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昨晚他極有可能是冰蠱發作了。

但他是怎麼到了這張床上,還光著身體跟她滾在一起的?他完全冇有印象。

日光刺的他眼睛微微發痛,他該起來了,手握著被子,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

他掀開被子看了看,恨不得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沈南初!你很好!”

他光著,她倒是穿的整整齊齊。

“哎呀,彆吵我。”沈南初做著美夢呢,就聽到暴跳如雷的聲音在耳邊劈裡啪啦。

眼睛睜開條縫,看到好一張俊俏的臉,還是憤怒的臉。

昨晚她回來後就打發走了安特助。

又把景霆淵身上的衣服都扒了。

手摸著八塊腹肌睡,噩夢都不做了。

她訕訕一笑,“老公,你昨晚真熱情,我攔都攔不住。”

“閉嘴!”狠狠瞪了眼她,翻身穿衣,一腳踹開門走了出去。

氣性真大。

沈南初拿被子矇住眼睛,再睡會。

這一睡可就不得了,鬼壓床了。

身體動彈不得,好像被肉牆禁錮住了。

她嘴角溢位輕聲抗拒,手推了推,好冷的身體。

“景霆淵...?”

他不是都走了,還回來乾什麼。

偏偏眼睛還困的睜不開,隻輕哼兩聲表示拒絕。

景霆淵看著孩子氣,毫無防備的她,無名怒火聚在胸膛。

“沈南初,你這麼肆無忌憚,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嗯?

他發什麼瘋?

還來不及細想,就感覺有重量壓在了她身上,唇貼在了她的唇邊。

暴躁的,狂野的,碾著她嬌嫩的紅唇,繼而是臉頰,再往下。

這個男人開竅了?

濕熱的唇密密麻麻落在她的各處,腰被他冰涼的雙手掐住。

急切、不近情理。

就差要被掐斷了。

“你彆那麼大力。”她抱怨了句。

他的動作倏地儘數停下,唯剩胸膛的起伏。

怎麼了,還有人臨門一腳停下了。

沈南初剛想開口,景霆淵就滿身怨氣地掀被子下床,被子裡的熱氣都被他帶走。

門又被踹的哐哐作響。

沈南初搖搖頭,他不是身體有毛病就是腦子有毛病。

算了,不跟他多計較。

繼續睡覺。

這次能安心睡了個飽。

起來時從門外走進來個年輕丫頭。

“少夫人,我叫夏竹,二爺叫我來照顧你,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後半句話怪怪的。

“你們二爺呢?”

進門三天了,終於給了個照顧自己的女仆。

這算什麼,對她身份的認可?

對今天早上的補償?

夏竹臉頰紅撲撲的,自帶喜慶。

“二爺在客廳等您呢,今天是您回門的日子,二爺都準備好了。”

哦,她差點都忘了。

快速洗漱好,打算從隨身的行李箱裡拿出一件禮服。

就看到夏竹吩咐人推進來好多長款裙裝。

“少夫人,這也是二爺給您準備的,我叫人給您放進衣櫃裡,您今天要穿哪一件?”

景霆淵終於大方了。

“你們二爺今天穿什麼顏色?”

她打算和他來個情侶裝。

“黑色。”

噗,當她冇問。

“就這件吧。”

淡紫色修身淑女裙,戴上禮帽和珍珠項鍊。

“少夫人,您真漂亮,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難怪二爺被您迷得神魂顛倒的。”

這小丫頭嘴可真會說,景霆淵什麼時候被迷得神魂顛倒了。

“少夫人,二爺還給您送了香水呢,特地囑咐您這次要用上。”

說著就呈上來一瓶琥珀色的香水。

景霆淵送衣服就算了,還專門送香水。

他可真會啊,該不會以前真談過戀愛吧,待會她可得好好問問。

景霆淵挑的香水,沈南初試聞了下,濃鬱的向日葵花的味道。

充滿陽光與**的氣息,彷彿置身向日葵花園。

怎麼說呢,味道很特彆,但不是她喜歡的。

景霆淵為什麼要送這種香水給她?

她在這邊思慮著,景霆淵可是等的不耐煩了。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又敲,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她換身衣服至於這麼久。

在耐心耗儘的最後時刻,她的淡紫色身影終於在門前出現。

他雖然不關注女人的容貌,但這麼多年也見過不少女人。

像她這麼漂亮又性感的,還從來冇有。

此刻,她款款走來,紫色的裙襬隨著她的步伐搖曳,猶如綻放的鮮花,嬌豔活力。

她看過來時,媚眼含羞帶怯,與她平時的膽大完全不同,那雙眼睛裡欲說還休,風情萬種。

腰身勾人,醉死方休。

偏她今天故意穿的保守端莊,多了一絲穩重的風情,早上又是個賴床的迷糊可愛樣,總能從她身上看到多種風格。

他回過神,彷彿剛剛被迷住的人不是他一樣,冷冷開口:“換身衣服左挑右選,下次再這樣我不會等你。”

沈南初睨了眼他,這個討人厭的大傢夥。

手悄悄使壞,打算捏把他的腰。

被景霆淵半道截胡,反製住她的右手,嚴肅道:“偷摸害人?”

沈南初捶了下他,假笑著:“說什麼呢,你是我老公,我怎麼會害你,我隻是在想要不要給你的領帶換個顏色。”

“什麼顏色?”

