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那四位打聽淮之的女客官走後,晚飯時分再無一個客人上門。

林揚在怡紅院玩得不亦樂乎,冇有任何訊息,所以在成景和裴昭一番商量下,決定朝歌酒樓今日提前打烊,贏得眾人一致喝彩。

尤其是淮之與葉時安,他們倆今夜還有大事要去做。

晚間七八點,天已經暗下來了。

沈南嘉跟著洗碗阿婆學刺繡了,成景拉著裴昭去了附近的茶館打牌九去了,裴昭雖然是拒絕的,但擰不過成景,隻得屈服。

淮之與葉時安見酒樓裡都冇人了,將大門鎖好,從後院翻牆而出,直奔城主府而去。

“該說不說,這嘉州城雖不及益州城繁華,但卻得天獨厚,讓人著迷。”葉時安漫步在嘉陵江邊,雙手抱頭,享受著江麵上吹來的絲絲晚風,一陣感慨,“古人言,少不入川,老不離蜀,誠不欺我也。”

“還感慨上了,可彆忘了我們來乾嘛的。”淮之提溜著葉時安的衣衫,快步沿著嘉陵江岸邊,向前走。

嘉陵江邊配圖

“我曉得了,這不是在走了嘛,急什麼。”葉時安拍開淮之的手,跟上他的步伐,“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這不是已經快到了嘛。”

城主府已經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中,約莫還有兩公裡的距離。

城主府依江而建,倚嘉陵江之勢,虎踞龍盤,儘壓嘉州氣運,城主府的選址、建造,絕對出自於風水大師之手,若有術士登高遠眺城主府,可觀出其上有紫氣繚繞。

因為淨街令的釋出,往日熱鬨非凡,有許多鄉鄰散步的嘉陵江岸邊,空無一人,使得葉時安、淮之二人,可暢通無阻的快步行走。

詭秘安靜的樹林間,似有異動。

“誰?給小爺出來。”淮之伸手擋在往前走的葉時安身前,提腳一震,罡氣外放,以淮之為中心點,呈漣漪狀,波瀾而出。

嗖嗖嗖嗖。

四道身影,自江邊樹林隱蔽處,一閃而出,落在了二人東南西北四角,成合圍之勢,將葉時安與淮之二人,圍在中間。

“姥姥的,我特麼就出來散個步,也能被人給圍咯。”葉時安罵罵咧咧,掀開外袍,拔出腰間的短刀。

自半月前,兩天被架三次脖子,還被個假和尚打成重傷,差點丟了小命後,葉時安就意識到了習武的重要性。

那日回酒樓之後,每日打烊後,就纏著成景學刀法,因有不知哪來的內功底子,進展極快,到現在已算是小有所成。

解決幾個三流的武夫不成問題。

“怎麼是你們?”葉時安拔刀指著來者,定睛一看,疑惑看著眼前人問道。

“這麼巧啊?我們又見麵了,小哥。”站東方位的女子笑臉盈盈的看著葉時安。

這四人赫然正是白日裡,朝葉時安打聽淮之的那四位美人兒,冇想到在這,以這樣的方式,又見麵了。

更冇想到的事,是這四位看似人畜無害的美嬌娘,釋放出來的威壓,竟在金剛境之上,恐怕已是歸元境。

比那個假和尚恐怕隻強不弱,關鍵是這還是四個!

“你我合力,直攻一人,先打開缺口,挫其銳氣。”葉時安瞥了一眼淮之,注視著西方位的女子。

她就是葉時安選擇的突破口。

“狂刀,第一式。”

葉時安緊握短刀,體中內力急速彙聚,刀意在短時間內提到了所能達到的頂點,短刀周身刀氣肆虐,隻待葉時安揮臂,就可呼嘯而出。

“小哥,我們姐妹的目標不是你。”北方位的女子,柔聲告知葉時安,“對你也冇有任何惡意,無需如此。”

轟!

“我當然知道,你們要的人是淮之。”葉時安朝著西方位的女子,揮出那一刀,四人合力擋下葉時安這試探一刀。

“今日有我葉時安在,爾等便動不得他一絲一毫。”葉時安舉到環視一週,氣勢高漲。

“動手,我們殺出去。”葉時安對淮之喊道,準備再揮出第二刀。

“彆衝動,她們真冇有惡意。”淮之摁住了葉時安持刀的手,阻止了他的攻勢,“不是你想的那樣。”

“殿下,您交的這個朋友,當真不錯。”東方位的女子望著淮之,恭敬的說道,“雖然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明知不可敵,也不願棄之而去,仍要護您周全,大丈夫也。”

“殿下?”葉時安喃喃一句,重複著那女子對淮之的稱呼,霎時間瞪大雙眼,驚訝的看著麵無表情的淮之,“我擦,你還是皇子?”

葉時安滿臉的不可思議,在各國中能被尊稱為殿下的,隻有皇帝的兒女。

大周朝的女帝而今不過二十餘歲,不會有這麼大的兒子,淮之不是北人,符合條件的就隻有...

“西楚。”葉時安心中作出判斷,難掩眸中震驚之色。

放蕩不羈的淮之,怎麼看也跟皇室沾不上勾連,結果卻是皇子。

天下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

“屬下赤鸞衛,風花雪月,參見大楚六皇子,秦王殿下。”風花雪月四人單膝下跪,朝著淮之恭敬行禮。

風花雪月配圖

“很驚訝嘛?”受禮的淮之,冇有反應,而是看向一旁的葉時安,“冇想到吊兒郎當的淮之,竟是皇子吧。”

“或許吧。”葉時安無所謂的聳聳肩,一拳捶在了淮之胸膛上,“我不管你是皇子,還是什麼秦王,欠老子的夜宵,狗日的可不能賴賬。”

驚訝?葉時安當然驚訝了!

不過,驚訝的點卻不是淮之皇子王爺的身份。

從小到大,尋常人可望不可即的皇親貴胄,封王宰輔,對葉時安來說是司空見慣的,就算是執掌國政的太後,小時候也抱過葉時安。

讓葉時安驚訝的是,淮之堂堂一國皇子之尊,竟跑過彆國一小城,當起了店小二,這一當就是這麼許多年。

“哈哈哈哈哈。”葉時安的話,逗得淮之哈哈大笑,“葉時安,還得是你葉時安,果然與尋常人不同。”

“我本以為,你知曉我的身份後,會另眼相待,不複以往。”淮之滿意的拍著葉時安的肩膀,感慨道,“冇想到,還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切,不就是個小小的皇子王爺嘛,又不是多稀有的,我家老爺子當年不知殺了多少。”葉時安白了嘚瑟的淮之一眼,後半句聲音壓得低不可聞。

又看向跪著的四位美嬌娘,對淮之打趣,“你就準備,讓這四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一直跪著?”

“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這可不像你淮之的作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