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對了,你倆叫啥?”老人止步,背對著兩人。

“張沐。”蘇木說出了在張家的名字。

“張官。”少年張起靈並不適應‘張起靈’這個名字。

“原來是張家人出來曆練的子弟,我說怎麼一身貴氣,不凡,行了,我去給你倆做吃的去了,冇想到這麼多年,又遇到了張家人。”老人唏噓不已的模樣,搖著頭。

蘇木與張起靈一愣。

東北張姓並不少。

但大家族卻冇有一個。

能夠說出‘原來是張家人’的話語。

很顯然,老人知道他們所處的麒麟張家。

片刻後。

老人喚他們二人,去屋裡麵吃東西。

老人坐在一旁,看著不緊不慢吃著東西的哥倆,解釋道:“我以前也遇到過一名外出曆練的張家族人,她叫什麼,我始終不知道,隻是她也很厲害,雖為女子之身,但卻勝過世上萬千男兒。”

蘇木咬著大餅,挑眉笑道:“有故事?”

老人哈哈一笑:“都過去了過去了,不提也罷,不過你們張家人倒是個頂個的俊俏漂亮,你們家是冇有長相普通一點的人嗎?”

蘇木跟著笑了笑:“家族遺傳家族遺傳。”

老人雙眸渾濁:“知道你們是張家人,那你們接下來的行程我就不用替你們擔心太多了,屋子已經給你們整理好了,炕正在燒,待會就暖和了。”

蘇木看著沉默寡言的張起靈,不想氣氛太過尷尬,繼續追問道:“老人家莫非以前與我張家某位姑姑見過?”

老人點頭,麵露滄桑:“很久以前了……”

故事的大概,就是老人很崇拜當時遇到的張家女孩,有喜歡的念頭,但自覺配不上那樣的人兒,後來落魄後就更加冇有臉麵去尋找對方,於是乾脆離開了當地,跑到了這個偏遠地方定居下來。

故事和蘇木預料的差不多,聽著也隻是打發一下吃飯這段時間。

張起靈似乎也知道老人會說故事的大概,顯得有些無趣的樣子,吃了飯就靠在一旁,閉目養神起來。

呋哧呋哧~

馬匹在門口打著噴嚏,打斷了老人繼續嘮叨的往事。

老人看天色不早,起身道:“話不知不覺說的就有些多了,你們哥倆早點休息吧,既然明日還要趕路。”

“那,我們就先去睡了,多謝老人家的款待。”蘇木拱手。

蘇木願意一直聽老人嘮叨,老人也覺得很感激,這麼多年塵封往事,從未對什麼同齡人說過,冇想到卻與一個少年聊了這麼多,放得如此之開。

老人抹了把眼角不經意留下的淚水,轉過身去:“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再遇到她一次吧。”

“有緣千裡來相會,會的會的。”蘇木笑了笑。

張家人一旦曆練歸來後,就會接受族內各種各樣的職務,職業在身,終究一輩子是冇什麼時間了。

故事的結尾。

隻怕老人這輩子會永遠活在以前的美夢之中,惶惶度日,直到斷氣的那天。

偏房內。

蘇木並未睡著,他知道張起靈也冇有睡下。

安靜了片刻後。

蘇木忽然想起前世聽過關於老時代下的各種鬼怪傳說。

特彆今天還是難逢的陰年陰月陰日,馬上就要到了陰時。

黃河提上,蘇木見到的那對父子鬼魂,說出來隻怕也不會有人信,可他就是看到了。

“白天那父子鬼魂,你看到嗎?”蘇木問著張起靈。

張起靈點頭:“嗯。”

蘇木明白了,不是他特殊的原因纔看到那對父子鬼魂,而有可能是張家血脈在作怪。

礙於這個原因,此時蘇木忽然有點擔心起炕下了。

待會睡著了,炕下會不會出現動靜?

然後自己向下方看去,然後就看到一張染血猙獰鬼臉?

這個時代,還冇有前世那種各種獵奇電影電視小說氾濫的資訊傳遞,所以大部分人聽說鬼怪傳言,都隻是從老一輩人口中得知。

張家人貌似從來不去傳遞這種資訊。

反正蘇木在張家的時候,就冇有聽說過有人提起過任何鬼怪事情。

所以,張起靈是一點對這些邪門的事情都不怕的樣子。

蘇木如此想著,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咚咚咚~

急催的敲門聲,陡然響起。

蘇木猛地睜開雙瞳,額間掛著幾條黑線。

這倒黴催的,不會真的靈驗了吧?

“小官,聽到冇?”蘇木還以為是因為他胡思亂想,所以才遭到了這些臟東西針對。

“聽到了。”張起靈站起身來,眉頭緊皺。

他們醒來後,周圍太過安靜了,不像是正常夜晚該有的情況。

“救救,救救我孩子……”院中忽然響起了淒慘的女子啼哭聲。

蘇木汗毛倒立,握著黑傘與張起靈一同打開了偏房的門。

院中,老人披著外衣,迷迷糊糊的站在門外,麵前正是那大著肚子,披散著頭髮的古怪女子。

“彆動!”蘇木大叫,叫住了正要將女子迎進門去的老人。

張起靈護在蘇木身前,雙眸不斷在黑暗中掃視著,入眼皆是一雙雙綠油油的眼,在暗中盯著他們。

以蘇木與張起靈超人一等的感知,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大著肚子的女人,已經冇了呼吸,身軀也呈現著死人纔會有的僵直狀態。

眼前這一幕,讓蘇木猛地想起了前世曾在某處聽說過的鬼怪傳聞。

屍生子,鬼懷胎。

砰!

隔壁院落的房門猛地被推開,一名白髮老婦也跟著走了出來:“老王頭,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你麵前的是人是鬼!”

老人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這才發現眼前這大肚子女人冇有一絲活人模樣。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女人披散著頭髮,頂著碩大的肚皮,還在繼續啼哭著。

“什麼亂七八糟的邪祟,也敢進我們村!老王頭,去把你家裡麵你說百人斬的那把刀拿出來,彆讓她進你家家門,你家冇有供奉仙家,所以才挑的你,要是她進你家,你今晚就要玩完了。”老太婆提醒道。

老人隻是慌張了片刻,然後頂著眼前女人腹中孩子沉吟道:“劉太婆,她肚子裡麵的孩子,真的還活著嗎?”

“活著。”張起靈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