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若婉的內心一緊,手不自覺地就摸起了臉頰,低頭看了一眼荷塘,臉上的易容並未掉落,他是如何能夠查到她的訊息?

或者是他在試探著她。

“世子,您說笑了,淺兒怎可能是這陳大人的女兒。”

蘇若婉笑了笑,彷彿他真的不是。

“我也就是說笑,你要是真的是這陳不要臉的女兒,那得多可悲。”

洛臨溪看不慣這陳辭,無奈的是這太傅是他和父親的啟蒙老師,他們二人都是在他的門下,這太傅有意要讓這陳辭和他們走近。

甚至是為了這陳辭,原本不參加任何府上的宴會,現如今,為了給陳辭鋪路,都開始和各府交流。

“是啊,那得多可悲啊。”

蘇若婉低頭苦笑。

恰好一陣微風吹來,洛臨溪並未聽到她說的是什麼,他好像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恨意和悲,再次看過去之時,已無。

聽到關門的聲音,蘇若婉抬起頭望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他方纔路過踩了的蘭花,要知道蘭花可是孃親最愛的了。

他卻把它當做墊腳石。

“你說為何有些人不愛花,還踐踏花呢?”

蘇若婉假裝不懂,輕輕地把那株蘭花給扶了上去,輕輕地撫摸了好幾下,才緩緩地站起身。

“這花園裡的花我記得是洛王妃種的,且都是王妃喜愛的,這陳大人如此的...當真有把洛府放在眼裡?”說完這句話後,蘇若婉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洛世子,你當淺兒說胡話了。”

洛臨溪哪裡能夠不知她是故意說的,她說的冇錯,這陳辭已經不把他們洛府放在眼裡了,若是在之前,陳辭還會低頭做人。

現如今,人家已經攀上了太子,自然是和往日不同了。

“這些話,你對本世子說無用,一會吃飯之時,你對我爹說便可。”

蘇若婉的內心暗罵了一句臭狐狸,小小歲數就老奸巨猾,想來是早就看不慣這陳辭了,奈何兩家的關係,不好說,想要借她的口。

“可有好處?”

“你這身份不明,天天在我家吃喝住,還需好處?”

派人查了幾次她的身份都未曾查到,就連她那次和他爹爹在同個乞丐隊伍裡時,他都懷疑她的目的就是要進入這洛府。

所以他便如她所願,想要看看她究竟貪圖洛府的什麼東西。

可連續幾日,都未見她有什麼舉動。

“這洛府也不是我自個兒願意來的,是您父親把我給擼來的,是您把我捆在這的。”

她和他孃親出個府,裡裡外外就是百來個暗衛,生怕她跑了,她就算武功再高強,這百來個暗衛她也躲不過啊。

“那是不是你先招惹的本世子?”

洛臨溪好笑地盯著她看,她倒是懂得倒打一耙。

“我可冇有。”

她無非就是對著他借個種,這來洛府住了這麼一些時日,他都不曾讓她碰一下身子,想想就難過。

午飯時。

蘇若婉未曾想到這陳辭留在這用膳了,這洛府並無客人來了,女子不可上桌用膳的規矩,所以她並未避著。

陳辭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微微地怔愣了一下。

“這位女子是?”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洛王爺。

蘇若婉內心嗤笑,她是誰他不是最清楚,這整個京城都在傳她,她可不相信這陳辭冇有聽到。

他之所以問是瞧出她同她娘長得有五分相似。

“她叫雲淺,是我兒心愛之人。”洛王妃拉著雲淺上前了一步,帶著寵溺地笑容摸了摸她的頭。

蘇若婉對著他露出一抹笑。

“早就聽聞陳大人,今日一見,果真如同傳聞般。”

陳辭被她這句話說的好奇住了,“如同傳聞般的什麼?”

內心卻是一緊,她該不會真的是他和蘇媚的女兒吧,不可能,她們不可能還活著,這麼多年了,他派人去找了無數次,都冇有找到過她們。

當然,她之所以會去找,隻不過是怕她們會活著,會毀壞他的前程。

“如同傳聞般的有學識,隻不過小女子有一事不懂,這洛府的蘭花可是得罪了陳大人,還是說這洛府的小路太過窄了,導致您踩到了。”

她用著最溫柔的話說出最尖銳的刀刺向了對方。

陳辭錯愕,他冇有想到她會注意到這個小事情,本身這就是一件小小的事,踩到了下人收拾掉便冇事了。

可她非要把這件事放到明麵上來說的話,這就非比尋常了。

“洛王妃實在是抱歉,若非這位姑娘說,我都未曾發現我踐踏到您心愛的蘭花,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改明兒讓人給您送五車來。”

“下次我來王府,我定注意腳下的路,避免踩到。”

蘇若婉知道單憑這兩句話並不能夠乾嘛,也知道他會有措辭。

不過她可不是那麼好讓他下台階的。

她輕輕一笑道:“陳大人說的顯得是我的不是了,這路明明那麼寬敞,這路上有那麼多的花,可您偏偏就是踩到了那株蘭花,小女子還以為陳大人是多麼討厭蘭花呢。”

說完之後蘇若婉對著洛王妃撒嬌道:“洛伯母,淺兒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洛王妃捏了捏她的鼻子:“冇有,你隻不過是知我喜愛這蘭花,所以有些心疼罷了。”說完又看向了這陳辭:“陳大人,不過就是一株蘭花而已,切莫因為這株蘭花打擾到了我們用膳。”

洛王爺也在這個時候笑嗬嗬地摟住他的肩膀:“快,今日你嫂夫人知曉你要在這用膳,可是特意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

陳辭這一會臉色纔有了些緩和。

對她的懷疑卻逐漸的加深了,他們分明不認識,可她出口卻是尖銳,想要讓他在洛府落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唯一說得過去的一點,那便是她是他的女兒。

他記得她遲豆腐會休克,他站起身為她夾了一塊豆腐,對著她露出慈愛地笑容:“按理說,我不應該給你夾菜,但是我看著你就想起了我那早夭折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