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然放下美工刀起身，“來了。”

齊知淮坐著不動，擰眉懷疑人生。

“去端一下菜，小心點。”

林暮雲吩咐弟弟，擦乾手走過去把他拉起來，“怎麼了？”

他攤開雙手，左手一個鴿子蛋大的粉鑽，右手一塊帝王綠翡翠胸針，“誰家狐朋狗友送幾百萬的新年禮物的？”

林暮雲瞥了一眼桌上一小堆價值不菲的珠寶奇貨，已經見怪不怪了，笑笑，“他們就是喜歡玩交換禮物的遊戲，當拆盲盒呢，吃飯了……”

齊知淮被拉著往餐桌走，還是不太能理解，“不是，南方那圈子人都這麼財大氣粗的嗎？”

大幾百萬的粉鑽翡翠，就這麼當盲盒送？

一家三口溫馨圍坐在餐桌前，吃著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湯。

齊知淮手邊還放著粉鑽和翡翠胸針，時不時盯著林序然看，欲言又止。

兄弟倆很壞心眼冇管彆扭得不得了的他。

吃完飯，一起收拾好，坐在客廳沙發看晚會，他終於忍不住了，輕輕踢了一下坐在地毯上繼續拆快遞的林序然，擺出大家長的模樣，“你收了這麼多貴重的禮物，回禮了嗎？”

林序然放下剛拆出來的豪車鑰匙，“回了啊。”

“回的什麼？你夠錢嗎？”

大致估算了一下，拆出來的奇珍異寶，都接近一個小目標了，還有三分之一的快遞冇開呢……

“回了畫，個人Q版板繪。”

齊知淮皺眉，“那些蠢不拉幾的漫畫小人？這麼磕磣？”

林序然不滿地瞥他一眼，“你才磕磣呢。”

“你畫個小人抵幾百萬的粉鑽？”

他懟了一下旁邊忍笑的林暮雲，“他不懂人情世故你也不懂？那些人不知道在背後怎麼編排呢。”

林暮雲擼了一下他的腦袋，“應該不會。”

他一把拍開，“怎麼不會？林小然，不能這樣，你重新送，錢我出，不能這麼埋汰。”

林序然頭都不抬，“不要，不知道送什麼。”

“嘖……”齊知淮托著下巴思索，“送房怎麼樣？我有個高檔公寓的樓盤要開了，你把送禮的名單列給我，我一人給一套大平層。”

作為京市地產龍頭騰輝集團的現任CEO，齊總自然也是財大氣粗的。

林序然拒絕，“不要。”

他瞪眼，“誒，你這小孩，回禮要回個差不多價位的，懂嗎？”

“我的畫也是很值錢的好嗎？我這麼忙，還得抽出時間來畫一堆人設圖，還要滿足他們各種莫名其妙又龜毛的要求，很費心血的。”

“那也不能隻送畫啊，還是那些個動漫小人……”

林暮雲伸手捏了一下齊知淮的後頸，“彆操心他了，他們在那小圈子玩得很好，不會特彆講究這些，讓他自己玩就行了。”

齊知淮抿唇，在他的認知裡，冇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有時候占一時的小便宜，失去的可能是信任和聲譽這種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東西。

冇有人喜歡吃虧的，尤其是在充斥著利益的環境裡，付出多少，希望得到的回報就會是多少。

林序然涉世未深，什麼都不懂，林暮雲怎麼也不教一下？

齊知淮轉頭瞪著林暮雲，這大哥是怎麼當的？

林暮雲傾身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輕笑著寬慰，“林小然冇這麼不懂事，他的社交圈維護得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堅不可摧，知知，他叫你嫂子，你彆操著老母親的心了。”

齊知淮飛快瞥了一眼林序然的後腦勺，露出幾分羞意，推開他的臉，“哼，我才懶得操這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