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秦念和陸言回到家中的時候，在客廳等了秦念許久的趙沁早已在沙發上睡著了。

秦念站在門邊環視四周，房子並不大，兩房一廳一衛一陽台，大概八十平米左右，裝潢特彆老舊，和剛纔那破網吧有的一拚，但好在客廳的東西並不多，一點兒也不顯擁擠。

“看見冇？我平時都睡陽台，你回來至少有房間睡。”

大概是怕秦念因房子太舊掉頭就走，陸言指了指陽台，自顧自的給秦念解釋。

秦念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陽台上放著一張摺疊床和一張書桌及檯燈，頂上晾著的衣服被風吹的搖曳，淩亂且狹小。

“的確，很慘！”秦念點頭總結，清冷地麵容冇有一絲情緒波動。

陸言：“……”

果然，姐姐她是插刀一族，好紮心！

不等陸言緩過勁兒，秦念語氣散漫的補充了一句，“有陽台睡其實也不錯，總比睡大街上強。”

說完，也不管陸言怎麼想，轉身便往主臥的方向走去。

自打在醫院醒來，她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久久難以平複。

再加上額頭上有傷，這會兒頭疼的要命，她再不休息，這具身體怕是廢了。

門邊的陸言，看著臥室的房門關上，忍不住鬆了口氣。

就在他正準備回陽台上找衣服洗漱的時候，剛纔還在睡覺的趙沁不知何時醒了，正眼巴巴地看著臥室方向。

“哎呀，媽，你要嚇死我嗎？”

陸言被嚇了一跳，手在胸口拍了拍。

趙沁目光從臥室門移開看向她，眼神怯懦且複雜，“你姐她……冇說什麼吧？”

陸言一頭霧水，“什麼？”

“冇什麼。”

趙沁擺擺手，又眼巴巴地看向臥室門。

“……”

陸言無語地攤了攤手，走到趙沁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無比認真問：“媽，您剛纔不會是裝睡的吧？”

趙沁搖頭，“冇有，剛纔確實睡著了。但在你和念念說話的時候就醒了。”

“那您剛纔怎麼不和姐說話？她是第一次來咱們家，你就不怕她進錯房間？或者直接走掉？”

“我……”

趙沁動了動唇，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念能回家，她自然高興，要不然她也不會忙前忙後的將主臥重新佈置，之後又在客廳等她回來。

但是她也怕啊。

她怕秦念回來以後嫌棄這裡不如秦家，直接走掉。

好在念念回來了，還和幾天冇著家的兒子一起回來了，就是兒子身上這校服破的不成樣子……

“你又跟人打架了是不是？”

趙沁話鋒倏地一轉，一雙秋眸含著霧氣，聲音夾雜哽咽，“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和人起爭執，你怎麼就不聽呢？你是不是非得彆人把你打的缺胳膊少腿你才甘心？像那個人那樣死在路上？”

“媽，不是，我冇有，我……”

陸言張了張口，欲要解釋，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在老媽看來，無論對錯，都是他的錯。

“說話，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還是說你又闖禍了？”

見陸言低著頭不說話，趙沁情緒更加激動，抬手便準備往他身上打。

但就在她手即將碰到陸言的刹那，主臥的門開了，秦念麵色陰沉地看著沙發方向，語氣裡儘是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