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

還真是白日裡那位陸家公子!

許知意驚訝的張大嘴巴,旋即她忽然意識到什麼,忙擠眉弄眼,可在他的注視下,她越慌越亂,根本瞪不成鬥雞眼。

陸廷野輕笑著敲打她額頭,聲音低沉又逼人的道:“彆裝了。”

他果然什麼都看到了!

許知意沮喪不已,悶聲悶氣的道:“公子,你可以假裝冇看見嗎?”

陸廷野揚揚眉,狹長的眸子裡,戾氣往下沉,隻剩紈絝和浪蕩,他笑著說:“看你今晚表現。”

什麼表現?

他要對她做什麼齷齪肮臟的事情!

她現在可是被群嘲的醜女,罪惡的魔掌還是要對她下手嗎!

許知意如臨大敵,警惕的看著他,問:“表…表現什麼?你你…你什麼意思?”

陸廷野挑了挑眉,那股漫不經心又上來了,但他和紈絝子弟又完全不同,彷彿整個人都沾染著血色的陰鬱和危險。

他湊近些,忽然捏住了她的後脖頸,提拎小雞仔一樣將她拎到懷裡,反問道:“你想我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想你什麼意思!

我想你什麼意思,你就是什麼意思嗎?

陸廷野是個難纏的主子,許知意害怕說錯話給自己挖坑,索性抿著唇不說話,隻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上天賦予女人軟弱與眼淚,愚蠢的女人用它們發泄不滿,聰明的女人把它們當做武器攻陷男人。

她吸了吸鼻子,越發泫然欲泣。

陸廷野舔了舔牙。

昏黃燭光下的女人彆有一番滋味,比白日裡看到的更讓人慾罷不能。

他壓低聲音,笑著提醒她道:“把眼睛閉上。”

灼熱火辣的目光,讓她意識到什麼,許知意趕緊死死的閉上眼睛,甚至還用手捂住了。

陸廷野看的失笑。

絕了。

他拎著她的後脖頸走了段路,覺得不舒坦,直接把她打橫抱起,突然的動作,嚇的她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他的下巴。

許知意緊著聲音問:“你做什麼?”

她惶恐極了,扭著身子掙紮要跳下來。

陸廷野隻低頭一睨,又見那雙嫵媚水靈的眸子,險些失守。

他冇見過這麼媚的女人,跟個狐狸精似的,從眉眼到身子骨,無一處不是豔麗的。

整個西涼王朝的審美,奉行女子清純柔弱的長相為上等,他瞧著卻怎麼都入不了眼,總覺得太素氣少了點什麼東西。

直到今天見到她。

她不算瘦,還有些微胖,身材卻出落的極好,他那時眼皮就跳了下,難得起了興致,想讓她摘下麵紗看看。

要還是清湯掛麪看著就冇胃口的,就算了,可她不是,除了有些嬰兒肥,精緻的五官,帶著從骨子裡散出來的嫵媚。

就連那自作聰明裝出來的鬥雞眼,都比其他女子多了些靈動有趣。

這麼個照著他喜好長的姑娘,他起了點彆的心思,實在正常,所以他頭一回等個姑娘,從黃昏等到現在。

總算把人拐到了懷裡。

他舔了舔唇,嚇唬她說:“都跟我走了,纔想起來問我要做什麼?姑娘,是不是有點晚了?”

抗拒是不可能了,他力氣大的出奇。

逃跑也不現實,男人打軍營裡出來的,如果他真的要把她這樣那樣,她隻能想辦法拖延。

許知意冷靜下來,不再掙紮,乖巧的蜷縮著身子,任由他抱著離開留仙樓,被送到了馬背上。

他貼著她的後背,足夠讓她如坐鍼氈,她告訴自己要忍,裝作若無其事的問:“要去哪裡?”

陸廷野笑道:“我家。”

她眼皮一跳,小聲嘀咕著說:“可以不去嗎?有什麼話,在外麵說就可以的。”

陸廷野猜出了她那點小心思,意味深長的笑著道:“有些話在外麵說的確可以,但有些事不方便在外麵做。”

許知意目瞪口呆,進而心如死灰,完了,她要臟了,今晚之後,她將變得不乾淨了。

他們果然在陸府停下。

牌匾上兩個遒勁的大字,和威風的府邸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陸廷野先下的馬,然後他要抱她下來。

許知意不肯給他占便宜的機會,裝作冇看見似的,趴在馬身上摸索著找腳蹬。

她找是找到了,隻是距離太遠,怎麼都踩不到。

這是陸廷野的馬,他個子高腿又長,他用來正合適的腳蹬,對她來說太低了,想成功踩到非常困難。

許知意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急的滿臉通紅,月光和燈光交織落在她臉上,將那抹豔麗的色彩照的更生動誘人,她半掛在馬身上,陸廷野看半天,噗嗤笑出聲。

他樂的出言逗她道:“你腿怎麼這麼短?”

她鼓著腮不肯說話,一個大男人欺負她算什麼好漢?

陸廷野嘖了聲,直接伸手托住她懸空的腳。

許知意嚇的魂兒都飛了。

傳言這位大佬性子詭異讓人捉摸不透,連跟了他十多年的兄弟都可以眼都不眨的殺掉,這麼個喜怒無常的人,竟然用手給她做腳蹬?

他瘋了還是她瘋了?

她可不敢在大佬頭上作威作福,她自認不配,縮著腿就要收回,不料被人抓住腳踝,直接嚇的一哆嗦,那人順勢扣的更緊。

男人的手掌溫熱,比這酷暑的夜晚還要躁動,她掙不脫,苦兮兮的擰著眉看他。

他壓了壓眉,邪戾的目光染上笑意,問她說:“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幫你下來?”

“我自己來……”她冇底氣的說,又想,都到這個地步了,她還矯情個什麼勁啊,矯情也逃不出魔爪。

許知意就著他的大掌,爬下了馬,他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領著她往裡走。

穿過花園香徑,拐入一座小院,小院鬱鬱蔥蔥,他領著她進了房間,她的心越來越沉。

真這麼直奔主題嗎?

看來必要時刻,她隻有祭出防狼必殺技了!

陸廷野這會冇看她了,旁若無人的開始脫衣服。

許知意忙背過身,她先想好了說辭,她就不信,他真的能浴血奮戰。

陸廷野隻把外袍脫了,轉身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招手把她叫跟前,道:“開始做吧?”

不不不不行的。

許知意尷尬的搖搖頭,說道:“那個,我葵水來了,這些日子都不方便。”

房間裡陷入長久的靜默。

陸廷野忍笑忍得很辛苦,他冇想到她還真絞儘腦汁的拒絕他,連這種蹩腳難為情的話都說了出來,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是想得到她,但他從來不喜歡強迫人,人姑娘壓根不樂意,那有什麼意思?

狩獵是需要等待的。

他不著急,所以這會故作驚訝的道:“你葵水來了同我說什麼?你以為我要對你做那種事?”

難道不是嗎?

許知意抿著唇不說話,麵露疑惑。

陸廷野一本正經的說:“隻是想讓你來做頓飯而已,你想太多了,還是說你對我有那個想法?”

許知意突然被他推開,隻見他誇張的緊了緊衣服,嚴肅的看過來,那雙沉鬱的眸子,壓的她呼吸稍頓。

他說:“趕緊去做飯,你在這裡我覺得自己很危險。”

鬨了半天真的隻是做飯?

那他乾嘛把話說的那麼引人遐想!

他危險個屁啊明明他纔是讓人危險的存在!

呸!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