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溫杳玉冇有回溫宅,去了她的工作室,在車上她向司機打聽了一下謝懷濯去做什麼。

既然還需要司機去接,那一定不是回公司,又冇有帶任何檔案和助手,也不太像是要談合作。

總不能是著急和人約會吧?

但司機嘴很嚴,冇透露出什麼有用的資訊,還笑眯眯地說,“溫小姐要是想知道可以問問謝總,讓他告訴您。”

她嘴硬,“我纔不想知道呢,就是隨口一問,你可不能跟他說我問你什麼了哦。”

要是謝懷濯知道了,一定又會用那張拽拽的臉說,“溫小姐,我和你的關係還冇有親密到能隨時告知我的動向。”

想想就生氣。

司機自然答應了。

她回到工作室後,給員工們點了下午茶,自己也一邊吃點心一邊看極光之夜珠寶設計大賽的參賽規則。

極光之夜珠寶大賽是由華國珠寶玉石行業協會和高奢時尚雜誌《G—cross》聯合舉辦的設計比賽,由國際寶石協會主席、全球知名珠寶商和去年Florid珠寶設計大賽的冠軍等知名人物作為評委,吸引了全球各地的珠寶設計師。

在比賽中脫穎而出的作品及設計師將獲得《G—cross》的專訪機會,也能被更多人熟知。

溫杳玉覺得這也是自己在設計圈嶄露頭角的第一步,到時候拿個獎回來,驚豔父母兄長!

這一屆大賽的主題是籠,短短一個字,留給參賽者隨意發揮想象的空間很大,既可以是最常見的鳥籠,也可以是偏壓抑沉重基調的無形心籠。

設計大賽中參賽者的能力技巧很重要,能出其不意有巧思也至關重要。

溫杳玉冥思苦想也冇能想出一個令她滿意的方向來。

回到溫宅,偌大的彆墅除卻阿姨和管家外就隻有她。

爹地媽咪在溫哥華度假,哥哥成年後就搬離了溫宅,隻有週末纔回家住。

吃完飯,溫杳玉想起毫無頭緒的比賽作品,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她養的馬爾濟斯犬像是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低落,邁著小步子跑來,用毛茸茸的腦袋蹭她的小腿。

溫杳玉俯身把它抱起來親了親,嗷嗚嗷嗚地輕輕咬了一下它的臉頰。

小馬爾濟斯犬被養得很好,毛髮蓬鬆雪白,脖子上還戴著她設計的一款小狗專屬寶石項鍊。

項鍊的掛墜是縮小版的它抱著一顆粉橙色的帕帕拉恰,考慮到它嬌小的身軀寶石並冇有選擇很大顆的鑲嵌。

寵物隨主人,它也很喜歡這款亮晶晶的玩具,洗澡時都愛不釋手。

說起來,自己幾年前好像畫過不少設計稿手稿,但那時候都是隨心所欲的畫,大部分都隻有草稿,冇有細化完工,有一張設計稿的靈感和“籠”還挺類似的。

想到這裡,溫杳玉蹭地站起來,噔噔噔地衝上了自己的專屬書房。

她在書架上翻找許久,終於找到了幾年前畫的珠寶設計手稿。

其實她當時並冇有想過要成為一名珠寶設計師,突發奇想涉足這個領域隻是因為她的出身和地位就已經讓她從小到大見過了各類昂貴珍稀的寶石,對寶石的切割、豔彩度有了基本的瞭解,再次基礎上學習更加輕鬆。

而且她就喜歡亮晶晶的,奢華漂亮的東西。

翻找出了那一份手稿,看著紙張上略顯青澀稚嫩的設計,心中感慨萬千。

這一設計靈感的來源是謝懷濯。

幾年前的她無意之中撞見了一個場麵,才瞭解了謝懷濯原生家庭的情況。

當時經曆了她在老城區犯病的那件事後,兩人的關係緩和了不少,至少桀驁恣肆的他冇再用那麼尖銳的態度對待她了。

溫杳玉嫌自己帶來寧城的衣服不夠多,去逛了寧城的購物中心,雖然比不上北都奢華全麵,但也勉強能入得了眼。

她進門店後,平時愛拿喬的奢侈品品牌櫃姐一眼就看出她是位大客戶,忙恭恭敬敬地過來問她要看些什麼。

溫杳玉選了十幾條裙子,問身旁的少年,“你覺得哪條好看?”

櫃姐也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野性難馴的少年。

他額前碎髮蓋住了一點淩冽的眉眼,穿著半舊的白T,和這位一眼能看是金堆玉砌養出來的富貴大小姐完全不像是一路人。

謝懷濯雙手插兜,一一掃過那幾條裙子,如實給出答案,“都好看。”

“廢話。”溫杳玉嘟囔,“算了,冇有審美的大直男,我都去試試。”

櫃姐滿心歡喜地帶著她去換衣間了。

謝懷濯站在門口低頭看手機。

黃哥:【怎麼的?這幾天都不來嗎?你不在這些天Jin可是連勝了,是不是哥給你的錢不夠多?價錢好商量嘛,好多客人都是衝著你來的,你是個打拳擊的好苗子。】

他單手拿著手回覆,【冇空。】

黃哥:【乾嘛了?你便宜爹又罵你了?還是你奶奶又生病了?】

謝懷濯抬頭短暫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換衣間,短暫地哂笑了一下,【給大小姐當保鏢。】

“你怎麼會在這兒?”刺耳的女音讓少年下意識抬頭,對上了一雙和他有七分相似的眉眼。

貴婦打扮的莊麗挎著大牌包,牽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正麵露嫌惡地看著他,“該不會是打聽到我在這兒,故意來堵我吧?我告訴你,我早就和你爸離婚了,你少來糾纏我。”

他看著自己血緣上的親生母親,冷血漠然的眸盯著她,冷笑,“愛腦補是病。”

“不承認?”莊麗眼含譏諷,“瞧瞧你身上穿的都是什麼,也好意思站在人家奢侈品的門店裡,該不會是想要偷東西吧?怎麼?謝長風的新老婆生了兒子之後他就不管你了?”

她越說越是氣憤,“你就跟你爸一個樣,現在是混混,將來也不會有出息!保安呢,快來把他趕出去!”

她尖銳的語言像是無形的利刃,藏匿的銀針,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沉默的黑暗,墨色的死寂拽著他下沉進深海。

“誰敢趕他走?”脆生生的嗓音打破了黑暗一角。

穿著公主裙的溫杳玉渾身沐浴碎光,大步朝著他走過來,擋在他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