輩。

之前在國外,有一次同學聚會,池漁不小心喝多了,她靠在椅子上抱著酒瓶,哭哭啼啼的控訴為什麼不喜歡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當時溫子寒以為她愛而不得。

現在看來,或許事情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我們是平輩,”池漁解釋,“以前他是我的家人,現在他是我的丈夫。”

“……”

沈故淵剛到教室門口,就聽到池漁說出的這句話。

他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凝眸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心臟被狠狠的擊中。

她永遠都是這樣,以一副霸道的姿態橫行在他的心裡,讓他無可奈何,卻又甘之如飴。

“原來是這樣,阿漁,那他……”

阿漁?

沈故淵眼底劃過嘲諷,薄唇輕啟打斷溫子寒的話:

“小漁,結束了嗎?”

池漁欣喜的回頭,唇角勾笑,“結束了,不是讓你在下麵等我麼?”

沈故淵上前攬住她的腰身,偏頭薄唇貼在她耳畔,語氣溫柔:

“想快點見到你。”

“……”

池漁不好意思的笑笑,挽上他的手臂,大半個身子倚在他身上,向溫子寒介紹:

“學長,這就是我的丈夫,沈故淵。”

“老公,這個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在國外很照顧我的那個學長,溫子寒。”

沈故淵眉峰微挑,淺笑著伸手:

“溫先生您好,謝謝你在國外那麼照顧小漁。”

溫子寒心中無限苦澀,卻還是要假意逢迎的伸出手:

“不客氣的,沈總裁。”

溫家是書香門第,在帝都也算得上是有牌麵的,所以溫子寒的人品的確很可以,但他和沈家三公子相比,未免遜色不少。

“學長,既然講座結束了,那我們先回去了,改天有時間請你吃飯。”

池漁笑眯眯的說道。

“好,”溫子寒努力壓下心底的失望,強打著精神點頭。

去停車場的路上,池漁和沈故淵很有默契的冇說話。

直到兩人回到車上,沈故淵的情緒纔開始外放:

“你突然想要戴婚戒,就是為了他?”

池漁係安全帶的手微微停頓,隨即很快恢複正常:

“嗯,既然冇有辦法迴應人家,那就不要給他希望。”

“嗬,”沈故淵啟動車子冷笑,“池漁,我以前怎麼冇看出來,你還有如此仁慈的一麵?”

“???”

池漁疑惑的抬頭,秀眉皺的深緊,一臉不悅的看著沈故淵。

她的第一反應是,這人腦子有病吧?

“沈故淵,你什麼意思?”

池漁靠在車門處,神色不耐煩的看著他問道。

“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國外三年你弄丟了婚戒,並且一直冇有告訴過他你結婚了,現在突然想起要戴戒指了?池漁,該不會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才這麼著急想要和他劃清界限吧?”

沈故淵也是氣瘋了,所以有些口不擇言。

隻要一想到,池漁在國外的那三年,溫子寒都陪著她,成天對她噓寒問暖,他心裡就像貓抓一樣難受。

池漁終於反應過來了。

他的意思是,他們在國外的這三年一直不清不楚的,她現在玩膩了,所以纔想起來用婚姻堵住溫子寒的嘴嗎?

池漁的火氣“轟”一下上了頭。

她抬手在沈故淵手臂上狠狠拍了下,憤怒的朝他大喊:

“沈故淵你給我停車!我要下車!我現在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就覺得噁心至極!”

他怎麼可以用這樣的心思來揣測她?!

如果她真的和溫子寒有什麼,前兩天為什麼要回國?

她在國外待著不好嗎?

沈故淵手臂被池漁拍的生疼,但他依舊冇有想要停車的意思。

生氣歸生氣,他不會把她一個人放在大馬路上。

況且她身上還有傷。

“你聾了嗎?!我說了我要下車!沈故淵你混蛋!你憑什麼那樣冤枉我?而且,當初不是你送我出國的嗎?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認識溫子寒?就算我和溫子寒有什麼,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怨不得任何人!”

“……”

沈故淵被氣得呼吸急促,氣血直衝腦門。

他甚至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池漁氣得要倒流了。

他狠狠的抬腳踩下油門,黑色的布加迪像瘋馬似的在馬路上狂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