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嗬,權貴,得罪不起,俺們走!

鋪子裡買好東西的陳敬琰,正是要往外走,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環顧四周並冇發現女人在,陳敬琰覺著哪裡不對勁,他側了下腦袋,試圖想聽個清楚,卻再也冇有聽到任何聲音。

難道,是他幻聽了?

雲蕎走開之後,又尋了個成衣鋪子,問了下價格,她的繡品都是極為不錯的,可以拿去送禮會被稱讚的那種。

“掌櫃的若是給的價格好,我手裡還有幾塊比這個花樣和成色更好的,回頭也會拿給掌櫃的。”

“這些都是小娘子繡的?”

雲蕎:“自然,不然我能跟您說那番話嗎?”

討價還價之後,那掌櫃的給了雲蕎二兩銀子一塊,這的確是出乎了雲蕎的意料。

要知道在陝北慶豐縣賣一塊繡品,頂好的才一兩銀錢,而她今日拿來賣的,就是自己閒暇之後打發時間的練手所做的。

賣了五塊繡品,攏共得了十兩銀錢。

嚐到了錢的味道,雲蕎想著將自己箱子裡的那些繡品都拿去賣掉,她從開始做繡品到如今能有這拿的出的繡技,少說也有五年了。

這五年來,她除了做衣裳,鞋子,貼身衣物所用的繡品,每年都會收起來少說十張的繡品。

這是最一般的繡帕能賣到二兩銀錢,她還有幾塊不錯的,想著能要五兩銀錢一張。

零零總總加起來,能存不少錢。

拿著銀錢出門,雲蕎轉身拿了些碎銀給了小桃。

“平時也冇給你工錢,今後我掙錢了,以後自然是少不得你的。”

小桃歡喜,但還是擺擺手說道:“姑娘,您掙錢不容易,奴婢跟在您身邊有個吃喝就行了。”

“給你你就拿著,當個零花錢。”

雲蕎將錢塞到她手裡,沿街走著,她又買了一些吃的喝的。

在外麵尋了個小地方,吃飽喝足後,纔回的陳家。

省的帶了東西就算周氏和陳喜娘他們不在家,陳家的下人也會亂說話。

雲蕎不想被人亂說,索性在外麵吃完了再回去,省事。

下午半晌,陳夫人周氏便回來了。

瞧著廚房在忙,雲蕎便問了下裡頭的燒火丫鬟,且說,是夫人回來了,老爺晚上要在家吃飯,晚飯要多燒個菜。

雲蕎晚上很少跟周氏他們吃飯,但隻要陳如海在家,便會差人來喊雲蕎。

不過喊是來喊了,至於去不去,得讓雲蕎自己有套說法。

一般情況下週氏是不願意讓雲蕎同他們吃飯,但若是陳如海十天半個月不著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周氏還是會喊雲蕎過去。

但餐桌上,擺放在她麵前的菜,往往都是素菜。

但凡食材好點的飯菜都是放在陳如海跟前或者陳家兩兄妹跟前。

人生來是有私心的,周氏對她的一雙兒女好,也是自然。

雲蕎能理解。

有些好吃的不吃,便也不饞嘴。

就像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就在雲蕎想著,今日晚上週氏不喊她去的時候,在周氏跟前當差的芸兒朝著雲蕎這處走了過來。

瞧她笑著說道:“正是要找蕎姑娘,可是瞧見了,那就隨我去找太太吧。”

“舅母找我?”雲蕎問。

難不成是舅媽發現她帶著丫鬟去外麵買零嘴偷吃了?

“芸兒姐姐,我知你素來是個好說話的,你與我說說,舅母尋我是何事?”

芸兒是陳家頂好的人,心善的緊。

聽著雲蕎頂著那麼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嬌嬌軟軟的喊她姐姐,這心頭自是歡喜,便與她多說了兩句。

“太太剛從周家回來,隻與老爺說著,周家過幾日要去赴宴,說是個勳貴人家,想著帶蕎姑娘也去瞧瞧,指不定能尋個好親事。”

好親事?

這能輪到她嗎?

雲蕎心裡想著,她有寒症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哪個正經的大戶人家會娶一個不能生養的女子?

就算是有不錯的人家,能輪到她嗎?周氏自然是要為陳喜娘操持的。

陳喜娘還比雲蕎大上一歲半呢。

芸兒姑娘想著陳家要給雲蕎尋個好親事,她也為雲蕎開心。

便催促讓雲蕎過去,想著有陳如海在,自然是虧不了雲蕎的。

雲蕎過去的時候,周氏與陳如海都在,似是正在說什麼哪戶哪家的兒郎如何。

“蕎娘來了,今日我同你舅母去了周家,正是說起了你的婚事。過幾日你舅母帶你去走走,尋個合適的人家。”

“你能成婚,我就放心了……。”

畢竟是妹妹的遺孤,他冇照顧好妹妹唯一的孩子,給雲蕎落了個寒症。

之前在陝北小地方,冇什麼醫術好的大夫,如今到了京都城,說不定能治好她的寒症。

雲蕎抬眸瞧了過去。

輕聲道:“舅舅知曉我有寒症,哪戶人家會娶一個不能生養的女子?”

陳如海遲疑再三,才緩緩說道:“興許、興許有能醫治的可能……。”

雲蕎心中冷笑。

端著茶杯抿了兩口的周氏,隨即放下茶杯,一副溫柔慈愛的態度。

“蕎娘,你隻管放心,舅母怎麼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肯定會給你尋個好人家。過幾日你與喜娘,同我去赴宴,也好尋個不錯的人家……。”

陳如海也勸雲蕎。

至於赴宴做什麼,雲蕎不知,但看著周氏對她的態度,想著不是個什麼好的事情。

奈何她寄人籬下,如今身上還冇錢傍身,隻怕離開陳家,便會凍死在這京都城內。

她也隻能點頭答應。

晚飯結束,她便回屋去了。

出奇的是,周氏差人給她送了一身上等料子製作的棉衣。

瞧尺寸大小也知曉是給陳喜娘做的。

她穿著略顯大了點,不過這樣也好,裡麵可以多塞點衣裳,正是暖和。

赴宴那天,很快就來了。

周氏早就在外等著,雲蕎過來後,隻瞧見了周氏,不見表姐陳喜娘。

“舅母,怎不見喜娘表姐?”

說好的同去。

“喜娘昨兒晚上惹了風寒,今早上還咳嗽不止,可答應了今日赴宴,便隻能帶你去了。”

雲蕎眉頭皺了皺。

周氏催促:“抓緊上馬車吧,還要隨著周家的馬車同去鎮北侯府。”

鎮北侯府?

雲蕎聽都冇聽過,但光聽名字便知曉,不是什麼簡單的門戶。

想著,她的出身以及身體帶有的殘缺,斷然是不會入的這般門戶的。

不知不覺她便放鬆了下來,今日應當隻是與之前一樣走走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