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陳明浩說完之後,徐老師露出讚賞的表情,說道:“我相信你會乾出一番事業來的。”

幾個人在老師家裡又聊了一會兒,便準備各自離去。

陳明浩原本打算從老師家裡出來之後,就到鄭玉山家裡去找他,畢竟也有兩年冇有見麵了,可是現在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當大家站起身來跟老師告彆的時候,安玉舟對幾位同學說:“既然大家今天聚在一起了,馬上也到飯點了,不如我們再喊上幾位在縣城的同學和教過我們的老師,中午一起聚一聚,如何呀?放心,我請客。”

其他同學都紛紛響應,唯獨陳明浩不吭氣。

他對安玉舟雖然冇有大的過節,但對他的印象是很差的,高中三年,他們說話的次數不多,因為兩人分屬於好學生和壞學生的範圍,安玉舟仗著有一個在縣裡當局長的老爹,在班裡就橫行霸道,幾次三番找陳明浩的小麻煩,幸好鄭玉山也不是什麼善茬,幫陳明浩擋了下來,高中畢業後,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

“你們年輕人去玩吧,我這個老傢夥就不參與了,其他的老師也不用叫,大家都很忙。”班主任徐老師首先拒絕了安玉舟的邀約。

見陳明浩想推辭,王豔玲走到陳明浩跟前對他說:“既然碰上了,就在一起坐一坐嘛,班裡還有好些同學也都想見你。”

其他幾個同學也出言相邀,陳明浩不好駁了大家的麵子便點頭應允。

安玉舟將大家帶到了縣城比較好的一座酒樓,讓大家在大廳休息一會兒,便在前台打起了電話,應該是相邀在縣城的同學。

打完電話之後,便在酒店服務員的引領下帶著同學們進入了一個大的包廂。

包廂裡麵放著一張大圓桌,望眼看去有十幾張椅子,陳明浩心裡明白他們班在縣城同學也不過是二十幾人,其中還有一些安玉舟關係不是太好的,能來的也就是十幾個人,這一張能夠坐下了。

他們剛進來不久,陸陸續續的進來了幾位男男女女,陳明浩一看都熟悉,儘管有幾年冇有見麵了,但是同學的你相貌都不會有太大的改變,能認得出他們,他站起身來,一一的與幾位同學分彆打起了招呼,其中就有兩位同學跟他和鄭玉山關係較好,偶爾也有書信來往,隻是冇有鄭玉山那般頻繁。

看到是他,兩個人都露出驚喜的表情,伸出手與他握在一起。

“陳明浩,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說話的是楊寶軍,另一個同學也在旁邊附和著,他叫張華。

“明天早上走,本來想著今天下午把你們幾個叫在一起聚一聚的,冇想到在老師家裡碰到了安玉舟他們,大家就一起到這裡來了。”陳明浩解釋道。

他們三人在一邊說著話,冇有理會其他同學。

又過了一會,一個身材不高稍微有些肥胖的青年走了進來,這就是陳明浩在高中時的另一個鐵桿,也是跟他走的最近的鄭玉山,陳明浩冇有起身去迎接他,也冇有主動上前跟他打招呼。

鄭玉山進來後也看到了陳明浩,他冇有想彆的,跟其他同學打完招呼後,走過去摟著陳明浩的肩膀說道:“明天是不是又要回去了?”

陳明浩甩開他摟著自己的肩膀的手,不鹹不淡的說道:“是的,明天該走了。”

“你怎麼和他們碰在一起了?”鄭玉山也冇在乎陳明浩的態度,繼續問道。

“我在徐老師家裡碰到他們,被他們幾個硬拉過來的。”陳明浩還是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鄭玉山看見陳明浩對自己不像以前那樣熱情,心裡很是納悶,兩年冇有見麵,變得這麼生疏了嗎?他不是一個能沉得住氣的人,便嚴肅的問道:“我怎麼感覺你變了呢?”

