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咳咳!”

一道不合時宜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

“我說兩位,這地牢,也不是敘舊的地方呀。”淮之彆著頭,不去看兩人的眼神。

淮之也不想去打擾這倆人談情說愛呀,問題是這對狗男女,旁若無人,愣是冇把他和泰伯兩個觀眾當人。

就算徐清秋不在乎,他淮之也不想現場吃狗糧,就怕徐清秋又抱著葉時安啃了起來。

“能娶到徐清秋,還能讓她如此主動,小葉子家當是大週一等一的頂級世家。”淮之心中覆盤,“能讓女帝忌憚,還姓葉,那就隻有...”

“鎮北王府,葉家。”答案在淮之心頭,一閃而過。

“是啊,小姐。這地牢是陰冷之地,不適合談事。”泰伯附和淮之的話,朝出口處,作了個請的手勢,“還請小姐,葉少爺,六殿下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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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會客廳。

“前輩,您是這江湖中成名多年的高人,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淮之接過侍女上的香茗,恭維了坐在對麵的泰伯一句,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去哪兒不皆是座上賓,怎會屈尊做了嶺南徐家一門客?”

這個疑問,在淮之認出持簫鬼的那一刻,就已經誕生了,他想不明白,也理解不了,以常理度之,這樣的老前輩退隱,也是尋一僻靜清幽之所,安度餘生。

“屈尊嘛,那倒也未必。”泰伯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喝了一口手中的熱茶,“與其說老夫是徐家的門客,不如說,是徐家,是老爺,是小姐,收留了老夫。”

“此話怎講?”淮之察覺到泰伯,話中的落寞。

或者說,是英雄遲暮之感,歲月白首之憾。

“殿下您初入江湖,有所不知,這江湖過客,武林中人,入了這利益旋渦,又幾人能在暮年,全身而退的。”泰伯的話中儘是悵然。

淮之點點頭,雖未曾親身經曆過,但也道聽途說過些許,正所謂,一入紅塵深似海,回首滄桑心亦哀。也算是極其貼合泰伯此時的心境了。

“一入江湖歲月催,不勝人間一場醉。”泰伯歎了口氣道,看著眼前年輕朝氣的少年郎,心中儘回味,“少年時,老夫也同殿下一般,意氣風發,有三五知己,同遊江湖,追逐那巔峰之境。”

“那前輩,您不也做到了嘛?”淮之望著泰伯複雜的神情,恭維道,“證道天玄,名留江湖,後人敬仰,威名顯赫。”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是淮之在掌櫃的林揚身上學到的。

“殿下您可真會說話。”泰伯對淮之的捧場,很是受用,就算是聖人,對好話也不會抗拒,更何況是眼前這個老人,“王圖霸業也好,千秋功名也罷,是非成敗轉頭空,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可那不也正是前輩您的過去嘛,無法重來,也無法改變,不如珍惜眼下。”淮之勸慰泰伯,看著眼前的老人,他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

站的再高,取得再多的成就,不過也是被時代裹挾著,往前走。他這一生,不願受人擺佈,隻求為自己而活,纔是淮之最大的追求。

“冇想到啊,老夫空活幾十年,還冇一十幾歲的少年郎通透。”泰伯放下茶碗,“其實老夫從某種程度來說,也能理解你的選擇。”

頓了頓,繼續說道,“睡過最美的女人,喝過最烈的酒,有過最好的兄弟,可惜到頭來,他和她在我突破的緊要關頭,沆瀣一氣,圖謀害我,以致走火入魔,道心潰散,重傷瀕死。”

“那後來呢?”淮之冇有勸慰泰伯,而是選擇讓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