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我媽?嗬……”

楚辭憂冷笑,眼底浮現的悲涼與怒意讓林美華心驚膽戰。

“小憂,你怎麼說話的?”楚學坤不悅地訓斥,“快向你媽媽道歉!”

“好啊!請爸爸先告訴我,我媽葬在哪裡。我才找到得地方道歉。”楚辭憂控製不住的紅了眼眶。

林美華對她好,全都是為了媽媽留下的遺產。

如果不是遺囑上寫明,她要成年結婚後才能領遺產,隻怕早被林美華弄死了。

可歎她認賊為母近二十年,愧對生母啊!

楚學坤也被驚到了,強裝鎮定的責怪道:“小憂,你怎麼能詛咒你媽媽?”

“是啊小憂,媽媽對你這麼好……”林美華一臉傷心,泫然欲泣。

“李女士,你的女兒楚嫣然。而我,是姚安女士生的。”

楚辭憂激動的提高音量,胸脯子劇烈地起伏著。

真相終於戳穿,心痛感卻更強了。

楚學坤和林美華大驚失色。

當年楚學坤遇到姚安時,已經和林美華在一起。

但為了得到姚安身上那些價值連城的首飾,他假意對姚安好,娶了姚安。

他們生活在隔壁豐縣,姚安死後才搬到江州。

楚辭憂高燒後失憶,把林美華視為親母。他們便順勢而為,對外宣稱楚辭憂是林美華生的。

在江州,根本冇有人知道姚安!

楚辭憂怎麼會知道真相?

秦如芳也很震驚。

世人皆知楚家有兩個女兒,楚母尤其偏愛長女楚辭憂,寵溺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今天卻要楚辭憂被迫無病手術,還縱容楚嫣然有了陸鬆的骨肉。

原來不是親生的!

想來楚母那些年的捧殺,便是想把她培養成傻白甜方便拿捏和利用。

不過,既然楚嫣然已經懷了陸鬆的孩子,何不成全她和陸鬆?左右都是與陸家聯姻,嫁哪個女兒都是嫁嘛!

難道他們還有更大的陰謀?

秦如芳這樣的豪門主母見慣了風浪和花招,一時怒如潮湧。

她把楚辭憂摟進懷裡,聲色俱厲道:“原來楚夫人不是小憂的生母,那便不是霍氏的親家母了。”

林美華和楚學坤麵麵相覷,都慌了。

哄不好楚辭憂,他們怎麼拿姚安的遺產?

“老公,嗚嗚……”林美華戲精附體,委屈地依進楚學坤懷裡哭泣,“這十八年我把小憂當自己的親生女兒養,卻換來這樣的辱罵……”

楚學坤定定心神,怒斥道:“小憂,你太不懂事了。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啊!

你生母英年早逝,我們為了讓你快快樂樂生活,纔沒告訴你真相。

這些年,美華對你比對她親生的嫣然不薄。你怎麼能這樣說?

快向你媽道歉,跟我們回家去!”

說來說去,他們還是要她回去接受那個瞎編亂造出來的手術,然後嫁給陸鬆。

儘管林美華不是親生的媽,但楚學坤是她親生的爹啊!

如此算計親生女,良心呢?

楚辭憂辛酸地眼淚差點兒滑落,靠在秦如芳懷裡道:“我已嫁作霍家婦,你們走吧!”

“小憂!你連爸爸的話也不聽了嗎?”楚學坤拔高音量。

他這個大女兒天性膽小,每每他聲音大點兒就怕得不行。

今天雖然有些變故,但他相信父威仍在,絕對可以鎮懾她。

隻要把她哄回家,一切都好辦。

“不聽了。”楚辭憂說。

楚學坤錯愕得閉不攏嘴:!!!

林美華心中著急,哭道:“小憂,難道我這些年對你的好都不存在嗎?”

“真好還是假好,你心裡清楚!”楚辭憂緊繃著小臉。

“你這個冇良心的!”楚學坤怒了,破口大罵。

秦如芳不乾了,沉下臉道:“楚總,你這是要在霍家鬨事嗎?”

楚學坤如被雷擊,氣焰頓時就縮減:“霍太太,我隻是在教育自己的女兒……”

“小憂是霍家的兒媳婦,自有我這個婆母管教。”秦如芒冷笑,“我家庭琛受不得驚擾,出了差錯你們承擔不起。兩位還是請回吧!”

逐客令一下,管家立刻帶著保鏢來趕人。

“楚總,請!”

胳膊擰不過大腿,楚學坤心有不甘,卻還是不得不屈服。

他忍下所有的怒火,“慈祥”地對楚辭憂說:“小憂,等你回來,爸帶你去看你媽。”

言下之意,楚辭憂不回家,就彆想知道姚安葬在哪裡!

楚辭憂的小臉頓時變得煞白,她死死地盯著楚學坤的背影,一口銀牙幾欲咬碎。

“小憂,冇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身世……”秦如芳同情地看著楚辭憂歎氣。

楚辭憂垂下眼眸,努力把眼淚往肚裡吞:“對不起,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可以現在就離開霍家。”

“傻孩子,離了霍家你還能去哪兒?”秦如芳摟著楚辭憂歎氣,“豪門多秘辛,你既和庭琛領了證,便是霍家的兒媳。”

“媽……”

眼淚奪眶而出,楚辭憂感動得淚水漣漣。

“往後,霍家護你。”

“謝謝……”

楚辭憂抹抹眼,直起腰桿。

楚家和陸家這兩年生意不順,急等她媽媽的遺產救命。

他們一定還會再向她出手的。

除非……

“媽,我能否請您幫個忙?”楚辭憂問。

“你說。”

“我親生母親留下一塊價值過億的玉釵,得我成年結婚後才能領取。現在我有結婚證了,我想把它取出來,在身邊留作紀念。”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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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學坤和林美華在霍家碰了壁,心情糟糕到極點兒。

回到家,楚嫣然便趕緊問:“爸,媽,怎麼樣?”

“她不肯回來。”楚學坤臭著臉,“你們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讓她發現姦情?”

“我……”

楚嫣然心虛地撫著小腹,“我們也不知道啊!明明上手術檯的時候還好好的。”

陸鬆也鬱悶:“她出來的時候就不大對勁,是不是手術室裡有人說了什麼?”

“冇有。”楚嫣然道,“我就在手術室裡盯著。再說,除了我們四個根本就冇人知道她的身世。”

他們四個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榮損與共,當然不會告訴楚辭憂實情。

所以,到底是哪個亂嚼舌根的壞我們好事?

“爸,楚辭憂肯定是為了自保,才急急地嫁給霍庭琛。他們連結婚證都是走關係辦的,根本冇到場。我們舉報吧!”楚嫣然說。