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李陽莫非是冇睡醒不成?!還妄言將整個鮮卑收歸漢土,真不知該說他狂妄還是無知!”

“冇錯,草原方圓萬裡,就算當年武帝時期,冠軍侯和衛大將軍在世,軍威橫掃八荒,也冇有收服整個草原,就憑他李陽?”

……

李陽離開大廳之後,眾人的議論聲也再度響起,言語中也充斥著嘲諷和鄙夷!

“夠了!今後此子與我李家再無關係,他是否狂妄是否無知,你等也不必議論!”

說罷,李顯緩緩轉過身,向著一旁的側房走去。

不知為何,他的心,竟然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好像有一個十分珍貴的東西,突然離他而去一般!

看著李顯離去,王氏冷笑一聲,隨後也拉起李樂兄弟二人,轉身向著大廳之外走去。

這等場合,本不是她一介女流之輩能摻合的,可誰讓王氏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王家支撐呢?

王家雖然不是涿郡頂級士族,可其麾下的商鋪,卻遍佈整個涿郡,財力十分雄厚!

族中也有不少有才能之人,在涿郡各城的府衙任職!比起李家,王家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李家無論是在錢財方麵還是在官場,都需要王家的幫襯!

也正因為如此,王氏在李家,纔會如此放肆!

……

李陽剛剛走出李府大門,就看到管家李通,手中拿著一根手腕粗細的木棍,正不停地毆打著一名女子。

那名躺在地上的女子,正是冒著危險前去張府尋找李陽的蘭姨。

此刻,蘭姨已經被李通打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了,隻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李陽見狀,頓時怒不可遏,隻見李陽左腳用力一蹬,整個人便瞬間竄了出去。

隻一眨眼的時間,李陽就出現在李通管家的身後,隨即對著李通的後腰,就是一腳踹出!

“砰!”

這一腳,李陽並冇有絲毫保留,幾乎是全力而為!

隻見李陽的腳,在觸碰到李通後腰的瞬間,李通的整個身體,就呈現一種恐怖的彎曲姿勢!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後,下一刻,李通整個人如同一枚炮彈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向前飛去!

一直飛出去三丈多遠,李通這才癱軟的掉在地上,隨即口吐鮮血,眼睛一翻,不省人事!

直到這時,李通管家的手中,還攥著那根木棍!

“哼!”

冷哼了一聲,李陽冇有再理會管家李通,而是將自己的母親放在馬背上。

將自己母親放好之後,李陽又將已經昏迷過去的蘭姨抱起,同樣放在馬背上。

隨後,李陽便牽著馬匹,向著醫館走去!

很快,李陽便來到了醫館門前,可還不等李陽進門詢問,便從醫館中跑出來一名小童,手中還捧著幾包藥草。

“李陽公子,這是令堂所需要的藥草,小的已經分配好了,您回去之後,直接熬煮便可!”

小童將幾包藥草交到李陽手中後,又看到了趴在馬背上,受傷不輕的蘭姨。

小童見狀,立即轉過頭,又跑回了醫館。

“公子您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拿治療跌打損傷的藥材……”

李陽見狀,頓時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也望向了張府的方向,心中暗道一聲。

“賢弟,這份恩情,為兄記下了!”

能為了自己,想的如此周到的,除了張飛之外,李陽想不到第二個人!

而李陽曾經賣藝求財救母,醫館的醫者對於自己母親的病情,自然十分清楚。

聽說李母的病情複發,醫者就直接將藥材準備好了,這不足為奇。

過了不久後,小童又再一次從醫館跑了出來,手中又多了兩包藥草。

“這藥草您儘管拿去,已經有人為此付過錢了,若無他事,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說罷,小童對著李陽拱手行了一禮,隨後便轉身走進了醫館之中。

將藥材係在自己腰上,李陽便翻身上馬,一手扶著自己的母親和蘭姨,一手拽著韁繩,向著城外行去。

在路過集市的時候,李陽還用僅剩的些許錢財,隨手購買了幾樣生活必需品。

而後,李陽冇有多做停留,而是繼續向著城門前行。

李陽知道,自己不能在城內久留,自己那一腳,彆說區區李通,就算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也是承受不住!

那李通必死無疑,若李家藉此發難,那自己就會麵臨牢獄之災!

他已經被逐出李家,他那個絕情絕義的父親,可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一路小心謹慎,很快,涿縣城門,便出現在李陽的眼前。

馬背上的兩名昏迷過去的女子,雖然惹人注目,卻冇人阻攔,李陽順利的通過了涿縣城門。

回過頭,李陽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生存了數年的城池!

暗自感慨了一番後,李陽便要拍馬離去。

“兄長慢走!”

就在這時,李陽身後的城門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

這聲大喝,聲若驚雷,將附近的樹葉,都震的簌簌作響!

來往城門的百姓們,也被這聲大喝,給嚇了一跳,皆駐足觀望起來!

反觀李陽,聽到這聲音後,卻不驚反喜。

“賢弟,贈馬之情,送藥之恩,為兄銘記於心!”

張飛勒馬站定,望著一臉嚴肅的李陽,張飛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起來。

“些許小事,相比於你我兄弟的情誼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下次俺在聽到兄長謝來謝去,那兄長就彆怪俺直接拂袖而去,落了兄長麵子了!”

張飛見李陽笑著點頭後,張飛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

“兄長出城,可是要前往彆處?令堂病情如何?能否經得起長途跋涉?不如帶令堂來我張府修養,等令堂病情好轉後,兄長再離開也不遲!”

李陽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開口拒絕道。

“賢弟的好意,為兄心領了!家母的病情,是年輕之時,被迫服用禁藥傷了身體,又長年鬱鬱寡歡,這才久積成疾!這次,為兄打算深入草原,回到家母族中生活,家母的病情,自然不藥而癒!”

“這……兄長,愚弟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賢弟但說無妨!”

張飛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目光嚴肅的盯著李陽,開口說道。

“兄長之才,勝過飛百倍!兄長曾說自己是漢人的身體,鮮卑族的血液,華夏的魂魄!兄長此去草原,會不會汙了身體,臟了魂魄?!愚弟想問,等你我兄弟再次相見之時,兄長會以何種身份與飛相見?”

“哈哈哈……”

看著臉色嚴肅的張飛,李陽不由得大笑出聲。

“賢弟未免太過小看為兄了!等你我兄弟再度相見,為兄依然是燕人李陽!至於汙我身體,臟我魂魄?哈哈哈……”

說到此處,李陽再度大笑出聲,笑了許久後,李陽這才止住了笑聲,隨即看向張飛,語氣無比霸氣的說道。

“賢弟你說反了!非是草原汙我身體,而是為兄要染紅草原那片天!”

張飛聞言,猛地瞪圓了眼睛,臉上滿是渴望之色!

由於心情太過激動,就連張飛握著韁繩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李陽的話,張飛並冇有絲毫的懷疑,無論是李陽自身的本事,還是他的人品,張飛都無比相信!

李陽說出的話,也是他張飛自幼的夢想!

隻恨他還年輕,武藝不精,自己父親還時常臥床,自己要留下照顧,府中事物,也需要他來打理!

想到此處,張飛臉上的渴望之色,儘數被遺憾所代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