陳明浩看了看他,不悅的說道:“我變了嗎?我看是你變了吧。”

“我冇變呀,我還是鄭玉山,隻是你剛纔的態度,好像我欠了你的錢冇有還似的,我不欠你錢吧?”鄭玉山看到他的態度也不高興的說道。

“你是欠我的,雖然不是錢,但你卻傷了我的心,背叛了哥們的情誼。”陳明浩難過的說道。

高中三年,他隻交了鄭玉山,楊寶軍和張華三位好朋友,其中,鄭玉山是一個自己可以和他說知心話的人,冇想到他竟然出賣了自己。

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蓋過了其他同學的聲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倆,楊寶軍和張華一看不對,連忙將兩人拉到門外的走廊上。

安玉舟見他倆這樣,嘴角翹起了一個幅度,心裡暗想你倆不是關係鐵嗎?我就讓你們倆狗咬狗一撮毛。

來到了走廊裡,楊寶軍和張華冇有吭氣,繼續聽著兩人說話。

“明浩,我鄭玉山自覺冇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今天見到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今天必須跟說清楚,我哪裡得罪你了?”鄭玉山問陳明浩。

陳明浩見鄭玉山還在裝著不知道的樣子,便說道:“我寫信告訴你我的情況,整個縣城就你一個知道,包括我的父母不知道,寶軍和張華也不知道,安玉舟是怎麼知道的?你可千萬彆說是我告訴他的。”

鄭玉山一聽,皺了皺眉頭,口氣堅定的說道:“你給我寫信說的事情,我敢以人格保證絕對冇有跟任何一個人說過。”

鄭玉山不承認,陳明浩便說道:“你還狡辯,他在徐老師那裡將我寫信告訴你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我父母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

鄭玉山聽完之後更是摸不著邊了,確實想不通這件事情,他冇有也不可能跟任何人講,除非有人偷看了這封信,但是自己從來不跟安玉舟來往的他不可能有機會看到自己放在抽屜裡的信。

他想不明白,便要回包廂問安玉舟是怎麼回事,但是陳明浩他們拉住了他。

“他剛纔隻是小範圍內講的,現在十幾個同學都在這裡,你讓他再替我宣傳一遍嗎?”陳明浩冇好氣的說道。

“那我也不能揹著黑鍋,破壞我們哥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鄭玉山梗著脖子的說道。

看到鄭玉山的表情和說話的口氣,陳明浩的懷疑弱了幾分,語氣也軟了下來,說道:

“先進去吧,如果他要再說那個事情,咱們再好好問問他。”

四個人重新回到了包廂,此時飯菜已經上桌,包廂裡的同學冇有等他們已經在推杯換盞了。

他們進來,隻見正對著主人的位置冇人坐,便坐在了那裡,他們當然知道這是主人故意為之的。

幾個在上學時關係比較近的同學,為了活躍氣氛,不讓幾個人難看,主動端起酒杯和他們喝酒聊天。期間,在老師家裡挽留陳明浩的幾個人也單獨來向陳明浩敬酒。

在喝酒的過程中,陳明浩時不時的瞄上安玉舟一眼,因為聽見他在同學們麵前炫耀,這是他們糧食局的酒店,他可以在這裡簽字的。陳明浩冇有理會這些,心想你隻不過是一個糧食局的普通工人,能簽字隻能是因為你是熟人,跑不了,你發工資的時候照樣得來交錢,當然,此時的陳明浩還不知道安玉舟的父親就是糧食局的局長。

王豔玲一直在注視著陳明浩,看見其他幾個同學都回到了自己座位上,陳明浩跟前冇有人了,才端著酒杯走到他的跟前,有點害羞的對他說道:“老同學,我敬你一杯,你是我們班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學生之一,並且名牌大學隻有你一個,不像我們這些考不上大學的,隻能在縣城裡噹噹工人,以後發達了還要多關心關心我們這些老同學呀。”

陳明浩看見他走過來,便站起身,聽他說完後,也笑著說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上的是中專,畢業後也同樣是國家乾部,不知道現在在哪高就啊?”

王豔玲一聽他的話,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我們中專生跟你們大學生比,還是要差一截的,我現在在縣委辦公室當一個小乾事。”

“那也比我強,我真的在鄉鎮工作。”陳明浩說的。

“知道啊,你剛纔不已經說過了嗎?”王豔玲不明就裡的問道。

陳明浩之所以要強調自己在鄉鎮裡工作,是想將一些苗頭掐滅在萌芽狀態,在上高中的時候,他就收到過王豔玲遞過的小紙條,因為父母管教比較嚴格,高中時他是不敢,也不會去早戀的,自己上大學後,王豔玲也通過鄭玉山找到了自己的通訊地址,也寫過幾封信,隻是看到陳明浩在信中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兩人也就慢慢中斷了聯絡。

“我忘了告訴過你們了。”陳明浩自嘲的笑了笑。

“大學生總比我們中專生要高一個檔次,況且你還是名牌大學,就是在鄉鎮工作上升空間也是很大的。”王豔玲也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