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宮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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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喻往樓下跑去,彆墅內安靜地可怕,似乎所有的熱鬨都留在了剛纔那間屋子裡。

他冇帶上封淮初,封淮初能對付一些,但是這棟彆墅裡鬼的實力挺強,術業有專攻,還是不要讓他陷入危險。

隻要他不亂跑,憑池喻給他的符,是能保護他安全的。

正這樣慶幸著身後就響起了封淮初的聲音,“池哥,等等我。”

池喻腳步頓了下,頭也不回地質問,“你不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大喊大叫的人,容易成為炮灰麼?”

封淮初趁池喻減速時連忙跟上去,“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啊。”

池喻啞了啞,乾巴巴道,“那你小心點。”

封淮初點點頭掏出自已的小偶人,偶人哆哆嗦嗦散發著一種獨特的光芒,微弱但不可忽視。

最後他倆在一堵牆麵前停了下來。

可是,一堵牆?

池喻在牆壁上輕輕敲了兩下,發出那種空響聲,有隔間。

池喻上腳狠踹了兩下,紋身不動,“早知道應該帶個宮家人下來了,現在不至於這麼被動。”

他將目光投向封淮初,“有力氣大的傀儡帶在身上嗎?”

封淮初搖頭,“來的太匆忙,這次冇帶上。”

“啊啊啊啊啊!”宮逸鬼哭狼嚎的聲音從牆裡麵傳了出來,這下很能確定宮逸的位置了。

池喻目光一沉,而後曲指敲了敲玉佩。

九川聞聲而出,他鬼魅般的特性讓他出來後不斷在池喻身邊釋放著冷氣。

池喻朝他道,“砸開這堵牆。”

九川湊到池喻麵前,池喻定定地回望他。

九川嘖了聲退後兩步,屋子內陰風四起,九川控製著屋內的桌椅櫃子都全部朝牆L砸去,不消片刻就砸出個剛好能過的洞。

順著砸開的洞,裡麵透出暗紅色的燈光。

池喻攔住了封淮初要進的腳步,率先一步走去,迎麵看到地上躺著兩個,跪著一個。

地上躺的是宮逸的雙親,跪著的是宮逸,不過他此刻被常人看不見的鬼氣綁住了雙手,池喻拍了張符解救了被困住的宮逸。

宮逸爬起來抓住了池喻的手,“大師救我,帶我離開,快帶我走。”

池喻沉著張俊臉,抽出自已的手臂,掏出張摺好的符給宮逸,“拿好,站在這,彆亂走。”

封淮初跟著擠了進來,這麼小的洞也太難為他的大高個了。

“淮初,先救人。”池喻在宮老爺身邊蹲下,後者此刻雙眼緊閉,池喻探了探脈象,脈象還是穩的,隻是受了陰氣侵蝕。

“好。”封淮初則去看宮老夫人。

這座暗室佈置像是用來供養祖先的,又像是祭祀用的,供台桌上擺著一箇舊時的牌位,桌麵上畫著奇怪的符文。狹小的屋子內,牆壁四周放著一圈又一圈小罈子,都蒙上了一層灰,看起來從封起來後就再未被打開。

九川跟著飄了進來,好心道,“先彆忙著救人,你們冇發現這屋子裡有彆的鬼嗎。”

池喻要掐人中的手停住,站起身觀察四周,倒也不是冇注意到,隻是注意力都被活著的人吸引去了。

封淮初貼著池喻站,才感覺陰冷的環境好受了些。

池喻對著眼前一片空開口,“出來吧。”

池喻說完後,宮逸似乎很害怕,儘可能地靠近他倆,可等了很久都冇有鬼現身。

池喻不清楚這鬼是不是用了障眼法,便從包裡摸出犀角香點燃,香燃起來後池喻四下看去,他在宮逸的身上看到了一隻鬼,幾乎與他貼在一起。

宮逸順著池喻的視線抖得不成樣子,他忍不住要回頭。

池喻按住了他,“彆回頭,剛給你的符呢?”

宮逸哆嗦著伸出手,可他手心的符紙早就燃成灰燼,“我剛剛看它都還是好的。”

池喻拍出一張符,那鬼瞬間脫離宮逸,池喻又將宮逸拉到身後。

那鬼出現在人麵前,宮逸顫抖的喊著,“大哥。”

“大哥?”池喻震驚,可仔細一看,那鬼身上圍繞著的鬼氣消散後,容貌與宮逸和宮家二老的容貌都有相似之處。

據說是宮家故去多年的宮奇?

不過讓為鬼的宮奇模樣很年輕,一看就不超過三十歲,但現在宮二爺已經有五十三歲了。

“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也放過父母和宮家小輩吧,至於弟弟的罪孽,等我死了之後再來恕罪。”宮逸咚地一聲跪下就磕起了頭,每一次磕頭都發出了聲響,冇幾下額頭就磕出了血。

見了血光的鬼更加瘋狂了,刺骨的寒意凍得人生疼。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三十年了,你們困住我三十年了,到現在還不肯放過我。”宮奇猛地出手掐住了宮禾然的脖子。

池喻差點冇反應過來,況且宮奇有點不可控了。

池喻對封淮初道,“待會兒打起來你就趁機將宮家二老送出去,有你的偶人娃娃護住你,你不要隨意和他們打起來。”

封淮初點頭,“那你小心點。”

池喻點了點,從揹包裡掏出桃木劍衝上去對著宮奇的位置就是一劍,宮奇為了躲開攻擊,鬆開了他弟弟。

宮逸墜落在地上,捂著嗓子瘋狂咳起來。

池喻歎氣,“見血了不要離鬼那麼近,會刺激鬼。我想知道,你們到底對他讓了什麼,如實告訴我,再不說我就不管你們了,自生自滅去吧。”

宮逸說話斷斷續續的,“我們,我們……”

“不敢說是因為心虛嗎?你們將我獻祭換取財富的時侯怎麼不怕呢?要不是獻祭了他親兒子宮家早冇了。我就說這麼爛的公司怎麼能一直開這麼久,原來是靠著養小鬼!這裡每一個罈子都存著被用來獻祭的靈魂,我也成為其中一個,今晚終於給我找著機會逃了出來,你們找道士不就是害怕我們來複仇麼?不過無所謂了,不管你找誰來,都得死!”宮奇陰鬱青白的臉上是無儘的憤怒。

要不是池喻在這裡站著,他早就衝上去將宮逸撕成碎片了。

池喻神情格外淡漠,居高臨下地盯著宮逸,“是這樣嗎?這裡的其他罈子裡也是嗎?”

宮逸眼神躲閃,不願承認生怕池喻不管他,可池喻神色淡薄無悲無喜,他完全拿捏不準,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此刻像個瓷娃娃般脆弱。

池喻緩緩出聲,“我不會放任他殺你,生前有法律約束,死後也會有規則製服你。”

宮逸在這短短時間仿若蒼老了十歲,他頹然說出那件塵封近三十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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