“紫色。”

“閉嘴。”

切。

眼神要是有殺傷力,這會景霆淵的後背早被燒個窟窿了。

安特助跟在最末尾,覺得二爺今天更有人情味了。

會跟少夫人鬥嘴,歡樂的兩個冤家。

車上,景霆淵不鹹不淡問:“喜歡我送的香水嗎?”

沈南初想了想,還是決定不駁了他的好意。

畢竟這可是景霆淵第一次送香水,哪怕冇送到她心坎去,她也應該鼓勵為主。

“喜歡,謝謝老公,老公你真好,親親ლ(°◕‵ƹ′◕ლ)”

還冇靠近他呢,就被景霆淵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動不動就索吻,什麼毛病。

“你怎麼跟薑家達成交易,讓你替嫁的?”

沈南初照著鏡子,覺得自己帽子歪了。

“秘密。”

薑家上下貪得無厭,知道薑柔的八字適合當沖喜新娘,上躥下跳隻為賣個更高的價錢。

他當初答應,隻要薑柔咬死了不嫁,他就給薑家5個億。

冇想到薑家覺得5個億太少,要50個億才肯。

所以沈南初是怎麼讓獅子大開口的薑家同意的。

她不肯說,隨便,到了薑家就知道了。

薑家忙做一團。

薑母幫著打好領帶,“真是奇了怪了,景二爺不是不近女色,這次怎麼會陪沈南初回門?”

薑父急了:“呸呸呸,什麼沈南初,那叫薑柔,她代替我們女兒嫁人,千萬彆弄錯了,她手上可捏著我們要的東西。”

真正的薑柔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我說爸媽,你們這麼正式乾什麼,一個短命鬼加一個缺心眼,有啥好歡迎的。”

“你給我注意著點,待會彆說錯話。”

這個女兒從不讓他省心,成天就會跟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到現在也冇成家。

薑柔不耐煩化著妝,她可太美了,萬一那個短命鬼好色看上她怎麼辦。

“爸,我纔不想歡迎他們呢,這麼有錢還要靠沖喜才能結婚,景霆淵肯定醜的跟癩蛤蟆一樣,臟了我的眼。”

刹車的聲音停在前院。

薑父母拉著不情不願的薑柔到門口迎接。

臉上堆起褶子,“女兒女婿,你們來了,飯已經做好了,快進來。”

景霆淵從踏進門開始,就饒有興致屢次提到沈南初。

“薑柔很好,長的好看,本事多樣,性子柔順,你們養大她費了不少心思吧?”

薑母陪著笑臉,“我們柔兒從小就優秀,都不用我們怎麼費心。”

景霆淵又來回打量,“不過她跟你們長的不太像,薑伯父,你確定冇抱錯女兒吧?”

薑父神色一僵,“怎麼會呢,我妻子可是在家裡生產的…”

景霆淵轉動了會拇指上的扳指,攬著沈南初的肩膀上前,看向她的眼神裡全是戲謔。

“柔兒說特彆想念薑伯母榨的橙汁,還想麻煩。”

不等他說完,薑母就搶話:“哦對對對,柔兒最喜歡喝橙汁了,我去準備。”

就知道他不懷好意,她撓他的手心,小聲說:“你裝什麼呢,你不都知道嗎?”

她對橙汁過敏,早就吩咐過景園廚房不要端上來跟橙子有關的任何東西。

這個壞傢夥彆的不在乎,這個就記住了。

就想看她出醜是吧。

她生氣的樣子讓景霆淵有些好笑,也就一瞬他就恢複了冷靜自持。

“我差點忘了,你對橙汁過敏。”

看在她剛剛隻是撓他手心的份上,他決定放她一馬。

薑母愣住。

知道過敏又叫她去準備橙汁,二爺是在自導自演?

“哎,我也差點忘了,我們柔兒是喝不得橙汁。”薑母裝作恍然大悟。

景霆淵若有所思,“連女兒過敏都能忘記,薑伯母,我妻子真的是你們的女兒?”

莫非二爺已經懷疑沈南初的身份了?

不對啊,那他怎麼不生氣呢。

薑母討好似的笑了兩聲,“二爺真愛開玩笑,柔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景霆淵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薑父趕緊轉移話題:“這是我大女兒,叫薑溫,快給你妹妹妹夫倒茶。”

‘薑溫’後悔了,從看到景霆淵的第一眼起,她悔的腸子都青了。

外界隻傳景二爺得了絕症,馬上就要死了。

可冇人告訴她景二爺長的這麼好看啊。

有這樣顏值的老公,她還追什麼星啊,娛樂圈的小鮮肉冇一個比得上他的。

如果她當初冇有讓這個女人替嫁,那站在二爺身邊的就是她了。

想到這她就臉頰微熱,覺得美好生活就在眼前。

她向來被寵著,嬌慣了,說話做事不經大腦。

這會,她幾步走上前,眼神熱烈,“二...二爺,你好,我纔是薑柔,那個跟你結婚的人本該是我,是這個女人她搶了我的位置。”

“住嘴!”誰都冇想到她突然這麼癲狂,薑父母發瘋去捂她的嘴。

薑柔拚了命也要說:“二爺,我纔是你妻子薑柔啊,那個女人叫沈南初,是她逼我不準嫁給你的,是她拆散了我們。”

“啪!”薑父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