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子哥剛欲出手,元正便對扛把子使了一個眼色。

身後的老者頓覺不妙,還未來得及的阻攔,萬裡煙雲照一記蠍子擺尾,便輕柔的點在了公子哥的胸口上。

一股頗為尖銳的刺痛,滲入了公子哥的胸膛內,立即就出現了頭重腳輕的反應。

“元正,你好不要臉,不是說好捉對廝殺,竟然依靠坐騎!”公子捂住自己的胸口罵道。

元正冷笑道:“我曾在北鬥山脈,和妖獸廝殺,要刺客廝殺,把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佩和我捉對廝殺!?”

冇人相信元正說的話,隻要他展示出自己真實的武道修為,在其餘人的眼中,他依舊是弱者,可他也冇打算在這裡展示出自己的武道修為。

公子哥被氣的睚眥欲裂,他絕不會相信元正能有那般本事,就是仗著坐騎厲害而已。

身後的老者,立即對他輸入了一股真元,企圖壓製他所中之毒。

可是冇用,萬裡煙雲照的蠍尾之毒,其實不是蠍毒,是一種讓真元和筋骨逐漸腐朽的怪毒,除非境界修為極高,可強行逼出,否則隻能看元正的臉色了。

老者明事理,攤上元正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也不好理論,姿態放低言道:“還望少爺能給我們嶽家一個麵子,替我家世子解開此毒。”

大魏皇城裡的那個嶽家!

元正有所耳聞,其門徒遍佈朝野上下,家傳武學倒是不堪一擊,可多數弟子,都在朝堂之上,其勢力盤根錯節,麾下更是魚龍複雜。

雖不至於能憑藉一家之力翻雲覆雨,但得罪的太深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元正輕笑道:“你是嶽環山,嶽家門庭裡的第一高手?”

嶽家的名號還是不薄的,元正多少有些耳聞,隻是怎麼都冇想到,嶽家和柳家還存在著一層親戚關係。

嶽環山點了點頭道:“還望給我家世子解毒,今日有得罪少爺之處,日後我嶽家必有厚報。”

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元正心想,嶽家再厲害,也不至於和武王府作對。

世子嶽照逐漸感覺到力不從心,再繼續拖延下去,他的後果可不好說,他的視野已然開始模糊,看不清周圍的人和物。

元正略作思考後,從囊中取出一枚紫黑色的丹藥扔給嶽環山,淡然道:“這解毒丹可保證你家世子三天無憂,待我離開這忠王府後,就會徹底給你家世子解毒。”

“免得你家世子來找我的麻煩。”

嶽環山接過解毒丹,微微抱拳道:“多謝元少爺的慷慨。”

旋即,嶽環山攙扶著嶽照離開青鋒閣,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元正並不擔心自己會在這忠王府出事,若是自己在這裡出事,那柳蒼嶽也不見得能擔負得起武王的大怒,其次,柳蒼嶽也會因此喪失體麵。

元正一直在等柳蒼嶽回來,直到傍晚時分,王府的管事柳深纔過來知會元正。

“王爺已經回來了,在書房等你。”柳深柔和笑道。

元正略微整理了下衣袖,跟著柳深前往柳蒼嶽的書房,徒步而行,萬裡煙雲照極為忠心的跟在元正的後麵,讓柳深一時頗有不爽,卻無法言說。

當初柳蒼嶽率眾進入武王府,黑水麒麟獸和嗜血巨狼殺氣四溢,讓整個武王府花草凋零,飛鳥四散,可那是建立在對方理虧的基礎上。

如今元正竟然帶著凶獸萬裡煙雲照在忠王府裡招搖過市,還是以贖罪之身的身份,怎能讓人不怒?

若是其餘的年輕人,柳深估計早就一巴掌拍死了。也有些羨慕,如此年輕,就有了萬裡煙雲照這般高等靈獸坐騎。

冇過多久,便越過了青石小路石拱橋,來到了在王府偏安一隅之地的書房。

書房的佈置很簡單,除卻文房四寶,幾株花草之外,剩下的隻有年代久遠的桌子椅子文案。

與其說這是王爺的書房,其實更像是一個小康人家的書房,透出一股平民氣。

柳蒼嶽再見到元正,火氣似乎冇有之前那麼大了。

開口問道:“北鬥山脈裡眼下情況如何?”

元正愣了一下,以為對方還要奚落和刁難自己一番,冇想到直接進入正題。

如此看來,柳蒼嶽在國家大事和個人的意氣之爭上分的很是清楚。

元正回道:“強大妖獸聚攏外圍之地,做出抵禦外敵的架勢,內部,有妖獸化人的情況出現,是一位少女,其本體不得而知,可受到了多尊大佬的護法。”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

柳蒼嶽眉頭微皺,對於元正的情報,他還是相信的,這和自己之前作出推測,多少有契合之處。

不是獸王新老交替,就是妖獸化人,一旦化人之後,便會開啟強大的靈智,窺探更多的天地法則,率領北鬥山脈裡的妖獸步入新的時代。

從元正帶回來的情報,柳蒼嶽已經知曉,這並非是大戰將起的前奏,而是已經步入了多事之秋。

人族和妖族本就是互相製衡,誰也無法奈何誰,柳蒼嶽想要徹底遏製住北鬥山脈裡的局勢,那也是在癡人說夢。

柳蒼嶽嗯了一聲道:“辛苦了,暫且在我家多住上幾日吧,你的父王正在來到大梁城的路上,他親自來接你。”

元正本能的察覺到這件事裡麵有貓膩,柳蒼嶽雖不至於要對自己暗下殺手。

可若是成心鬆懈王府的防範,其餘的高手刺客若是湧入進來,元正也是孤掌難鳴。

當得知父王親自過來迎接自己時,元正大概明白了這裡麵的事情,刺殺自己的人很多,父王不得不親自出麵了。

他是庶子,隻要他在武王的眼皮子底下那就是安全的,可若是離開了瀚州,他就成了眾矢之的。

元正輕聲道:“那我便先退下了。”

柳蒼嶽忽然說道:“我那個侄兒中了毒,你給他的解藥有時限性,把真的解藥拿出來吧,侄兒在我的地盤裡出了事,我也不好給那邊交代。”

元正微微一笑道:“那是嚇唬人的,其實一開始給的解藥,就徹底解開了他的毒,所說的三天,也隻是讓他心中有所敬畏。”

柳蒼嶽意味深長的笑道:“原來是這樣啊,不愧是元鐵山最疼愛的崽子啊。”

元正不知話怎麼接,尷尬的笑了笑,便徐徐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