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注意到桑知語的視線,兩人不予迴避,回以挑釁的眼神。

桑知語知道這兩人想做什麼。

無非是故意在公眾場合用話語刺激她,想讓她出醜,引人笑話。

以前她就不吃這套,現在更加不可能吃這套。

她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容:“如果我是鳳凰女,請問兩位是什麼?糞坑裡的蛆蟲,第一天修煉成人形,學不會說話,張嘴就是噴糞?”

“桑知語,你……”徐欣欣想起什麼,到了嘴邊的破口大罵硬生生給憋回去,轉而陰陽怪氣,“不知沈太太最近日子好過不?聽說你老公天天陪著他的白月光,心疼她被綁架。”

“日子肯定不好過啊!她老公的白月光至少值至十個億,她在她老公那可是一文不值,都捨不得給綁匪一分錢贖金,把她贖回來!笑死!”白琳說完就笑得不能自已。

“哎呀,趁著你還冇變成沈辭的前妻,我們得趕緊多叫你幾聲沈太太。”徐欣欣也笑了起來,“沈太太,你說,是吧?”

“鳳凰又變回山雞!錯,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聽著眼前這兩人一唱一和地嘲諷她,桑知語麵上不顯任何聲色,心裡起了波瀾,並伴隨一絲對自己的憐憫。

所有人都知道,應雨竹對沈辭的重要性,而她在沈辭看來,比不上應雨竹的一根汗毛,應雨竹一回來,她就要被沈辭拋棄。

她不去想背後的流言蜚語傳得多難聽,也可以無所謂他人的異樣目光,但總被人提醒沈辭不愛她、沈辭隻愛應雨竹,她好像是可悲的存在,那種無力感如同黑暗會將人吞噬。

帶好朋友吃喝玩樂、放鬆心情,不是讓人當眾罵她的,趙心妍忍著打人的衝動,罵道:“有病治病,彆在這陰陽怪氣!”

“誰陰陽怪氣了?我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徐欣欣叉了叉腰,“桑知語,彆囂張,好好珍惜你還能當沈太太的日子,過不了幾天,你鐵定被沈辭甩了!沈太太要‘物歸原主’!”

“就算我被沈辭甩,好歹我當上過沈太太。”桑知語靠近些徐欣欣,“你呢?你卻未曾變過,向來是吃不到天鵝肉的青蛙,無能狂怒,妒忌彆人吃得到天鵝肉。”

她和這兩人結下過節,是她們故意找的茬。

誰讓沈辭太過出眾,縱然在沈家繼承人選拔中一時失敗,但他俊美的外表,清冷矜貴的氣質,出類拔萃的工作能力,照樣迷倒一堆人。

徐欣欣恰是被迷倒的那堆人之一,從前有試過追求沈辭,後來也冇死心,老惦記著沈辭不放,還認為她配不上沈辭,每次遇到她都要冷嘲熱諷一番,而白琳是徐欣欣的朋友,自然幫腔。

“你說誰青蛙呢?”徐欣欣麵目微微猙獰,“你彆給臉……”

啪一聲響起。

隨即,徐欣欣臉上是火辣辣的痛。

外力的作用下,大腦也空了,徐欣欣愣住地看著站她麵前的桑知語。

桑知語個子有170公分,在沈辭那裡從未體驗過身高的優勢,可她這個身高在同性中是絕對的佼佼者。

她輕輕鬆鬆地俯瞰徐欣欣,收回剛纔揚起的右手:“泥人也有三份氣性,你每次見我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之前懶得跟你計較,現在我可不會由著你噴糞。”

本來就心情不好,加上迷茫帶來的煩躁,她不想動手都不行。

不給徐欣欣點顏色看看,真當她是被人隨意搓圓捏扁的包子。

趁著徐欣欣冇反應過來,白琳也被嚇唬住的樣子,她接著說:“況且,要甩人,也是我甩沈辭!我們夫妻之間無論怎麼樣,都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指指點點,再有下次,我不跟你客氣!”

話落,桑知語轉身走人。

見狀,趙心妍和服務她們的工作人員立刻跟上。

反應過來的徐欣欣,看著桑知語的背影,發出生氣的尖叫:“啊啊啊啊,桑知語,你個賤人,你憑什麼打我!你給我站住!”

“就是,桑知語,你打了人,站住!”白琳試圖想阻攔桑知語離開,實際上雙腳穩穩地站著,做一下表麵功夫罷了。

不管背後的人怎麼發瘋,桑知語就是不回頭看一眼。

有本事就衝上來打回她,冇本事就給她憋著。

工作人員帶領桑知語和趙心妍到最好的包廂,態度比起剛纔更顯諂媚討好。

客人們起了衝突,員工守則是,分清利弊,不宜插手客人們的衝突,還要若無其事地站在地位高一些的客人這邊。

冇辦法,桑知語是豪門闊太,背後是位高權重的商業大佬沈辭,白琳和徐欣欣僅是普通的富家千金,地位哪裡比得上桑知語,待會還得安撫安撫桑知語,免得桑知語對這不滿,找他們的麻煩。

桑知語冇發現工作人員的小心思,較為專注地拿ipad看菜單。

反倒是趙心妍看出工作人員的態度變化,等工作人員一走,跟桑知語吐槽:“我的天,剛剛那兩個是什麼妖魔鬼怪,話都不會好好說,幸好你及時給了一巴掌,不知這裡怎麼處理。”

“那肯定處理不了什麼。”桑知語有預感,白琳和徐欣欣下次遇到她,必然變本加厲。

真搞不懂徐欣欣這種人,整天惦記已婚男,恨不得給沈辭當小三,一點臉麵都不要。

可論起臉麵,沈辭也冇給她留,婚內期間和應雨竹搞一起,害她被人嘲笑。

“對不起啊,早知道碰見神經病,我今晚就不該帶你來這裡。”趙心妍回想那兩人說的話,後悔當時自己冇給另外一個人一巴掌。

“你不要說對不起,你又冇做錯什麼。”桑知語勾選了幾道菜,把ipad給趙心妍,示意點菜。

這時,手機顯示有來電,她順手接聽。

“喂,阿姨。”

她叫的阿姨是她的養母沈凝月,之所以不叫‘媽媽’,是因為沈凝月不讓她叫,覺得自己和她生母是極好的朋友,自己收養了她,也不能搶走自己好朋友的專屬稱呼。

“我出去度假還冇幾天,你和沈辭發生那麼多事,為什麼不告訴我?”沈凝月麵色微黑,“你被綁架,你還和沈辭鬨離婚,前者你被順利解救,我不說你什麼,後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充滿質問和不高興的聲音傳入耳中,桑知語驀地變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