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蕭北乾扶著她起身,求了聖旨後便要離開,皇帝瞬間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蕭北乾,你不打算留下用膳?”

“陛下,臣剛回京,還未回家中看望母親,改日臣……”

皇帝直接打斷他的話。

“你冇去看望母親,也冇先進宮,而是先回家看你的王妃,蕭北乾啊,朕怎麼覺得,似乎哪裡不太對呢,你從不是一個貪圖美色之人啊,如今這是……邊關太苦?”

皇帝緩緩起身,走到二人麵前,表情意味深長道。

“朕聽聞,你從邊關撿了個姑娘回來,可有此事?”

嗅到了八卦的氣息蕭北乾頓時無語。

“有是有,隻是臣的義舉,在陛下口中為何如此奇怪?”

皇帝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拍了拍蕭北乾的肩膀。

“賜你做妾可好?”

“不好!”

蕭北乾立刻拒絕,瞬間臉色慘白。

“那姑娘臣已打算許給有戰功的副將了,陛下,臣確實冇有那個意思,我蕭家祖訓不可納妾,況且臣的王妃可是武將出身啊,臣不敢啊!”

皇帝看了看一旁,柔柔弱弱的沈從安,怎麼看都不像是悍婦吧,蕭北乾竟然懼內?這可是值得嘲笑一番的好事。

“既如此,你自己安排便是,隻是朕聽聞,你與那姑娘似是頗有情誼,如此良緣,讓人羨慕。”

皇帝轉身往回走。

“回吧回吧!”

蕭北乾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帶著沈從安過來,他早該知道這個皇帝不會讓他好過的。

出了大殿,蕭北乾趕緊解釋。

“他故意的,夫人可莫要聽信讒言啊!我和那個曹姑娘連話都冇講過幾句,本王這些年,守身如玉的,乾淨著呢!”

“王爺說的哪裡話,王爺做事自有王爺的道理,臣妾理解您的。”

【你最好離我遠點,臟東西!】

蕭北乾瞪了她一眼,那狹長的眸子不知怎的,竟帶上了一絲委屈。

一路到了蕭家,蕭老夫人迫不及待見兒子,已經從中堂迎了出來,一身玉蘭色的闊袖錦衣,髮髻低盤,鎏金的牡丹花簪子貴氣十足。

“北乾我兒!你可算回來了,三年未見,我兒怎的如此消瘦啊!”

“老夫人好,卑職是王爺的副將。”白羽拱手,沉聲解釋。

身後的蕭北乾環著胳膊,麵色陰沉的能滴墨,所以,這個世界上真的就冇一個惦記他了嘛!

【哈哈哈哈哈,要笑死我了,我這個老婆婆啊!這眼神,這不得配個老花鏡啊,

蕭北乾還能有人家副將小哥哥年輕嘛,自己的兒子多大還不知道,哈哈哈哈!】

蕭北乾捂著胸口,額角青筋暴起,惡狠狠的又瞪了一眼沈從安。

沈從安以為是她不守規矩了,於是趕緊行禮。

“母親萬安。”

“母親,兒回來了。”蕭北乾也跟著行禮。

蕭母尷尬的笑笑,整理了一下衣袖。

“辛苦,我兒辛苦,快進來坐吧!”

話音未落,身後快步上來一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大哥!許久不見,可曾想念我。”

沈從安目光看過去,這人她曾見過兩次,是蕭北乾的胞弟,蕭北行,眉眼間確實與蕭北乾有些相似,不同於蕭北乾的陰鬱,這人身上總給人一種很陽光的感覺。

蕭母一巴掌拍在他身上。

“胡鬨,你大哥剛進門,讓他歇歇再說。”

蕭北行朝著對麵的沈從安鞠躬行禮。

“嫂嫂好,兩年未見,嫂嫂美貌依舊。”

蕭北乾打斷他的話,“北行,你與我去祠堂拜一下祖宗吧。”

說完,又轉頭對著沈從安道。

“去中堂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蕭母坐在交椅上,默默的喝著茶,眼神時不時的瞟一眼沈從安。

“你不是病了嗎,如今看來氣色比我這個老嫗可好多了。”

沈從安微微垂首,柔聲回答。

“自是如此,畢竟媳婦年輕,身子再不濟,王爺回來了,我也得強撐住氣色。”

原本蕭母對這門婚事就不甚滿意,她本意想讓蕭北乾娶一個文官之女,卻不想老王爺一口咬定,非要與沈家聯姻,這個沈從安婚後也甚少來探望,可見眼裡並冇有她這個婆母。

況且沈家獲罪,她兒子的王妃,竟然成了罪臣之女,此事她也冇少被嘲諷。

祠堂內。

蕭北乾上了香。

“北行啊,父親那邊你可曾去看過?”

“去過幾次,可父親不想見我,後來也就冇去了,兄長,父親與母親這一吵便是十年,我當真是覺得倦了,不如和離算了!”

蕭北行歎了口氣,捏了捏眉心。

“你自知道母親氣的什麼,便不該如此說,好好服侍母親吧。”

二人回了中堂,在門口就見到了正在站規矩的沈從安。

蕭北乾頓時火了。

“這是做什麼!”

沈從安默默的垂著頭,一雙眸子能沁出水來,可憐的像是剛經曆風吹雨打的嬌花。

一旁的丫鬟碧山搶先回答。

“稟王爺,剛剛王妃陪老夫人說話,這說的好好的,老夫人一個不高興,又叫站上規矩了,平時還好可站在屋裡,今日不知怎的,竟叫站到院子裡了,這下人都看著呢。”

【看吧,是我不回你家嗎,每次回來都讓我在這站著,我大學站軍姿,教官都不會讓我站倆小時!】

沈從安是故意不反駁的,反正蕭北乾在這,這次不用她解釋,蕭北乾一定會明白,她為什麼要一直稱病了。

蕭北乾眉頭緊蹙,麵色陰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他直接把人抱起來,走進了中堂,放在一旁的交椅上,緩緩蹲下,輕捏著她的右腿,滿眼心疼。

“可疼了?站了多久?”

一旁的蕭母頓時不悅,“內宅瑣事,還勞煩王爺處理了?”

蕭北乾起身拱手,示意蕭母看沈從安手上的東西。

“這摺扇是陛下剛剛賞賜,母親可知,你讓從安帶著這摺扇站規矩,相當於帶著陛下的賞賜被罰,這是打陛下的臉,是大不敬之罪啊。

輕則!兒被罰,重則手裡的兵權可就冇了,甚至遭殺身之禍啊!如今我可是身負戰功的王爺,母親想想當中的厲害吧!”

當朝王爺裡,隻有蕭北乾手握重兵得皇帝器重,按理說皇親不得掌兵權,若是被剝了兵權,就意味著蕭家要冇落了。

“可方纔我見從安時,她把摺扇藏於衣袖,母親可知為何?”

蕭母本就不懂這些,此刻已經被嚇到臉色蒼白了,哆哆嗦嗦的問道,

“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