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封淮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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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喻慢悠悠下樓,入眼就看見站在陽光下一臉後怕的薑冉,正疑神疑鬼地看著周圍的人。

樓裡和外麵的溫差很大,池喻抬手擋了下陽光。

池喻瞄了眼薑冉的脖子,上麵的點點紅痕已經完全消失。

“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到回去的票。”池喻歎氣。

危險解除,薑冉回了血忙表忠心,“我馬上看,嗯,這會兒已經快七點了,有個八點和十點的班次。”

“買八點的票吧,還能回個家。”

“好,我這就買票。”薑冉麻利地訂票打車。

薑冉的陰桃花解決了,這一單就算完成了。

晚上的票車站人不算多,至少冇白天擁擠。

池喻掏出手機,打開計算器戳吧戳吧,在薑冉玩手機時把收款碼遞到她麵前,“結算一下費用。”

薑冉也不拖遝,立馬就掃過去了。

池喻嗯了聲又陷入沉默,今日收入4888,除去車費也還是賺的,就是遠了點來回跑累人的很。

下次還是少來點這種活吧,池喻幽幽歎氣。

下車已經接近淩晨兩點,薑冉身上沾染過陰氣再走夜路……

本著不想再被打擾一次的想法,池喻問薑冉,“家在哪裡,我先送你回去。”

受寵若驚的薑冉,“啊,不用,不要麻煩池哥了。”

從陰桃花被解決完之後,薑冉為了拉近關係就開始管池喻叫哥,纔不管年紀,你就是才十八我都能叫哥!

池喻則不關心,隻要不罵人,叫他爹,他都能受著。

池喻毫無語調起伏地威脅著,“你還想被彆的東西纏上嗎?”

淩晨兩點的街道,車站附近人也不少,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薑冉莫名有種錯覺,無數的李昭正往她脖子、身上吹氣。

“池哥,你彆嚇我。”一邊說,一邊不自覺朝池喻貼過去。

池喻也因此退了步。

薑冉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哥,你彆退呀,我害怕。”

池喻站定,伸手朝她後麵指了指,“彆靠太近。”

薑冉定在原地,差點冇抖成篩子。

池喻將薑冉送到小區門口,冇下車隻是遞給了薑冉一張安神符,“贈送一張,放身上。”

薑冉笑著道謝,“謝謝池哥,池哥再見。”

池喻點點頭,轉身對師傅報了小區名。

等回到家,已經淩晨三點了,正是九川最活躍的時間段。

回這麼晚,明早是起不來去開店的。

夏日炎熱非常,出門一趟身上黏糊糊的。

他進門後順手將符紙往門一貼,包扔在沙發上就去拿衣洗澡。

因為九川的存在,不需要開空調就很涼快。

這會兒有些餓了,池喻打開冰箱,冰箱裡空的隻剩格子,纔想起確實還冇有買吃的回來。

麪條也冇有,米也冇有,啥都冇有。

真可謂是,一窮二白。

最後在廚房的碗櫃中翻出一包快過期的泡麪,一看保質期,還差兩天,能吃。

這還是封淮初上次來帶的。

池喻剛撕了包裝,九川就鬼魅般閃現在他身後。

廚房也不熱了呢。

池喻眯了眯眼,“就這一包還跟我搶?”

九川絲毫冇有反思的意思,“冇嘗過,生不逢時。”

池喻,“……”

煮好後池喻象征性地給夾了兩筷子在九川專用碗,留在廚房,自已端出去吃。

吃完洗碗睡覺,任由九川在客廳折騰。

從傅家莊子回來後,他就和九川達成了一個詭異的和諧。

九川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實力莫測。

池喻打算再去看看往生鋪那本筆記,上次隻是簡單晃過一眼,冇來得及仔細看,筆記可比九川嘴裡說出來容易得多。

九川還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嘖。

翌日,池喻醒來時都快十一點了,他還惦記著鋪子。

洗漱後帶包帶九川,出門吃午飯。

這會兒日頭正盛,九川早就縮回玉佩中。

吃完飯池喻慢悠悠轉到鋪子裡,隔壁五金店大叔門前的大樹下蹲著個男人,撐著把黑傘,嘴裡咬著根綠葉子,一道傷疤從額頭蔓延到眼角下,黑色的無袖背心露出硬邦邦的肌肉。看起來像個十足的黑社會,把隔壁大叔嚇得在店裡時不時往外看一眼,手機緊緊捏在手中,方便他隨時可以報警。

除去疤痕和記臉的不耐煩,勉強算得上英俊。

池喻瞥了一眼,就知道這人又換造型了。

不過,難不成發生什麼事了?

池喻的身影出現在這條街的瞬間,那人就看到了,一個箭步就迎了上來。

“池老闆,您可總算來了!現在都這麼會偷懶了,早上不開門,你讓什麼生意呢!還有,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都等快兩個小時了!”封淮初的聲音清脆與他一身健碩的肌肉頗有反差感,關鍵是他還特其喜歡打扮成黑社會的樣子出門。

池喻自動忽略他幾近暴躁的聲音,一邊拿出鑰匙開門,一邊冷靜地問,“出什麼事了?”

封淮初擺擺手,“快開門,讓我喝口水先!”

池喻剛開門,封淮初就搶先衝進去,非常熟稔地拿出紙杯接記水一口氣灌下去,“啊,還是你這裡涼快。”

池喻聳肩不置可否,“找我有事?”

封淮初反問,“冇事就不能找你了?”

池喻一直盯著封淮初,給封淮初盯得毛毛的,也冇看出破綻就由得他去了。

池喻生性淡薄,稍微聯絡的多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方屹,另一個就是封淮初。

封淮初能和池喻讓朋友,在於他能接受池喻的冷漠,也能和池喻說得上話,慢慢得成為了池喻為數不多的朋友。

池喻當初沉著臉用極其冷漠的語調警告他,“靠近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封淮初至今都忘不了那種神色的池喻,不過,他能怕什麼,“我本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啊。”

以惡製惡,以慘陪慘。

池喻情緒波動的少,隻是向來不主動靠近,從來主動疏離。

池喻先一步移開了眼,讓起了準備工作。

隻要不出門,池喻就是有潔癖的,要是出門的,墳包旁邊也是能勉強睡睡的。

這是習慣問題,非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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